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九章 欲擒故縱
孟逸昶連忙拉住毓可，對那虎王笑了笑，問道：“依你之意，想我放你回去，讓你整兵再戰？”
虎王鬍鬚一豎，道：“若是再敗於你，我必然臣服！”
“好！一言為定！”孟逸昶爽快答應。
毓可驚了一跳，她想拒絕，但神王曾交代過，軍事以孟逸昶為主，她只好先行按住了脾氣。
孟逸昶讓士兵鬆綁了虎王，真的馬上放他離開。
“小滑頭，你為什麼要放了他，我們可是千方百計才有這個機會，你可知數百萬年來，妖族一直依仗天險，神族奈何不了他們。今日放虎歸山，豈不是前功盡棄？”曾毓可很生氣，她第一次懷疑孟逸昶的決定。
孟逸昶笑道：“怎能說前功盡棄，至少我們現在已經兵陳朱天域了，不是嗎？”
“我可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毓可沒好氣。
“我不是開玩笑。我不僅今日要放那虎王，下次他要是不服我照樣放。不僅如此，以後對戰天妖水妖，我依然如此！”
毓可嘴巴張得老大，驚呼：“為何要如此，本來一戰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何要如此麻煩？”
“毓可，妖族戰力兩倍於我神族，你可曾想過若是能將妖族並歸我顥天域，那這股妖獸大軍，對我們來說該是多大的助力？”
“你的意思是……”
“我們攻取朱天域，不僅要盡取其地，還要收服妖心，讓其心悅誠服，為我所用，成為我們的虎狼之師。”
毓可有些明白了，便道：“可妖族是蠻荒之眾，哪能輕易降服！”
“毓可，你可曾降服過野馬？”
她搖搖頭，心中不明又關野馬什麼事。
孟逸昶繼續道：“野馬剛烈，不易輕易降服。曾經我有位人間的朋友，她不過是女流之輩，卻以三樣東西降服烈馬。”
“如此不凡？是哪三樣東西？”
“一條鐵鞭，一隻鐵鎚，一把匕首。先用鐵鞭抽它的背，不服，就用鐵鎚擊它的頭，還不服，就用匕首切斷它的喉嚨！我們對待妖族也是一樣，這也是我要放虎歸山的原因。若真是那虎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那時我們再斬殺他，天下人也會明白，我們不過是斬殺一名無信之徒罷了。這邊上‘欲擒故縱’的道理，只不過我們真正要擒的，不是其身，而是其心。”
“小滑頭，我懂了。可我們只有五萬精兵，你確定有把握能戰勝那虎王？”
“是無絕對，未到最後，誰又能肯定知道結果？一切儘力而為吧……”
虎王回去之後，立即彙集妖眾，湊齊了十萬妖獸。次日，浩浩蕩蕩開到孟逸昶陣前叫囂，約他決戰。
虎王立於軍前，金剛怒目，喝道：“昨日讓你們僥倖得勝，今日我有十萬妖眾，嚴陣以待，我已經下令將你二人生擒，也讓你們在我面前求饒！”
孟逸昶毫無懼色，大聲笑道：“虎王，你可曾記得昨日諾言，今日若敗，可得臣服才行哦……”
虎王惱羞成怒，下令進攻。
孟逸昶軍旗一揮，喝令道：“三軍將士聽我令，九字連環陣。嚴守陣腳，沉着應敵。”
他雖無經歷過實戰，不過之前在九鼎中便曾為神族聖帝戰勝過妖族，心中有個量化到質變的指標值，那就是三百之數。神族戰妖族，取勝之匙便是團隊協作，不可單獨應戰。神族軍隊數量雖說只有五萬，但他胸有成竹。
九字連環陣，是將陣型展開按九宮排列，每格兵將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考驗的就是團隊協作，攻守配合，將群攻的戰鬥力發揮到最大。
