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一章 擒賊擒王
顥天域三萬大軍,由毓可帶軍,自從進入玄天域疆域之後,便亮出了孟逸昶旗號。一連急行數日,其實也並非一帆風順。
孟逸昶一路感覺這次軍隊有所不同,剛開始只是稍覺奇怪,並沒有多想。但是幾日下來,他的懷疑越來越重。他便向曾毓可問道:“毓可,此次所帶軍隊,你是從何處調集?”
毓可笑道:“這次並非我調集上來,而是蕩寇將軍毛遂自薦,自願出兵。”
“蕩寇將軍?莫非是豕原侯曾鷺?”
“正是!小滑頭,你有所不知,這曾鷺也屬我曾氏家族,說起來還是我和王兄的族叔。他一直驍勇善戰,是我顥天域中流砥柱的神將,正是他鼎立支持,王兄才順利登基王位。王兄本有意任他做大將軍,統帥三軍,可恰逢我歸來,母后屬意讓我當大將軍,曾鷺也無意見,最後王兄讓我擔任大將軍。”
她說的這些,孟逸昶其實之前也有所耳聞,他還知道,這個蕩寇將軍當時也是第一位反對變法的。只是後來神王心意已決,極力推行,他也便沒再說什麼。這麼說來,這曾鷺算是朝中舊派的領頭代表。
這幾天他所有疑慮,到現在甚至有些不安的感覺,都是出自這位蕩寇將軍。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曾鷺並未明顯出任何異樣之處,從他眉眼和神情間,孟逸昶總覺察出一絲詭異。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時時提防,可一路下來,曾鷺沒有任何動靜。他只好將這種感覺壓在心底。
“毓可,從明日起,我們丟下所有輜重,輕裝而行,爭取一個日夜,便能到達曲晉。我確定,明日那離石必定撤軍。”
“好,我一會就傳令下去。”
第二日,行軍了一整日,孟逸昶果然收到探報:離石撤軍了。
“太好了,小滑頭,你真是神機妙算,一切再你預料之中。”毓可興奮的說道。
孟逸昶道:“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我太了解那離石了,他一向自負,卻唯獨忌憚我。我想,他必然能猜到我有可能只是假意攻取曲晉,卻又將信將疑,所以一路上他讓沿途小股部隊襲擾,試探我真假。只是他疑心太重,重的連自己的判斷都懷疑,所以他才會中計。”
“我都手心捏了把汗,若是他堅持不從鹿邑撤軍,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能到曲晉城下,難道我們真的還要攻城不成嗎?”
“若是他真的不撤,我也只能將錯就錯,攻打曲晉,以曲晉換取鹿邑。只是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來賭。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毓可,你馬上下令,趁一會天黑夜色遮掩,我們立即秘密撤退。讓他明日來時撲個空。”
“那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到達,從鹿邑到這裏,至少得三日。”
“你錯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必定會讓大軍隨後,自己親率先頭輕裝部隊,日夜兼行。我想明天入夜前,便可趕到這裏。”
“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傳令,晚上就撤軍。”
過了一會,毓可回到營帳,她道:“小滑頭,都安排好了。現在已經傍晚,再過兩個時辰,我們便走。”
孟逸昶本欲回話,可這是他心頭一跳,那種不安的情緒又出現,非常強烈。
他閉上雙眼,進入到神識狀態之中。
“我看,我們走不了了。”孟逸昶面色凝重。
“小滑頭你說什麼?什麼走不了?”毓可甚是奇怪。
可她話剛說完,營帳便被掀開,幾十士兵沖了進來。帶頭的,正是曾鷺。
“蕩寇將軍,你們這是幹什麼!”毓可怒道。
“大將軍,還請你讓開,此事與你無關,我等只為拿下孟逸昶。”曾鷺聲音洪亮。
毓可擋住去路,喝道:“你們要造反嗎?我是三軍統帥,神王親命的大將軍,你們敢違背我的將令,在本大將軍賬里拿人?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拿下逆賊!”
曾鷺毫無懼色,說道:“大將軍,這三萬軍隊,是隨我征戰多年的親信部隊,你是想叫誰拿我?我說過此事與你無關,若是你在不讓開,我也只好得罪了!”
“孟逸昶做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針對他?”
“為什麼?哼哼!他不過是個人族出身,低賤的奴隸,憑什麼神王和公主你們對他言聽計從!搞什麼變法,那些都不過是打擊我們這些世代功勛氏族,提升人族地位的狗屁政策!要不是這個低賤的人族慫恿,神王哪裏會搞什麼變法?”
“可是,提拔寒門有功之士,讓臣民競相為神王效力;分地獎勵耕種,讓軍隊錢糧大增。這些成效你也是能親眼目睹的啊!”
