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七章 青兒之難
經歷過生離死別,此時二人久別相逢,心中的感慨和驚喜何止萬分。
“青兒,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孟逸昶此時平靜了情緒,他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青兒再次痛哭,道:“武媚是壞人,是她害了我!”
孟逸昶大驚,他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關聯武媚。不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兒便哭泣着,講述着孟逸昶離開長安后,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自從孟逸昶離開長安,帶雯慧去了薛延陀,留下青兒留在長安。青兒還是和從前一樣陪伴武媚,當然她也還有一個朋友,便是太常樂人秦英,在宮中青兒只與他們二人聊得來。武媚扳倒楊氏之後,也從此自由,但始終無法獲得聖寵,她的心性也慢慢變得寡言深沉,時常一個人在夜裏發獃沉思。青兒為了開釋她,便跟她聊了孟逸昶與李勣、獨孤謀在西域的一些事情,並說孟逸昶十分看重李治和武媚,讓李勣務必扶持二人。恰好李治也時常有意無意的巧遇武媚,武媚與李治之間的關係也慢慢開始走近。
或許是為了李治的緣故,武媚突然出招利用青兒對付太子。此時太子後來越加不滿身邊群臣嘮叨勸諫,變得叛逆反抗,成日歌舞升華,意志消沉。他一直對青兒有傾慕,此事武媚看在眼裏,一日,她讓青兒男裝以稱心之名混入樂師之中,像上次那樣進東宮,武媚說是讓青兒勸說太子振作。而暗中卻將此時泄密給長沙郡王李恪,說太子在宮中寵信太常樂人,行斷袖分桃之事。李恪正因被貶值圈禁而心中不滿,意欲報復太子。
秦萬桐、杜千乘,原是雯慧手下二使,都為前隋勢力暗中效力。其中杜千乘更是李恪埋伏在魏王李泰姦細,被魏*任。如今李恪得知太子醜事,立即派杜千乘說動魏王上報父皇。
太子正在東宮喝得酩酊大醉,卻見青兒前來,乘着一時酒意,便向青兒表述傾慕思念之意。青兒呵斥,並勸他重新振作,當好太子。太子此時哪裏還聽得進這些,只顧着向青兒示愛,動作也越發大膽。
剛好李世民前來,撞見太子欲親熱男裝青兒的場景,盛怒之下,立即呵斥並處罰了太子,併當場下令誅殺包括稱心(青兒)和秦英在內的所有太常樂人。事後,太子痛悼稱心不已,他在宮中建立一個祭堂靈位,列木偶假人和車馬於前,令東宮宮女太監早晚奠祭。太子每每在靈位前哭泣,常常自責自己還是了稱心(青兒)。
青兒因收此事牽連被定罪處斬,卻因孟逸昶曾教授他寒冰神功,依仗體內的玄黃之氣,靈魂未散,四處飄零,最終飄至天域邊境的虛空之中。她本不知其中緣由,臨行前安康公主前來看望她,並告知其中原委。
聽完這些,孟逸昶雙拳緊握,他留下青兒,本意只是想留讓她可保衛武媚,卻因此而害了她。他知道武媚最終將會蛻變,卻無法預算她已經如此工於心計,冷血無情。
“青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受的一切罪,都是由於我的錯誤決定造成的。”孟逸昶充滿悔意的向青兒道歉。
“孟哥哥,這怎麼能怪你,誰都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青兒寬慰道,她自然不希望孟逸昶為她而難受。
孟逸昶嘆道:“青兒,之前我與趙泓年高二位交談時,你也在場,或許你無法理解,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們三人本來就來自唐朝之後一千多年的世界,陰差陽錯的穿越,我到了大唐,他們二人直接來到了天域。我自然知道武媚將來的事情,她會慢慢成為後宮之主,甚至慢慢成為一代女皇這樣的巔峰尊者。武媚的那片錦帛之書你也知道,上述預言的確是真的,武媚最終會成為女皇取代唐朝。我留你在長安,一半的原因就是想讓你能保護她,讓他少收些磨難,卻不想因此而害了你。我知道她會變得冷漠、算計和有野心,上次她用百萬銀票之計,我便知道她已經變了,但是萬萬想不到她已經如此冷血六親不認。一切都是我的錯,差點讓你萬劫不復……”
青兒抱住他,微笑道:“本來我也恨她,可如今不恨了。我現在都開始感激她,若不是她,我又怎能再遇到我的孟哥哥。只要能再看到你,再多的苦我能受,再大的罪我能擔!孟哥哥,你也別再怪她,能再遇見你,青兒已經心滿意足。”
“青兒……”
“孟哥哥,你可知道,昨天我在台上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我是多麼的激動,我拼盡全力掙扎就想來到你身邊,我真怕你認不出我,若是你真的沒有認出我,怕是此生我再無機會回到你的身邊。青兒從家中走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此生便是你的人,不離不棄。所以,我當時心裏真的害怕,就害怕萬一……”
“傻青兒,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青兒深情地躺在孟逸昶懷中,心中充滿幸福感。孟逸昶又道:“青兒,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說明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青兒笑道:“孟哥哥,怎麼這麼說,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會支持你,你勿須徵求我的意見。”
“呃……其實,再與你之前,我和笳笳在西域之時,便有了一夜的夫妻之實;後來在去薛延陀途中的大漠裏,因為一些原因,和雯慧她也……”
青兒捂住他的嘴,打斷了他,說道:“孟哥哥,別說了,你認為青兒會介意這些嗎?男子漢大丈夫,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的孟哥哥向來不同凡人,青兒也定然不會介意這些。青兒只求常伴孟哥哥身邊,已是滿足。”
“青兒……”
“對了,孟哥哥,那雯慧妹妹現在哪裏呢?怎沒見到她跟你一起?”
“我也不知道……”於是,孟逸昶便把離開長安后的一系列經歷,講給她聽。
人在幸福中,時間便是過去的飛快。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次日清晨。
毓可推門而入,想要催促離開,卻打斷了二人的甜蜜。她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莫名生出一種酸意。情之為物,本是如此,食之甘甜,望之辛酸。
曾毓可此時有些心亂,我本也想靜靜地抱你,如今明白永遠,永遠,永遠,也抱不到,因為你懷裏抱着別人,我始終,始終,始終,是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