此戰足足廝殺到晌午。
烏雲在天際嘶鳴，彌散的濃重血腥味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骸屍體猙獰而恐怖，湮沒了刀劍聲和哀鳴聲。戰場已經是死寂的廢墟，死亡的氣息讓活着的人幾乎窒息，到處是血流成河的慘烈。此刻，雙方的余兵都已隕半。
孟逸昶是首次站在戰場之上，雖然只是遠遠的看着，但過程的驚險歷歷在目。他暗嘆，所謂的驚天地泣鬼神，也不過如此！
神族折損兩萬之眾，確越戰越勇！
妖族卻喪失了六萬妖獸，雖然剩下的數量仍然多餘神族，卻也是軍心大亂士氣全無，已經紛紛丟盔棄甲，望風而逃。虎王竟然喝止不住！
孟逸昶一聲令下，並不追趕殘部，而是直取虎王中軍方向殺去，不一會便將虎王再次生擒。
“今日再敗於我手，你可記得昨日諾言？”孟逸昶冷冷說道。
虎王仍然昂首挺胸，一臉高傲，說道：“今日雖敗，要殺便殺，可我仍然不服。”
孟逸昶憤憤道：“言而無信，你可知廉恥二字？”
虎王毫不在意，回道：“今日之敗，原因在於我準備倉促，輕敵而已，並不能說明我不如你，因為還是不服。我尚有精兵五萬，你敢再放我歸去，三日後再戰，必定能勝你！若是再敗，我必定遵守諾言，真心臣服。”
“好！那我再放你回去。”孟逸昶也是無奈。
虎王走後，曾毓可走了過來，問道：“你相信三日後他真會降服？”
孟逸昶笑了，神情詭秘，他道：“何需等到三日後，今晚我便能擒他。”
“今晚？難道你打算今晚去劫營？”
“不需要我動手，他已經按奈不住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他今晚會偷襲我們？”
“剛才我細觀他說話時神情，便心中有數。他說有五萬精兵，卻非要拖到三日後來戰，不過是掩人耳目，要鬆懈我們警惕，好趁虛而入殺我們措手不及。我算着必定是今晚，等着瞧好戲吧！”
入夜二更時分，虎王果然帶着幾百狼兵，悄無聲息的來到神族營地。
“虎王，看來你猜的沒錯，你看那神族巡夜松憊，士兵也都早早入睡。此時是最佳時機，我們直衝那大將軍的統帥營帳，必定能速戰速決。”一個狼族統領說道。
“哈哈，我今晚就宰了那小子，看他還怎麼得意！還敢跟本王說羞恥，我讓他休命！給我上！”虎王得意洋洋，志在必得。
來到大將軍軍帳，見裏面燈火通明，虎王大喜，直接掀開營帳，殺了進去。
撲通撲通……虎王和先行的十幾個狼兵瞬間調入了深挖的陷阱之中。原來孟逸昶早令人挖好大坑，守株待兔！
但那虎王畢竟是神王，下墜之後驚覺中計，乾淨用盡身上的洪荒之力，彈跳而起。可他沒想到一張大網從天而降，七八個神族頓時將他又擒拿術。
孟逸昶從帳外走了進來，笑道：“虎王，怎麼白天剛走，今夜又有興緻來做客？難道知道我和大將軍泡好了香茶，你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哼！虎王不答，此刻狼狽不堪的樣子已經讓他丟盡了面子。
毓可也附和的取笑道：“不用說了，想必虎王又在想借口好讓我們放你回去了。算了，也省得你辛苦，不用找什麼借口，來人啊，替虎王鬆綁。送他和這些狼族回去。”
虎王心中甚為懊惱，悔不該魯莽來劫營，心想低估了這些人神的狡詐。妖族么，還是該來硬碰硬的，也罷，還是回去準備三日後的決戰。
沉着臉，一聲不吭，撣撣身上的塵土，扭頭便走。