“狗屁!數個紀元以來,人族皆是奴隸,這是他們的本分。強者為尊,這是天道本性。難道讓臣民效力,讓錢糧增長,就非得提升人族地位?本侯這口惡氣,一直憋着,今日非要除了這口氣!”
“你們想幹什麼!”
“我要綁了他,拉回寒武城,遊街示眾,然後處死。讓顥天域所有人族看看,這就是不安本分的下場!”
“休想!你要知道,孟逸昶深得神王器重,你這是抗旨謀逆!難道你忘了,前不久他還大敗地妖族,我神王立了大功!”
“哼哼!那不過是僥倖而已,使用狡詐之術,投機取巧,並不見得他有多少本事。若真有本事,為何之後不敢再攻天妖族和地妖族!我本來還真以為他有點本事,可這幾日看下來,我覺得可笑。數日途中遇到敵軍,他一概不戰,只會行軍。可眼看要到了曲晉城下,卻又下令撤軍,我打仗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是什麼狗屁兵法!我看,他就是個自會虛張聲勢,耍點小聰明的可惡人族。”
“你……”毓可明白,這些軍國大計用兵計謀,根本沒法跟這種頑固說得通。
曾鷺不再啰嗦,馬上下令要去拿下孟逸昶,毓可想要攔住,可她哪裏是曾鷺的對手。瞬間,他倆便被拿下,捆綁在一起。
孟逸昶自始至終不發一言,說了也沒用,他心想幸虧這次沒讓青兒跟來。
因為這次是玩險,他便把青兒留在軍師府。青兒雖不肯,但孟逸昶堅持之下,也只好答應。
而且他現在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至少被拉到寒武城之前,他不會死。他擔心的是離石,他推測明天傍晚,離石大軍就會殺來,本來現在是全身而退的時候,可偏偏碰到這曾鷺搗蛋,這弄不好可是三萬大軍會全軍覆沒的事!
得想辦法脫身!可他和毓可雙雙被綁,周圍又是曾鷺的人看守,能有什麼辦法呢?
曾鷺拿下了二人,將他們丟在角落。對周邊的將士說道:“諸位將士,諸位兄弟,這些日子,大家被這個卑鄙的人族奴隸折騰的夠嗆,天色漸黑,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吃好喝好,明天我們便撤軍回寒武。”
將士們齊聲歡呼,數日來日夜兼行,囫圇覺都沒睡幾個,現在能吃飽喝足,養好精神,自然歡喜不過。
帳外一片吃喝吵鬧之聲,孟逸昶和毓可仍然被綁在帳內。
“小滑頭,你前幾天問我曾鷺的事,是不是已經有所懷疑了?”毓可一臉悲傷。
孟逸昶道:“是的,不過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如今卻證實了我的猜測沒錯,不過已經晚了。”
“對不起,這次是我害了你。”
“這也是你無法預料的事,而且,你現在不也是為了保護我,也被他們綁了嗎?我怎麼會怪你。別多想了,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脫身才好。不然,明日離石大軍殺至,這三萬大軍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可如何是好!現在的情形,即便我們說什麼,那曾鷺也不會相信你我的。”
孟逸昶也是一臉無奈。這場風波完全是因為曾鷺的帶頭挑唆造成的,若要平息風波,拿下曾鷺即可。可是自己不過普通凡人,毓可也不過仙級境界,如何對抗神級?更別說二人現在還被綁着。
不過他心裏想到一件事,便問了出來:“毓可,我現在還是廢人,和普通人族相差無幾,所以有些問題我不明白。像那天域的兵器箭矢,是添加玄幻之氣鑄造,戰場上能傷仙神,我能理解。可這繩索,看似和凡間的普通繩索沒什麼差別,為何卻也能綁住你不能脫身?好歹你也是仙人境界。”
毓可回答:“小滑頭,你有所不知,天域軍中所用繩索,看似普通,其實不凡。這天域的世間萬物,當年都凝有聖帝的意志,兵器之所以能傷仙神,是因為礦質材料本身就由聖帝的意志凝聚而成。添加玄黃之氣,只不過是增加殺傷力罷了。打個比方,就像凡間的一把刀器,能傷人的根本原因是它是鐵質,其次是因為磨刀石磨礪鋒刃。那鐵質便是聖帝的意志,磨刀石磨礪便是以玄黃之氣煉製。”
原來如此!孟逸昶終於有些明白,他不由不佩服聖帝境界的偉大。
毓可又道:“至於這繩索,雖未經玄黃之氣煉製,但他本身便有聖帝意志。現在綁住我,我體內仙力被壓制,無法施展。”
聖帝的意志么?
孟逸昶之前便進入過這種狀態,當時他入定時便觸摸過聖帝的境界,以意志融合天地,以神識感觸周圍空間的一切動靜。
他是接受過三帝傳承的人,可是之後一直忙于軍事,無暇深入研究。
之前一路的那種神秘不安的靈感,還有剛才一道神識掃射,是否便是與那聖帝傳承有關?
