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師兄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的耳邊朦朦朧朧聽到有人在說話。一個哭泣的女人的聲音傳到耳朵里。
“已經三天了還沒有醒來啊。”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是的,從離家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六天了,三天前我在村后水塘里找到的,以前他經常到那邊去練功,其實我們早就該到那裏找了,多虧大旱幾個月,水塘底也開裂了,星石就坐在那泥土上,奇怪的是星石坐的地方原本有塊鐵石現在卻不見了,還有星石的身體像鐵一樣重,我們得用牛車才把他拉回家。而且當時他全身在冒出臭水,整個人像失去了知覺。眼看都不行了,嗨!這個爛地方別說是找郎中就是獸醫也取不出來!他身體太臭了,放在家裏又怕專染疾病給你們,只好把他挪到放雜物的矛草房裏。現在星石的狀態好多了,臉色也好看多,看樣子臭水好像排的差不多了,我們給他洗澡換衣服讓他舒服點。”
我的眼皮總覺得很重,怎麼睜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來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站着幾個陌生人。他們唯一就是見我醒來從焦慮不安心情露出一點寬心微笑,此時此刻我努力的搜索自己記憶中所有人的信息資料,對眼兩個人卻沒半線索。
一個三十七八歲五冠端正的中年婦女,眼淚汪汪的說,“兒呀娘好擔心你呀,這麼多天不醒真是急死娘了。”
我怎會到這裏的,不會是做夢吧。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完全真實不像是做夢。
中年婦女拉着我手,“兒子呀叫聲娘。”我有些難為情,怎麼叫人家叫娘了,看到她的表情應該不像做假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叫了一聲娘。“娘,我沒事,不知道我怎麼回事,一點也想不起來。”娘緊緊地拉着我的手。“你們聽見沒有啊?我的兒子會叫娘了,會叫娘。”我納悶着,穿越到白痴身上了,真正倒八輩子血霉,難怪頭腦里一點傳承記都沒有,還是要白手起家,算了完蛋大吉,只好重新開始了,希望在這裏有好的人生轉折。
婦女轉過臉朝門喊了聲,“大狗,快進來!”“噢!我來了!”話音末落,一個中年大叔跨進門檻,中年大叔滿臉鬍鬚身上沾滿泥土,一條頭巾扎在頭髮上,一看就是務農的。
婦女拉過中年大叔,對我說“兒呀這是你爹,兒快叫爹。”
“爹。”我順從的叫了一聲爹。
爹眼睛紅潤了,過來抱着我說,“十八年了,第一次叫爹!”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我連忙談,“爹不要這樣,多難看啊。”中年婦女我娘說,“孩子爹也真是的,大男人掉什麼淚。”娘摸摸我的頭“你爹是高興別怪你爹。”我笑了笑,“怎麼會呢。”有一個長相和爹相似的男人已經站了很久了。我用手指了指那人對爹說,“這是我叔吧,站了很久了,去拿條橙子過來。”那個男人也有些小激動,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我後腦袋。“你這渾小子到現在才認識你叔,讓你裝傻,看我怎麼收拾你!年輕人不能老躺着,身體好點得出去走走,今天我有點事,明天我再來看你。”
“叔你去忙你事吧,我覺得我身體棒棒的,你放心吧。”“好吧,那就這樣。”“叔你慢走。”叔叔笑笑,邊走邊用手指指我,“你這個傢伙。”