待他回到自己營地，已是三更時分，眾妖獸知道他劫營而去，卻見他灰溜溜的回來，不敢多問，識相的各自回營休息。
虎王白忙活了一晚，無精打采，混混沌沌便沉睡。可剛沒睡着多久，突然聽到營外廝殺之聲遍地。
怎麼回事？難道有敵軍偷襲？誰這麼大膽子！
他氣呼呼的扯破營帳，剛要出去，卻已經被幾個神族包圍，兵器在頸！
“你們……”虎王發現正是孟逸昶他們。
孟逸昶又笑呵呵的說道，“虎王，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可又落入我手中了！”
又失算了！既然自己能夜襲別人，別人為何不可以偷襲自己？
哎，真是粗心大意！四次被擒，這張妖王的臉都丟盡了。
“虎王，現在可服了嗎？”孟逸昶問道。
虎王雖然心覺難堪，但仍是毫無羞愧的說道：“不服！我說過三日後決戰，現在沒到最後，勝負便未分曉。我不服！”
意料之中的事！雖是無奈，孟逸昶也只好道，“行，那我便第四次放你。三日後戰場見！”
夜色之下，山谷中好像仍然回蕩這廝殺聲號角聲一般，空氣中仍然瀰漫這血腥的味道。孟逸昶在戰場上徐徐步行，毓可和青兒跟在他身後。
隴上征夫隴下魂，死生同恨漢將軍。不知萬里沙場苦，空舉平安火入雲。
他喃喃的念道，心中無限感慨。
戰爭，最悲苦的莫過於蒼生平民。神族和妖族之戰，這大地上躺着的卻都是人族和妖獸的屍骸。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基業不是建立在千萬人的頭顱之上？可這大爭之世，兵戈不止。想要和平，也只能以戰止戰！
而這地妖地界，也是該止戰的時候了！
他道：“毓可，明日你速回報神王，讓增派弓弩手兩萬，你將新增的精兵，埋藏在這山谷后的密林之中。三日後，我們決戰之時，佯裝潰敗，丟盔卸甲，扔掉戰旗，將妖眾引入這山谷之中。然後截斷其後路，我們便在此處，讓那虎王破膽而降！”
虎王此次是鐵了心要勝，挽回失去的面子。他口上說精兵五萬，其實有六萬。他心中已經開始畏懼神族，為保險起見，又以答應結盟，與天妖族共同對付水妖族為由，向天妖族借兵兩萬，合計八萬之眾。以八萬敵神族三萬，他方才覺得穩妥。
軍隊集結完畢，三日已經過去。
次日清晨，妖族開動，有了上次經驗，此次虎王也是小心翼翼，整齊擺好陣型。
“虎王，你說過五萬之兵，如今卻遠遠不止，還糾集了天妖族。看來，我算是低估了你的狡猾！”毓可冷聲喝道。
虎王大笑，道：“戰場本身就是真真假假，今日我以八萬之眾，敵你三萬。你寡不敵眾，若是趁早投降，我還可以考慮留你性命。”
“不必多言！”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妖眾聽令，給我殺！”
烽火連天，驚天動地。妖族自認為勝券在握，頓時勢不可擋！
“妖眾們給我聽着，給我盡情的殺戮，一個不留！”虎王見勝機顯露端倪，喜上眉梢。他意氣風發，在風中愜意的呼喊！
“殺啊……”
曾毓可不再戀戰，旌旗揮動，“撤！”
妖族豈可放過，之前的憋屈今日總算可以發泄出來！
“殺！”呼喊聲震耳欲聾。妖眾們爭先恐後的追殺着逃亡的神族。
曾毓可故作潰敗之勢，慌不擇路，被妖族逼進了山谷之中。
“哈哈……”虎王大笑。
進了此谷，便無退路，神族死路一條！
“妖眾們，神族被我們逼進了死谷之中，拿出你們的血性，盡情的進去廝殺吧，不要留情！”
八萬妖眾悉數湧進山谷。
可當他們進入山谷之後，原先三萬神族瞬間截斷了他們的退路。山谷之上，一時旌旗矗立而起，兩萬勁弩已經紛紛對準了他們。