既然現在被綁,逃生無望,不如再試一次!
他坐定身體,想要找到從前入定那種感覺。漸漸的,時間一刻鐘一刻鐘過去。
毓可看他奇怪的坐在那裏打坐,一直不動,好奇的叫了他幾聲,可一直沒有回應,以為孟逸昶在沉思對策,便不再打擾。
第二天天亮了,孟逸昶仍然一絲不動。
曾鷺把二人仍在戰車之上,狠踹了孟逸昶兩腳,可孟逸昶就像是木頭一般!曾鷺懶得搭理,以為他一心等死。便下令撤軍退去。
“小滑頭,小滑頭……”毓可一路不斷的呼喊,可孟逸昶面色僵硬,恍若未聞。
他昨夜的確再次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他感受到了周圍一起在他神識之中,每一處風吹草動,每一寸土地砂石,甚至帳外大吃大喝的將士,每個人每句話,都如一條條信息鏈一樣,在他神識中流動。他感到,他的意志就是這片高山大地,就是那流雲星空。他的意志與這片空間融入一體,而他自己,則從這片空間脫離,脫離,直到他看到這片空間越來越渺小,渺小。直到慢慢在他手中化為虛無,
這片空間沒了,自己又在何處?
他再也望不見天,看不到地,身邊皆是虛無。
又是虛空嗎?他暗想。
好像並不是。他發現前方漸漸的,要顯現出一個有規則形狀的物體的影像,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後形成之時,孟逸昶震驚了。
神鼎!
他想過去看個究竟,卻發現意念一動,自己便靠近過去。
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從不同角度看去,這神鼎竟然忽而九個,忽而一個。可到底是九個,還是一個?
橫看成嶺側成峰!
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這就是高維空間。而那神鼎,九個就是一個,一個就是九個!只是自己在不同維度的空間截面,看上去的不同效果。
這到底是幾維空間?他知道明顯是之前經歷過的五維空間之上。
六維?
他無法回答,人類從來沒有經歷過六維空間,誰又知道答案!
可他思考的這段時間,已經接近了那神鼎。
神奇的另一面又出現了!
之前遠處看時,神鼎並不大,可越靠近,卻發現這片神鼎影像的空間越是大得無法想像。
漸漸的,他看不見那神鼎的稜角;再後來,他發現這是一片巨大的空間,自己正在進入;最後,當天進入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浩瀚無際的宇宙一般。
大小隻不過是三維空間的尺度衡量,是實在的。但在六維空間,只不過是個維度數值,大小是什麼?納須彌於芥子,日月藏於壺中。
進入了神鼎空間,孟逸昶卻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截面交錯的世界。一層層空間截面不斷地橫豎交織,沒有盡頭。他回頭看去,剛才來時路已經不在。自己在處在這樣一個異次元密陣之中,沒有方向,沒有位置。
這些空間截面,很小,小到一片片都呈現在他面前。有很大,大到在每片截面里,他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其實,這裏根本沒有大小!
而他現在正站在一層截面上,他看到前方的截面並不遠,可是卻一直走不到盡頭。
他忽然聽到紛雜的聲音,像是人聲,卻什麼也看不到。
這到底是哪裏?自己怎麼進來的?又要怎麼出去?
難道這便是聖帝境界的空間?
其實空間一直都在,只是只有你到了那重境界,才能看見。
不對!這裏沒有大小,沒有遠近,怎麼可能走到那一面?要靠意志!
他驅動着自己的意志,果然,身體並沒有動,卻已經跨越到另一層截面。
那麼,既然遠近在於自己的意志,那大小也可以。
他再試,讓自己的意志大,大,大!
再次意外的是,這異次元密陣在他眼前不斷的縮小,小,小。沒過多久,他又出現在神鼎之外。
這般神奇?!
我明白了,聖帝的境界,便是意志,無天,無地,無眾生,無世界。天與地,眾生與世界,就等於自己的意志。聖帝便是一界的造物主,世界萬物,本就是聖帝的意志所化。所以,之前毓可說這天域萬物便凝有聖帝的意志,故而能傷仙神。仙神本就在聖帝的境界之中!
可三帝殘魂都已經煙消雲散,為何這天域猶在?不是也應該隨之消散嗎?
除非,天域中的帝境,根本不是真正的帝境!這天域,也根本不是真正的天域!
“你明白啦……”一陣蒼老的聲音,瀰漫在這虛空之中。無法判定從何方傳來,對,這裏沒有方向位置。
孟逸昶嚇了一跳,四下並沒看到人。
“可惜可惜,我等的太久……可惜了……”蒼老的聲音繼續瀰漫。
“可惜什麼?”孟逸昶問道。
“可惜你雖然懂了,卻無力改變,你有那三帝的傳承,兒他們卻不是真正的帝境。我曾以為,那神族的小子能繼承我的意志,可惜他悟性太差了!”
