第28章 襲擊

第28章 襲擊

?胡小玉和王寶芝的舊事,大多是兩個女孩子之間的友誼。

王寶芝出生在小康之家,從小到大不說備受寵愛,至少她的父母能夠滿足她各方面的物質需求,精神生活方面也非常輕鬆。

王寶芝不理解胡小玉的痛苦,無意中和朋友說了一套不食肉糜的尷尬話,變成永久的遺憾。如果她不肯原諒自己,誰也幫不了她。

許雲歌聽完,早已開始懷疑。

恐怖都市傳說的基礎觸發條件,首先是遇鬼,其次是索取詛咒,接下來是完成一場遊戲或任務。遊戲劇情和現實世界是隱晦暗示的關係,提高任務進度可以得到更多額外的獎勵。

問題來了,胡小玉索要了怎樣的詛咒,又經歷了一場怎樣的遊戲?

為何她最終還是放棄,並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自己獲得的力量?

講道理,詛咒的力量極為霸道,例如強行掙脫死亡,不被碰到幾乎等於無敵的能力,是連許雲歌最開始都沒想到的。

如果胡小玉真的想利用詛咒殺人,或者改變自己的生活,只要她不計代價的想去執行。操作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了。

胡小玉到底是什麼時候接觸詛咒的呢?目前掌握的關鍵和疑點,均指向寒烏大學後山文化公園的水井失蹤案。

這件事情,一定發生在胡小玉和王寶芝看煙火之前,之後才是回家。

水井失蹤案,似乎又和唐教授有些關係,唐教授身上也有一道詛咒。只是那道凡庸詛咒有點鈍刀子割肉的意思,而且是純負面效果,不排除唐教授本人對身中詛咒不知情,因為這不符合遊戲規則。

最後,如果胡小玉平安地從恐怖都市傳說中歸來,她應該也有一份寶箱獎勵。為何從胡家莊到寒烏大學女生宿舍,只有鐵櫃中殘存着一塊恐怖噩夢的碎片,那些可以換來喘息機會的道具又去了哪裏?

“初始通關的額外獎勵很明顯,天生玉這等好東西,可以直接把要命的詛咒變成祝福暫時緩解危機。胡小玉卻完全沒有這類跡象,她看上去就是一名軟弱無力的普通女生,在家長的欲.望迫害下慘死。”

“也許我應該找機會詢問唐教授,當初的學生學習狀況,也可以向她的宿舍同學打聽打聽,胡小玉當時是否有反常的行為或變化。”

“只不過,這看上去便是另外一場恐怖都市傳說了,會不會繼續累積之前的任務獎勵池,目前還是個未知數。”

王寶芝的故事說完了,她說得像是在不斷的訴苦自責,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講累了,想去上廁所。許雲歌才去找朱醫生交涉。

“王寶芝不願意留在醫院調養,就乾脆讓她呆你那吧,別搞得治好感冒,回頭心理疾病又繼續惡化,一去二來越搞越嚴重。她本心是希望康復的,這比許多葯都有效,要是她自己放棄,吃再多葯也沒用。”

“你和她聊了半天說的就是這個?”朱羽霞反問許雲歌,看得出來她對於許雲歌的談話“技術”並不是很滿意。

許雲歌猜測是老李等人和朱醫生交流時,添油加醋地美化了一波,只能無奈地對朱羽霞解釋。

“她的心理陰影和心結,一個接一個。想要幫她解開心結,最好的辦法就是刨根問底,把一連串的問題統統查清楚,否則她習慣性的情緒低潮,抑鬱性地想不開一些事情,精神狀況嚴重影響生理。”

“心理診療方面我確實不專業,我也只是對查案子方面有一些線索和直覺而已,專業的事情你不必太問我,也不必聽別人瞎吹,實際上我沒那麼厲害。”

“這可是你說的,那錢我就不給你了。”

“誰要你的錢了……”許雲歌有點無語,朱醫生在治療方面確實挺厲害的,但她這個看重金錢的財迷性格,着實有些讓人無奈。

見兩人聊了許久,竇昕唯才小聲提出了問題。竇家的事,許雲歌沒有刻意去問,只是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到小鎮要拆遷改造,小唯一家人要搬家去別處的事。

“父親打工一直不回家,只有母親支撐家庭養育2個女兒,這樣的生活也是夠辛苦的。”

既然已經把硬幣還給王寶芝,許雲歌打算和趙文嵐約個時間,由他牽線找唐教授進行深度交涉。唐教授也是個牽扯頗多的苦主,誰也想不到罰站背書這麼輕的處理,竟然能被一幫人歪曲成自殺助攻。

由於充滿了熟悉的痛苦回憶,他對醫患的各種狀況十分敏感。許雲歌臨走前,習慣性地多問了一句。

“不過王寶芝怎麼還沒出來,你要不要去看看?”