“虎王，今日你可願認輸臣服？”這是孟逸昶遙遙站在山谷之上，臉上露出無比的威嚴。
虎王忽然感到絕望，又中計被圍了！但他心中仍然有一絲不甘心。
可惡！這些狡猾的人神！
“殺！”孟逸昶一聲令下，兩萬支玄黃之箭紛紛射入谷中，谷中一片哀嚎，上萬妖獸倒在血泊之中。
虎王心裏戰抖了，他第一次如此害怕，一種絕望的害怕！
他感到自己在那威嚴的身影下，顯得那麼渺小。
可他還是不忍開口投降。
“殺！”孟逸昶再次令下。
又是上萬妖眾被誅。
妖眾不是不想逃走，可山谷出口已經被三萬神族堵死，一時哪裏沖的出去！
天妖族倒是能飛，可這漫天的箭矢如雨落下，向上飛，豈不是找死，還給地妖族做了擋箭牌！
虎王心碎了，膽也碎了。
“殺！”還是那陣冷冷的聲音。
青兒站在他身後，她感覺到孟逸昶身上，有種從前從未有過的殺氣。那是一種威嚴，一種霸氣，一種直視死亡的膽氣！
“我投降！我降啦！我臣服，我願意臣服！”虎王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死亡的壓迫感，魂失膽裂，若是這六萬精兵喪盡，那地妖族也算是完了。
他真真正正地被打服了，再也不認為自己能抗衡孟逸昶。
孟逸昶止住了弓弩手再次射殺。他閉上了雙眼，一口熱氣從心裏吐出。此戰，終於結束了！
顥天域終於打開了妖族的大門，收復朱天域在望了！
剩餘的五萬地妖，一萬天妖，盡數束手投降。
從此，地妖族便在顥天域統御之下，三分之一的朱天域疆域，劃歸顥天域！
得隴望蜀，那麼接下來的目標，便是另外兩部：天妖族和水妖族。
不過，當務之急，便是儘快安撫地妖族，編製地妖部疆域。他讓兵士清掃戰場，讓毓可接手收編地妖族的事。而他，來到了剩餘的一萬天妖族面前。
天妖族戰戰兢兢，神色緊張，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怎樣的結果。
一萬天妖族在顫抖，噤若寒蟬，為首的妖將用膽寒的目光，看着走過來的孟逸昶。
“你……你們想如何？”妖將問道。
孟逸昶面色嚴厲，道：“你問我想要如何？我也想問你們天妖族想要如何？我顥天域和地妖族爭戰，為何你們天妖族要插上一手？”
剛才天妖族本欲飛天逃遁，因而紛紛化成各自原形，此時神族的包圍圈之中，只見漫地的飛禽，危月燕，火翼䴉，參天鶴，錦白鸛，赤頸鴇，長尾鷳，蒼蜂鷹，數不勝數。這些異獸要在凡間那是珍奇罕見，不過在天域中他們不過也是凡俗的妖獸，
妖將原來是名大雕，他回道：“我們也是受命行事，妖王之令我們不敢不尊。”
孟逸昶見到回話的他，面色有些緩和，他嘆道：“我在凡間之時，曾有一名大雕有恩於我，他為救我捨身犯險。罷了，我也不為難與你。你叫什麼名字？”
“本將……我叫露嘟。”
“露嘟，我便放你回去，你轉告你們妖王，顥天神王向來敬重天妖妖王，欲與你們友好相處。如今，我們與地妖族的恩怨已了，自然不願和天妖族水妖族再起摩擦。我對天妖妖王敬仰已久，也敬重將軍勇猛，希望大家以後都能和平相處，將軍回去請務必將我的誠意上陳妖王。”
“是，是……”
“將士們聽令，放天妖族回去。”
露嘟不敢相信對方這樣容易就放他們走了，還以為有詐。不過看下面妖獸紛紛飛離，並無問題。這才朝孟逸昶拜謝了一番，展翅離開。
天妖族盡數歸去，青兒走上來，疑惑的問道：“孟哥哥，你認識那天妖妖王？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孟逸昶捏捏她的小臉蛋，笑道：“我連那妖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會認識！”