“後來我又分別給了那小妖和魔族那小子機會,又是讓我失望了!”
“他們連你都不如,你能參破帝境真假玄機,而他們卻只停留在假的帝境之中,再無寸進。唉……為何不讓我早些遇見你!”
“可惜,我再無能力傳授於你!我僅存的能力,便是再維持這方世界,直到我意志消散,消散……”
這聲音連說可惜,可孟逸昶絲毫不明白他說什麼。
他在維持這個世界?他意志消散這個世界便會消失?
孟逸昶驚呼而出,喊道:“你才是這方世界的真正聖帝!”
“呵呵……”蒼老的笑聲,“孺子可教也!可惜啊……天意弄人啊!一切都只能看造化了!”
孟逸昶感到了這聲音中的凄涼和悲慘,他同情的問道:“我能幫你什麼?”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許久,才道:“幫不了了,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不過,遇到你我也算欣慰,若不是天意弄人,陰差陽錯,或許你便是我最合適的繼承人。臨別之時,我送你一場造化吧……”
蒼老的聲音漸漸消失,孟逸昶突然感覺這片虛空急速壓縮,這種感覺好像自己處在千米之下的深海之中,周圍的水壓讓自己喘不過氣來,越來越重!
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整個身體要被壓倒。他連忙伸手扶住旁邊的神鼎。
嗖……
神鼎里一團能量,沿着他的手進入他的身體。
周圍一切都不見了,他再次發現自己正被綁在戰車之上。
“啊……”一股強大的能量充漲在他體內,讓他發泄般的大叫。原先綁着他和毓可的繩索,瞬間被震成粉碎。
曾鷺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去想為何繩索會震碎,他條件反射般的飛了過來,便要施展神通將孟逸昶制伏!
“滾開!”孟逸昶一聲怒吼,雙眼怒瞪,通紅的血色,如妖如魔!
曾鷺此時心神已被孟逸昶流露的殺機震畏,可已經出手,想收回都不能。
“哄……”孟逸昶一聲巨吼,沉鬱雄壯,聲波中泄出巨大的能量,離他最近的曾鷺竟然直接被他的聲波振飛了出去。
“哄……”孟逸昶站在戰車的旌旗之上,再次巨吼,四周頓時飛沙走石,不見天日。三萬軍士頓時抱頭伏地,遮住雙耳。
“小滑頭,你冷靜點!”毓可見他此刻已近癲狂,便奮不顧身,撲過去將他一把抱住。
抱住!貼心的抱住!
可孟逸昶似乎並未停止,又要吼叫。
毓可張嘴封了上去,以嘴堵嘴,要制止住他。
一股暖流從口中傳來,讓孟逸昶腦中清醒過來,他眼中血紅色漸漸淡去,殺意慢慢消散,四周也開始安靜下來。
他現在知覺開始回歸,他感到身上那股渾厚的能量,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在他身體中,融入血脈,融入骨髓,融入肌膚。最後,消失不見了。
“我是怎麼了?”他獃獃的問道。
“你……你嚇死我了!”毓可哭了出來,抱得更緊。
三軍將士慢慢從地上爬起,他們不敢亂動。
可其中一個,再也站立不起來。他死了!七竅流血,面色猙獰。像是被嚇死的一樣!
“蕩寇將軍死了……”下面的軍士驚呼,他們心驚膽寒,一起獃獃的看着孟逸昶。
這人族是什麼怪物?曾鷺是神級中的佼佼者,卻被他秒殺!
孟逸昶對剛才的狀態一無所知,但從眾軍士的反應中,他知道,自己殺了曾鷺。
這是另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事。他再試了下身體,剛才體內的能力以及無影無蹤。
“諸位……”他喊道,“曾鷺違背神王之意,以下犯上,是謀逆之罪,如今已經被我正法。主犯已經伏誅,諸將之罪,我也不再追究。但是,以後若是再有抗令不尊者,殺無赦!”
全軍都已被他剛才的行為震懾,如今既然不再追究,紛紛跪地叩首拜謝。
孟逸昶輕輕抱住曾毓可,從旌旗上一躍而下。
剛才是情急之下,無所顧忌,現在被他一抱,毓可頓時一臉羞色,急忙掙脫出來。
“剛才,我好像感覺有人吻了我哎,不知道是誰……那感覺真是好……好想再來一次!”孟逸昶輕輕在她耳邊說道,一臉詭秘的笑容。
“小滑頭,你!”毓可“生氣”的敲捶在他的胸口。
孟逸昶擊殺為首的曾鷺,平息叛亂,一場風波化於無形。可他知道,接下來,真正嚴峻的形勢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