朱醫生剛向女廁走去,忽見一名黑衣蒙面男人,在女廁之中綁架了王寶芝。見到綁架敗露,立即拽着王寶芝翻出窗外,朝着醫院深處跑去。

“有人綁架王寶芝,他跑掉了!”

許雲歌一驚,連忙卻見那黑衣蒙面男人跑得又急又快,尋常人不知是醫鬧還是其他情況,根本不敢追也不敢管。

“我去追,你趕緊叫幫手!”

許雲歌翻出窗外,黯然失色逐漸發動。沒想到那幫受詛咒的倖存者,會在醫院這種地方直接下手。

他們要幹什麼?

那黑衣蒙面男彷彿在被鬼追一樣,一路將王寶芝帶到醫院后的樹林,一把暗紅的倒勾匕首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一寸寸往氣管勒去。

原本想要上廁所的王寶芝,還沒來得及解開衣服就被男人挾持,反覆的折磨和刺激讓她幾乎被嚇到崩潰,只能任由蒙面男人威脅。

“我抓你要你替胡家父母做假證,當他們找你要真相證詞時,你必須同意他們的一切要求!他.媽的,老子恨不得吃了那鬼奴,到嘴的肉都飛了!聽到沒有!”

王寶芝被嚇傻了,只能連連點頭。

只見蒙面男子的手上,突然多出一張散發著劇烈惡臭的紅黑符紙,上面蠕動的暗紅柔軟,不知是蟲子還是血液,看着令人極為噁心。

“吃下去我就放了你,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王寶芝剛要伸手去碰,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絕望的竭力掙扎非但沒有效果,反而換來了喪心病狂的虐待和報復。

“老子也無意殺人,這可是你自找的。我會切開你的背,順着脊椎把這張符種下去。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吃不吃?!”

蒙面男子身上隱隱升起黑霧,倒勾匕首上的暗紅褪去,逐漸變成寒光刺眼的鋒銳刃面。

然而隨着一陣暴躁的狗吠,蒙面男子先是一愣,沒有看見黑夜中的大黑狗,感到有狗向自己撲來,緊接着勃然大怒,撩起一腳猛地踹去:“一條死狗,連你也敢來壞我大事?!”

大黑被一腳踹飛,蒙面男子只覺得周身的陰影一陣波動,一股熟悉的感覺,讓他的身體本能地陷入恐懼。

即便應激反應已經做出動作,卻無法阻擋許雲歌抓住破綻,纏繞着劇烈痛苦的雙手從後方刺穿身體,令對方的腰側腹部整個隆起。

緊接着一把握住,兇殘地從內部扯碎。

暗紅的血液如泥漿般噴出,蒙面男子口吐黑血一聲慘叫。

這一擊偷襲正中要害,差點被腎臟扯碎,再拖下去必死無疑。

“好陰險,這逼竟然是打偷襲的!”

蒙面男子大驚,電光石火之間已想好一切,可他卻不像孕婦那般慌亂,先是掙扎跳開,眼看許雲歌的身形浮現卻戴着面具。自知大勢已去,對方有備而來,抓起王寶芝猛地投擲而來,閃入樹林奪路就跑。

殊不知許雲歌也是心驚,原本以為一擊偷襲能夠順勢報警拿下。

沒想腎腰子被自己一手掏穿受了致命傷,他竟然還能跑這麼快,力量也大得驚人。即使許雲歌想追,也知道自己在非偷襲的情況下,完全沒有優勢可言。

媽的,這幫混蛋到底是人是鬼!許雲歌心頭凝重,對方的實力,很可能是鬼仆或者更高。倉促之中他只能接住王寶芝,默認對方逃跑。

“此人利用鬼嬰傳送而來,當初老李的同事撲了個空,而他回不去就只能蟄伏在附近一帶。看他的樣子,為了強化胡家父母的罪惡手段極其危險,要是給這種人拿到大量的詛咒道具,天知道他要搞什麼。”

“幸好有這條大黑狗幫忙牽扯注意力,對方力氣又大,動作又快,一拳一腳虎虎生風,我還真找不到太多的破綻。”

聽見大黑叫聲的竇昕唯,已經和其他人趕了過來。許雲歌還沒來得及思考如何解釋,卻發現黑血和內臟碎片慢慢往指甲縫隙涌去,不到半分鐘就盡數吸收,變成一手血痂和皮屑剝落破碎。

閉上眼睛,毫無疑問的是,詛咒破滅的使用度正在上漲。

即便不使用輪迴石,不斷使用也會觸發詛咒升級。

“那傢伙跑了,不要破壞案發現場。”

王寶芝獃獃地看着這一切,她捂住了腦袋,大量破碎的記憶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可她就是想不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痛苦與掙扎的雙重摺磨之下,一頭暈厥過去。一摸額頭才知道她通體冰冷,臉和腦袋卻熱得非常厲害,腦子燒糊了一樣喃喃自語。

“小玉,不要過去,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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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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