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莊
幾分鐘后,仙鶴着陸。這是樹林的外圍,準確地說,是山林,仙鶴着陸的地方是山林的入口,兩尊石像守門人執劍對立兩側,中間是一道半透明的門,似乎是結界。
“就送你到這裏,回去吧,以後不要再擅闖禁地。”白依寒平靜地說。
秦曉雪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尊冰山,這是個什麼世界都還沒弄明白,哪條路來的都無從考究,回哪兒去啊,她扯着白依寒的衣袖,哭喪着臉:“我是莫名其妙被送到這個世界的,在我不知道怎麼回去之前,我賴定你了!”
白依寒挑眉,“你找錯人了。”
“沒錯的沒錯的,這個世界我就認識你,而且我也沒所謂的仙術,呃,法術?魔術?唉不管什麼術,反正就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你不管我就相當於判我死刑你真的能見死不救嗎?”
“......”白依寒無語,預感自己攤上了個大麻煩,但她說的的確實有道理,這個靈力都沒有的女人,任其自生自滅,估計真活不過今天。
於是乎,白依寒便不甚情願地帶着秦曉雪這隻拖油瓶回了自己的家。
秦曉雪跟在白依寒身後,走進一座山莊,門口的守衛為其開門,並恭敬地喊他“三少爺”,秦曉雪看到這座威嚴大氣的山莊,着實震驚了,原來白依寒一身的貴氣是與生俱來名副其實的。雖然吃驚,但她還是保持着平靜的面容,從容不迫地跟在白依寒身後。一路上遇見的侍婢都小心翼翼地讓路行禮,兩人穿過一條條長廊,一座座院子,終於在一座樓閣前停下,白依寒對閣樓的侍從吩咐了幾句,便對秦曉雪說:“你暫且住這裏,我還有事,先走了。”
什麼?這人什麼都不解釋,扔下人家就走了?秦曉雪一把拉住他,“白依寒,你好歹解釋下啊,這是哪裏,你是這裏的什麼人,還有,你現在要去哪?”
白依寒眉頭一皺,面帶不悅,有些不耐煩地說:“我有事,放手。”
“不放!除非,你帶我走。”
白依寒眼神凌厲,目光森寒,但秦曉雪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旁邊的侍從都看呆了,這位姑娘穿着三少爺的外套就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了,此刻兩人更是打情罵俏般,難道這位姑娘是......
秦曉雪不顧旁人的眼光,她只知道,這個世界她只認識白依寒,在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前,說什麼也得粘着他!但是,他好像真的生氣了。秦曉雪有些委屈地眨了眨明亮的雙眼,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小聲地改口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嚯~這語氣這話語,侍從的表情瞬間亮了,彷彿坐實了某個事實般,這二位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兩人都沒注意到這樣的對話給旁人的誤解,白依寒看着秦曉雪楚楚可憐的樣子,總覺得再不說點什麼,下一秒就該梨花帶雨了,於是軟下語氣解釋到:“這裏是辭雲山莊,這個是我在山莊裏的住所,寒院,雖然是我的院子,但我平常並不住這兒,你可以安心在這裏住下。”白依寒並不挑明,只是委婉的解釋,秦曉雪也不傻,知道白依寒知禮明儀的避嫌,但過於迂腐的繁文縟節不應成為當代女性的束縛,是以,她無視了白依寒的“用心良苦”。
“那你住哪裏?”
“後山。”
“我也住那兒!”秦曉雪嘟着嘴,理直氣壯地說。
“!!!”白依寒有點驚訝,表情彆扭,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要和你住一起的意思!
看白依寒許久未回應,秦曉雪開啟撒嬌模式,“不管不管,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要不你就教我仙術,要不你就幫我尋找回去的方法,不然我就把貴庄鬧得雞飛狗跳雞犬不寧雞不聊生雞飛蛋打......”
旁邊的侍從獃獃地聽着,末了,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為什麼就跟雞過不去了?”
秦曉雪聞言,一愣,轉頭瞪了一眼那個侍從,後者噗通一聲連忙下跪,這一跪倒是把秦曉雪嚇到了,她趕緊扶起那個侍從,說到:“幹嘛動不動就跪啊,你又沒犯錯,再說犯錯也不一定要跪呀,男兒膝下有黃金。”侍從受寵若驚般,看到秦曉雪真摯的眼神,心底是說不清的感激和佩服。
秦曉雪對侍從的態度讓白依寒微微吃驚,這位大大咧咧甚至有點死纏爛打的姑娘,其實還挺豪爽善良的,他嘴角輕輕上揚,計上心頭,說到:“走吧,去後山。”
兩人的關係在府里傳開,下人們都在談論和猜測,甚至都有些默認他們就是CP了,流言蜚語傳到了家主那兒,辭雲山莊的莊主,白振庭。
白振庭一拍桌子,憤怒喝到:“不孝子!不日便要迎娶玄影門千金,這時候竟帶個姑娘回來同住,成何體統!”
“老爺,寒兒不是那種花花公子,我相信他有他的想法。”白夫人勸慰到。
“是啊是啊,爹,我相信弟弟不是那樣的人。”大小姐白依心柔聲說道。
“哎呀,真如傳言所說更好,反正弟弟也不喜歡玄影門那株帶刺的玫瑰!”二小姐白依水英姿颯爽,人也豪邁,最看不慣表裏不一矯揉造作的女人。雖然說的是事實,但畢竟婚約在先。
“荒唐!這樁婚事本就是在他們尚未懂事時定下的,豈能說散就散,如此兒戲,豈不是讓仙門百家看笑話!”說到這兒,白振庭頓了頓,繼續道:“況且,玄影門還對辭雲山莊有恩,這樣的不守信用是報恩應有的姿態嗎!”
眾人一聽,皆不再言語,沒錯,十二年前,一路神秘的高手突然夜襲辭雲山莊,打了個措手不及,辭雲山莊差點兒被滅門,好在玄影門及時出手相助才避免滅族的下場,如此恩德,豈能隨意踐踏!可白依寒並不樂意,甚至反抗這門婚事,他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結,和一個必須找到答案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