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陷入僵局
“顏先生，你先冷靜一下，你慢慢的把這個牛角的來歷慢慢講清楚。”
朱賢洪輕聲安撫道。
顏小曦這才慢慢平靜下來，道出了實情的原委。
原來，他們六個人開着車從古城一直往鳳西古苗寨開，越開越遠，去到了一個非常偏遠封閉的寨子。
那天正直寨子裏面舉行祭祀活動，祭祀苗家先祖，跳大巫。
寨子裏幾百個村民都集中的空曠的田野上，田野中間搭了一座草台，草台的正主位有一座祭壇。
寨子裏有三個巫師戴了面具，頭插野雞毛，腰圍了獸皮，開始斬雞頭，祭祀遠祖。
周圍的十幾個人舉起了手中的牛角號，齊齊吹了起來。
號聲蒼茫，荒涼且古樸，響徹在苗寨四周的群山。
等到十幾個號手放下了手中的牛角號之後。
祭壇上的主巫師也將一隻更大的牛角號舉了起來，這隻牛角號就像是號中之王，輕輕的一吹響，那韻味和氣勢竟然還蓋過了之前的十幾隻牛角號。
宏大悠長的號聲在大山中傳揚，沒過幾分鐘，山上各式各樣的走獸，和天上各式各樣的飛鳥竟然都循着號聲聚集在了祭壇前的空地上。
有山豬，野兔，麻雀，野雞，麂子等飛禽走獸。
約莫幾百隻，密密麻麻的佔滿了祭壇前的空地上。
等到位置滿了之後，主巫師這才停住了手中的號聲。
他身旁的兩位巫師從飛禽走獸中挑選了幾隻，留下放在祭壇上。
主巫師這才又吹響手中的號角，再次聽到號角的飛禽走獸像是得到命令一樣，又四散跑開了。
而留下來的幾隻飛禽走獸，則成為了祭壇上的祭品。
它們沒有受到任何的束縛，卻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動，絲毫不畏懼手裏拿着尖刀嘴中念念有詞的主巫師。
就這麼靜靜的等着主巫師手中的尖刀劃過各自的脖子。
當時劉永他們六個人看呆了，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靈異神奇的事件，不由得又害怕又興奮。
劉永本身特別喜歡收集一些古古怪怪的東西，而且在六人中年齡做大，威望也最高。
當時劉永跟他們說這個主巫師身上的號角絕對是個寶物，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裏。
他們靜靜等着祭祀完成之後，看着那個主巫師解下面具和野雞毛，原來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
那老人下台之後，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很親熱的迎了上去，不停的叫着，應該是叫他做爺爺。
那老人對小男孩很是疼愛，伸手將小男孩抱在懷裏，將腰間的號角遞給小男孩把玩。
於是劉永決定一起去老人家裏裝作旅遊問路的樣子，然後叫顏小曦五個人想辦法纏住老人，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劉永就拿着一些零食悄悄的將那個小男孩哄了過去，說想要看看他手裏的號角。
山裏的村民本來就樸實，何況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很開心的跟着劉永離開了自己家的房子。
劉永將手中的零食遞給了他，小男孩毫無防備的將號角遞給劉永，自己則拿起零食開心的吃了起來。
顏小曦等人看見劉永已經將號角拿到手裏，便放棄了對老人的糾纏和詢問。
等到顏小曦幾個人剛回到車裏沒多久，劉永也氣喘吁吁的拿着那個號角跑了過來，催促大家趕緊開車。
一行人也沒多想，把這一次經歷當成旅途中的一個小插曲和歷險。
劉永對手中的牛角號愛不釋手，不停的端詳着牛角號上那些神秘的花紋，說道：“感謝兄弟們的幫忙啊，這隻牛角號我感覺最少有一兩百年的歷史，造型古樸，粗獷原始，極富收藏價值，而且關鍵是這個號聲的魔力讓人着迷，不知道裏面有什麼玄機。”
只是可惜一行六個人拿着那隻牛角號，輪流吹來吹去，卻沒有一個人能吹響它。
在嘗試了許多次之後，大家也都放棄了。
回到了深海市，大家也就忘記了這回事，那隻牛角號變成了劉永的私人收藏，擺在了他家裏客廳的紅木柜子上。
前不久的一天，劉永突然很興奮的在群裏面說，他花了半年時間的研究和琢磨，終於能勉強將那牛角號吹響了。
於是劉永叫上其餘的五個人一起去吃飯，想好好聚一聚，順便顯擺下自己吹牛角號的本領，只不過那天顏小曦和董曉亮因為有事，所以沒能過去。
而劉剛，胡劍武，申光緒三個人就過去了。
沒想到劉剛，胡劍武和申光緒三個人接下來就接二連三的突然死亡了，搞的顏小曦和董曉亮也是憂心忡忡，每天如坐針氈，生怕接下來死的就是自己，因此每天是惶惶不可終日。
顏小曦說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朱賢洪和李天然相互看了一眼，朱賢洪又看向顏小曦問道：“就這樣？你確定沒有漏掉所有的細節？”