“兒呀,多虧你叔,幾天前你是你叔從村外干水塘里找到的,用牛車拉回來的。”娘擦了擦紅紅眼睛,有好幾天沒睡安穩覺了。
剛才讓叔拍了一下,我忽然有了一點家庭信息,爹二兄弟,爹小名大狗,書名星滿倉,叔小名小狗,書名星滿財。爹是純務農的,年輕的時候在一家大戶人家打過工,由於勤快討人喜歡,那家家主就把丫環許給了我爹,爹四十二了,娘也三十七歲了,叔,三十九歲光棍在村裡做點木工活餬口。
唉!我嘆口氣,穿越也這麼背,真是苦逼命。娘見了說,“兒呀,有娘在別怕,娘給你做點吃。”我擺擺手,“娘不用去做,我不餓,我就想一個人靜靜,爹你也走吧。”爹娘給拉拉被子,“別多想,身體養好了什麼都會有的。”娘摸摸我的臉,拉着爹出去了。
這是個什麼年代?從他們身上的衣着打扮似乎遠古氣息,狗窩一般的住房也算是房子,真搞笑。
從爹的行動舉止好像是練武功的人,我發現自己的手也有老繭,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練功的,我忽然覺得這身板不錯,有一米八十左右,很結實,胸肌相當發達,腹肌也明顯馬甲型,我開始喜歡這幅身板了,不足中總算找到了一點安慰。
我坐起身來,伸伸懶腰,丹田之氣運轉,全身感覺氣血暢通,全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勁,我穿上外套,走出家門,門前几几十米外有個大村,有兩抱大小,五十米高,我在樹下打了一套拳活動活動筋骨,身輕如燕有一種想飛感覺,於是我輕輕一踮,身體像鵝毛一樣飄上三十米高的大樹杈上,穩穩站在那樹杈上。
這是村莊,約兩三百戶人家,人口比較集中,村後面靠着大山,古樹參天,蔥蔥鬱郁,環境不錯,村子前面有一塊完地,好像是練功場地,場地上放着練功用的石頭器材,木樁沙袋等,還有幾個人在活動,有三三二二坐着聊天,不時發出一陳一陳的笑聲。
我躍下大樹,如一葉飄落沒有任何聲音,我的輕功如此牛逼實在太好了。
“兒子你去哪兒啦!娘給你吃的做來了。”“娘,我在這裏。”娘捧着一碗雞蛋在小屋門口等着我,“好一點了就出去亂跑,真不聽話!湊熱吃了吧。”娘把碗筷子塞給我的手裏。我接過碗,夾起一個蛋,“娘也吃一個吧。”“娘吃過下,你這孩子真是。”“娘不吃我也不吃了。”“好,依你。”娘張開嘴把蛋含在口裏,轉過臉慢慢把蛋吃下去。喃喃喃自語,變了,我兒子長大了,變的懂事多了,用手拉着袖子擦擦眼角,顧自己走了。
一天時間又過去了,早上六點鐘,我起床了,一個人走向練功場,場地已經有很多人了。
這些大多是十幾歲的大孩子,看見我都圍了過來,狗娃哥來了就好了。
我皺皺眉頭,我什麼時候變成狗娃了,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帶頭小夥子不懷好意的說“狗娃哥,今天怎麼練啊?”
我說,“你們以前是怎麼練今天就怎麼練吧。”
十幾孩子居然自然分成三隊,前面孩子衝過來就給我一頓拳打腳踢,第二隊過來也是左勾拳,右勾拳,一頓組合拳。第三隊還是給我來個腳踢卷打,難道是給他們當靶子了。
有幾個累的氣喘吁吁。我問“你們這也是叫功夫,就算是給我撓痒痒都不配!都站好了,我打個樣給你們看看。”
我走到木樁前擺了二字馬步。丹田運氣,氣走全身。“穿透力。”左拳打出像鐵針穿豆腐一樣穿透木樁。“破碎力。”右掌推出,木樁立刻化為木屑散落一地。“摧枯力。”我左腿后掃,那木樁在地面上餘下的短樁同刀削一樣平地而折。
我收功回過身,這些人像白痴一樣瞪着眼睛站着一動不動。