“那你剛才又說敬仰已久……”
“這不過是客套話，你還當真？”
“哼！孟哥哥現在也變得和普通男子那般虛偽了，連青兒也被你唬住了！”
“嗨，青兒，你不懂這些。以前我是獨來獨往，當然奉行正直之道，現在是帶兵打仗，不一樣。兵道講究詭變，虛虛實實之道，不然怎能打勝仗呢？”
“那孟哥哥以後對青兒也會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么？”
“呃……當然不會，我對你，對雯慧和笳笳，都是真心的。對你們，當然是真情實意。”
說到感情之事，他又像從前那般手足無措，面色也尷尬起來。
青兒被他的樣子逗笑了。這時曾毓可也忙完回來，三人一同回道帳中。
“天妖族已經走了？”曾毓可問道。
“是的，一萬天妖獸，全部放走。”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先攻打天妖族，還是水妖族？”
“一個也不打，我們留守少許兵力，駐守即可，大軍撤回。”
毓可蒙了，呼道：“這是為何？我們剛好拿下地妖族，何不一鼓作氣，趁機進兵？”
孟逸昶回道：“你留五千精兵，嚴守山谷，設置關隘，保證入山大道不失即可。”
毓可愈發好奇，問道：“小滑頭，你這是耍什麼花樣啊？”
孟逸昶笑道：“你是大將軍，我當然會把我的計策告訴你……”
他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繼續說道：“天妖和水妖，本是世敵，一直相互顧忌，紛爭不斷。之前，正因為相互顧忌，所以兩族都未敢正面全力支援地妖族。如今我們攻下地妖之地，他們必定也在觀望我軍動向。若是我們此時再一鼓作氣的進軍，他兩族必定會拋棄成見，聯手抵抗。若是這樣，我們攻戰即便取勝，也會元氣大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我們要展現出鬆懈的樣子，裝作無意再攻地的打算。這樣時間一久，他們便會再次陷入內鬥的境地。到時候我們再尋找機會，必定會事半功倍，攻無不克！”
曾毓可這才聽明白，原來撤軍也有撤軍的好處。
孟逸昶又道：“這也是欲擒故縱，我們先以鬆弛姿態縱容他們放棄警惕，而真真最終的目的是將兩族統統打敗。當然，我們也不能光靠等，也要做些人為的事情，挑撥兩方重新內鬥。所以，我剛才也是故意討好天妖族，做拉攏的姿態。天妖和水妖相互對立，而我們這邊若是極力拉攏一方，另一方必定生疑，生怕我們聯合一族去滅另一族。如此必定會按捺不住，有所動作。只要一方動，便會露出破綻，也會有機可尋。我們現行撤兵，見機行事。”
“小滑頭，你真行！我怎麼就想不到這樣的計謀！”毓可假裝一臉不服，可心裏也的確無奈，同樣是詭道仙君的弟子，怎麼就差距這麼大呢！
曾毓可將妖獸收編歸到顥天域軍隊，不過仍然安置在這裏，和留守的五千神族士兵一同擔護防禦。虎王仍舊保留神王的名位，名義上仍然是地妖族之王，不過實際上已經是架空，沒有了軍隊的掌控權。
顥天域只留守了五千軍士，駐紮山谷要道，其餘盡數撤回顥天域。毓可派任一名神級將軍駐守，自己帶隊和孟逸昶青兒一同，趕回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