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期待在實現
中午的校園，寧靜與喧鬧共存，《梔子花開》繚繞。有人在球場上揮汗打球，有人漫步操場放鬆或沐浴陽光打盹。
安靜的教室里也有三五個人，或拿粉筆在黑板上寫字畫畫，或端正着坐姿做作業，又或趴桌午睡。
青春不羈，安靜與鬧騰的時光就這樣流逝。
校園裏開始出現騎單車飛馳而來的少年，還有挽手相伴來的少女，手裏拿着學生證或別在胸前。
葉薇堇午休了半個小時就起來，換了身衣服，白色t恤肩帶短牛仔褲，在這個春夏交替之際穿着正舒爽，然後來到教室。
坐在凳子上，她托着下巴注視着窗外食堂里的單車停放點，心情就像此刻的陽光一樣大好。因為秋月在上午放學時對她說過，下午見。雖然只是簡短的三個字，卻讓她滿懷着期待開心到現在。
不知看了多久，她終於看到秋月出現，唇角頓時微揚，注視着他的身影到看不見后又看向教室門口，期待着他到來。
大概是活在幻想秋月的日子裏久了，她對他的記憶不但沒有因為半年多未見而褪色，反而更加清晰。所以再相逢后讓她更加珍惜相見的時光。也許這還不算愛，但已然成了她日常生活中最值得期待的事。
當秋月出現在教室門口時，她緊忙移開視線，生怕被發現自己在偷看他，有些慌張。這一刻心跳得很快，有緊張也有期待。直到他來到桌前，灑滿陽光的臉上溫和笑着說：“古德阿浮屠輪～開心果。”
葉薇堇抬頭，看見他的笑容后心裏就只剩下他的笑容，不由地跟着笑起來，“你好，秋月同學。”
“秋月童鞋，下午好啊。”藍靈突然插入將兩人的氣氛破壞，看着秋月不滿地說，“這裏有兩個女生，你就只對一個問好合適嗎？是不是當我不存在啊？”
“都老同學了，還用說這些嗎？”秋月一笑置之。
葉薇堇有些羨慕藍靈，痴痴地想着，要是自己和秋月也能像藍靈和他這樣，不用和對方客氣了該有多好呀！
人都是貪心的，葉薇堇也不例外。之前是沒認識秋月，只能幻想。而現在相識了，自然希望關係能更進一步。所以，又有了新的期待。
藍靈沒有繼續和秋月齟齬，而是好奇地問：“誒，你為什麼叫小堇開心果啊？”
秋月饒有興緻的舉例說：“你覺得青燈常伴古佛，在無盡的時光里會如何？”
“什麼意思？”藍靈不解。
只見噗嗤一聲，葉薇堇笑道，“寂寞難耐吧。”
秋月笑了，倒不是因為她答對了，而是受到她的笑容感染。
“這有什麼聯繫？”藍靈還是不解。
“沒什麼聯繫。只不過在無盡的時光里陪伴會成為習慣，也容易因此而忽視相伴的人。”秋月向藍靈指了指喜笑顏開的葉薇堇，她的笑簡單純粹，也正因為這樣才富有感染力，讓人開心。
藍靈有些理解了秋月所指的意思。正如羅丹所言：“對於我們的眼睛，缺少的不是美，而是發現。”有時候，與自己親近的人總是被自己理所當然地忽視。
就如青春，在年少懵懂時它近在眼前卻總被視而不見。但當它逐漸遠去時就會慢慢地看清，那些已經定格在回憶中的青澀畫面。
確實，藍靈沒有仔細看過葉薇堇的笑，因為開心了會笑是理所當然的事，卻沒有想過葉薇堇的笑到底會有多開心，以至於感染別人……
第一節課是美術。一上課，老師就發給每位同學一張拓印的畫用來臨摹。
小半節課後，秋月乾淨利落地臨摹完一幅任鳥高飛的畫，閑得無聊便起身觀察下前桌兩人的情況，發現葉薇堇正在臨摹重山，不由地驚異，“咦，我們倆的畫要是拼在一起還挺有意境的。”
“嗯？”葉薇堇側頭。
秋月一本正經起來，慢悠悠地念：“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喲，秋月，你還文藝起來了？”藍靈調侃道。
“本就是文藝青年。”秋月聳聳肩，一副雲淡風輕樣。
“可那畢竟只是期待。”葉薇堇回想起李商隱《無題》裏的尾聯意境。
“有期待就會有希望。中午看nba的時候，插播的廣告裏有一句廣告詞我覺得說的挺好，凡事無絕對。”秋月想起中午的那場球賽，納什最後的傳球簡直是神來之筆！
“那你......期待嗎？”葉薇堇小心地問，低下了頭，但眼睛時不時偷瞄，像在期待什麼，又有些不安。
“笨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秋月埋頭趴在桌上，開始享受清閑時光。
“哦。”葉薇堇有些失落，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他的回答與自己所想的答案適得其反。
……
放學后，班長楊陽安排值日衛生，恰好輪到靠窗的第四組從第一桌到葉薇堇這一桌的8個人。
準備和劉奕辰去球場的秋月看見拿着拖把的葉薇堇和藍靈，又四處掃了眼，有些疑惑，“你們不是8個人值日嗎？怎麼就剩你們幾個了？”
“有人逃值日了唄。”藍靈頗有怨氣。每次值日衛生一有人偷懶逃跑，就會增加她們這些認真值日的人的工作量，還耽誤她們的工夫。
“我幫你們吧，你們去掃地，待會我來拖。”秋月伸手想要拿過葉薇堇的拖把。
葉薇堇卻沒有鬆手，為他着想，“不用了。你這一身白別到時候弄髒了，洗起來很麻煩的，還是我自己去吧。”
“沒事，待會去打球還是會弄髒的。”
稍稍放下心后，葉薇堇鬆開了手，輕輕地說：“秋月同學，謝謝你。”
秋月揚眉，調笑道，“真要感謝的話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
“我都把零食分你了，還要怎麼謝啊？”葉薇堇問。
“這樣吧，以後你就叫我秋月好了，把同學這兩個字給去掉。”秋月不等葉薇堇回話，直接走向走廊盡頭的盥洗槽。
劉奕辰不好意思單獨離開，分擔了藍靈的活，跟着秋月走向盥洗槽。
藍靈看着遠去的二人，開心道，“哎呀，有免費勞動力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