這時,叔叔滿財走來了,“叔叔早。”我打了招呼。叔叔笑笑對我說,“我剛去過你家,你娘說你在場地上,所以我過來找你。”叔叔見地上一片狼藉,問“這個怎麼回事?有意破壞公共財物是要受處罰的。”我說,“是我練功打的不能怪他們。”滿財叔叔也大吃一驚,“這麼厲害啊,是吹牛吧,叔叔可不喜歡吹牛逼的人。”“是星石哥整的,我們都看見實在太厲害了!”滿財叔叔半信半疑,“原來是這樣的,這事交給我,我有時間會把它按上新的木樁,星石跟叔叔走一躺。”此時我瞧了幾個小兄一眼,他們現在不敢用眼睛與我對視了,強者能改變別人的思想,走到哪裏都一樣。
我跟叔叔走出幾步路,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夥計們,憑良心說你們覺的應該還我一拳嗎,我馬上就回來的,你們這裏等着。”
為首的男孩是星雲峰,他撓撓頭,說,“以前星石隨便我們怎樣折騰都不還手,我們還以為他是傻了,在今天看來,是我們不配他還手,誰又能經得起他一擊啊。”
叔叔邊走邊說,“今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師傅,住在巨龍山上,功夫十分了得,人脈也廣,不像我三腳貓的功夫,你跟他學一段時間會有好處的,他姓崔,名字是於維,現在你叫他仙長吧,以後他肯收你為徒再叫師傅也不遲。”“噢,叔叔我知道了。”嗨!真煩人吶!拜什麼師傅,要受那麼多規矩。
跟叔叔到了他那木結構草房,只見堂前右邊坐着一位老人,牛里端着茶壺正在品茶,老者大約六十多歲,頭髮花白,五短身材,瘦猴臉,山羊鬍須,眼神有點憔悴。
叔叔上前一步,衝著老者一抱拳,“仙長這是我的親侄子,您看是這塊料能不能造就成有用之材?”“拜見仙長。”我給崔老頭行了個弓身禮,崔老頭放下茶壺,面無表情,上下看了我一眼,“身體不錯,是修行練功的料。我說滿財兄弟,你十年前帶他到我那裏去過吧?”
叔叔一拍腦袋,“是有這回事,當時您老想收他為徒,還教了幾招給他,哈哈哈!”
我以前跟他學過嗎?可是現在一點印象也沒有,我不想跟老頭學本事,也不想為難叔叔,他用心良苦實在難得。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仙長在上,我們窮山僻壤地,沒有什麼可以孝敬你的東西,我送仙長一個小小禮物,請仙長務必收下,我相仙長定會喜歡。”“噢!你小子會有什麼好東西,最好不要亂來。”叔叔有些不樂意。“叔叔麻煩你拿裝滿水的臉盆過來。仙長請把右手放在臉盆里。”我拉過崔老頭不大情願的手,用自己的手合崔老頭掌上,我將丹田之氣運轉於手臂,一絲真氣注入老頭體內,臉盆里慢慢變黑了,崔老頭臉開始精彩起來了。我看差不多就收功了。“仙長我的禮物你是否滿意?”
崔老頭站了起來,摸摸山羊鬍子,臉上眉飛色舞,“滿意!滿意!我現在正式收你為徒。”叔叔趕緊把熱茶交給我的手,“師傅請喝茶。”
崔老頭接過茶杯點了點頭,說“二個前,我在黑松嶺遭到半蛇精襲擊,激戰多時終於擊退蛇精,不想中了蛇毒,由於體力不支,體內毒素遲遲不能排除。沒有想到當年教了你招,你竟然練到如此境界!真是後生可畏!你即然練了本門功夫已是本門弟子了,老頭我收了一個現成的徒弟,也是我的福氣。”說著從隨身的包裹里掏出一套衣服。“這套衣服送給你了,以後就是本門弟子了,也算是師傅的禮物,以後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師傅和師兄弟們,另外發給你一塊令牌,因為你十年前就入門,按時間來說你就是我的大徒弟,也是我那些徒弟的大師兄,好了,我也不說了,把令牌你收好了,老頭我不停留了。”叔叔說,“仙長吃了飯再走也不遲,何必急於一時,”老頭大笑,“我修行之人幾天不吃也無所謂,噢滿財兄弟,我還要謝謝你給我找了個好徒弟,這塊白玉象就送給你,以後可以傳給你後人。”“仙長我怎麼好意思收你的東西。”“別客氣,小物件不值一提。”走出門外一揮手,不用送了,化為一陳風走了。叔叔朝空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