顏小曦點了點頭，說：‘“我確定，不相信你可以去問董曉亮。”
李天然想到，顏小曦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再去隱瞞什麼東西，但是這個聽起來又不太合乎情理。
那個老人家被劉永偷走一隻牛角號犯不着千里迢迢找到深海市殺人啊，而且還是相隔半年以後。
況且他又沒有高科技追蹤定位的裝備，匆匆一見也不可能記住所有人的樣貌，而且當天劉永一行四個人一起吃飯，其他的三個死了，而真正的始作俑者，牛角號的持有人劉永卻還活得好好的，這不是叫人納悶嗎？
李天然和朱賢洪和李樂三個人帶着滿肚子的疑惑出了顏小曦的家之後，各自發表了分析和探討，覺得肯定還有什麼重要的細節被忽視或者隱瞞了。
帶着這些疑問，他們一行三人又連夜去了董曉亮的家裏。
董曉亮的描述和顏小曦基本上是一致的，看情形他們兩個人為了活命，應該不會再有所隱瞞。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劉永單獨一個人發生了什麼事，而其他的五個人是不知情的，而劉永一個人隱瞞了下來。
朱賢洪看着李天然，疑惑的問道：“就算我們假設那個苗族老人真的是兇手，跑過來殺人，他用什麼手段殺人？竟然現在高科技的化驗分析都找不出任何原因？這手段也太駭人聽聞了。”
李天然見到朱賢洪看着自己，他也疑惑的說道：“朱隊，我們先不說兇手是怎麼做到的，就說任何案件，尤其是殺人案，兇手得有殺人動機吧？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朱賢洪也說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第一沒有殺人動機，第二殺人的手段又駭人聽聞，你說他們是自然死亡，又不可能這麼巧合，這真的是一件奇怪的案子。”
朱賢洪從褲兜里摸了一包煙出來，丟了一根給李樂，又掏出一根遞給李天然，李天然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
朱賢洪把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神情凝重的說道：“看能得派人去湘西那邊走訪摸排一下了。”
李天然想了想，說：“那倒未必，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隻牛角號有古怪嗎？”
朱賢洪皺着眉頭，輕輕吐了幾口煙，緩緩點頭說道：“記得，有什麼古怪？”
李天然嚴肅的說：“朱隊，李警官，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千萬不要害怕或者是以為我在開玩笑。”
朱賢洪認真的說道：“你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警察，辦理刑偵案子也有十幾二十年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我們都見過，我們是很專業的，我們不會害怕也不會笑。”
李天然這才說道：“那隻牛角號裏面我發現有一股黑霧，應該是某種惡靈一樣的東西，如果你能想辦法把那個牛角號拿給我，我或許能夠找出真相。”
朱賢洪和李樂兩個人像看一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李天然。
過了一會，李樂實在忍不住，偷偷的笑出聲來。
朱賢洪雖然沒笑出來，但是看他憋的那難受勁李天然也知道朱賢洪此刻的心裏也是跟李樂一樣的想法。
李天然說道：“那還是算了，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不會相信，你們肯定以為我是白痴。”
朱賢洪將煙頭往地上一丟，用右腳用力踩上去，碾了幾碾。
抬頭說道：“你是不是白痴我不知道，但是惡靈這個事，恕我直言，太過無稽之談了。”
李天然吸了口氣，說道：“朱隊，不管你們相信也不好，不相信也罷，反正目前這個案子已經陷入了僵局，你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將那個號角拿出來，實在不行，你們再去湘西跑一趟嘛，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朱賢洪既像是無奈又像是自嘲的說道：“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聽你這小子的話，你吧，我的馬列主義的哲學理智告訴我你是個騙子，但是內心深處呢又忍不住要試一試，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又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