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馮家寒舍

第一卷 第五章 馮家寒舍

日漸西斜,天色見晚。孟逸昶走過草原,穿過山林,好不疲憊。

“媽的,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走了大半天了,人影也沒見一個。”孟逸昶摸了摸癟了一圈的肚皮,肚子正咕咕叫着抗議。沒有遇到一個行人,也沒有看到村莊房舍。看到天色逐漸暗下來,他不由心裏開始着急。再這樣下去,天黑之前找不到地方歇腳,豈不是要露宿山郊野外?

完了!完了!看來這次唐朝之旅,初夜非得交給這該死的荒郊野嶺了。他想到電視看過那些俠客在叢林中生火過夜,烤着野味,仗酒豪情,舒服瀟洒。現在真的讓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野外,別說瀟洒了,遇到野獸能自保都不可能。

渾身乏力,飢餓難忍。孟逸昶越想着,心裏越害怕起來。他這個初入唐代的菜鳥,還沒有在新環境生存的能力。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正在孟逸昶心急火燎沒多久,他看到遠處有戶農家房舍。心中大喜,他便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去,沒多久,他便趕到這家農戶。

近看之下,這是一個簡陋的農戶家庭。稍大的房屋應該是主人睡覺的主房,由泥土堆砌,土房上是破舊的瓦片,還明顯有幾處破漏地方用茅草遮擋,用以防雨。旁邊緊挨着是一間不大的茅草棚,圈養一頭豬和幾隻雞。再外面就是用木樁和藤條簡單圍起來的院子,中間是用兩塊大木板做成的院門。孟逸昶此時剛趕到院門外。

“請問有人嗎?有人在嗎?”他拍了拍木門,大聲朝屋裏喊去。

沒多久,一個老漢走了出來,微微打開木門,探出腦袋。

“請問,公子有何貴幹?”老漢看到面前這個少年的衣着打扮,恭敬的問道。

“哦哦,這位大叔,是這樣的,我想去長安,已經走了一天了,現在天都黑了,卻找不到其他過夜的地方。您看能不能在府上借宿一晚,真的非常感謝!”孟逸昶說道。

見來人非常客氣,老漢也愉快的說道,“原來如此,公子客氣了。鄙舍簡陋,公子不嫌棄即可。”於是敞開院門,非常歡迎的引着孟逸昶進屋。

老漢家裏共三人,除了老漢夫婦之外,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是他們的女兒。

進了土屋后,孟逸昶發現,不大的房子共隔成五間。進門正中間是堂屋,除了兩側放了幾把破舊的座椅用於接待客人之外,其餘空地基本都是堆放一些農作物及農活工具。左側兩間,前方一間應該是大人的卧房;後面一間,應該是小女孩的卧室。右側兩間,前面一間是廚房燒飯的地方,此時娘倆正在張羅着晚飯;後面一間應該是客房。

本來就不大的土房子,這樣被隔成五間,空間更顯得狹窄。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得出這一家子雖然貧窮,但是也不失講究。

“公子,寒舍簡陋,萬望公子不要見怪。”老漢憨笑道。

“大叔您太客氣了!是我打擾了你們才是。”孟逸昶不好意思的回復道。心想看來古人好客和注重禮儀,還真的是這樣,放在現代,哪有這麼容易借宿。不過老漢說的沒錯,這裏還真是簡陋,孟逸昶農村窮苦出身,也不禁感嘆。

這時,正在灶前忙活的小女孩跑了過來,躲在老漢身後,張大眼睛,充滿好奇的望着客人。孟逸昶約摸估計她比自己現在年齡小一些,十二三歲的樣子。不過長得十分標緻,皮膚白皙,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一身青色的衣衫,雖然破舊,但絲毫不影響女孩的美貌。“好漂亮!活脫脫一個小美人胚子!”孟逸昶心中暗自嘆道。

“你叫什麼,從哪裏來?”女孩眨巴雙眼,問道。老漢微怒,轉頭欲訓斥一下女兒不懂禮貌,不過他也想到自己一直也沒問過來客身份,便也回頭望着孟逸昶,道“小女青青,剛年滿十有三,鄉下孩子不懂禮數,得罪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孟逸昶笑着答道,“客氣了。我叫孟逸昶,來自……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他撓撓頭,還真不知該怎麼說來自哪裏,總不能說來自一千多年後吧。想想也只能這麼應付了。

“咕嚕嚕……”這時,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響聲。

“你是餓了嗎?”小女孩捂嘴笑道。

“啊這個……是啊,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呢。”孟逸昶不好意思的又撓了撓頭,尷尬的答道。不過正好他不願在從哪裏來的問題上糾結,便馬上轉移話題,說道:“大叔,請問能不能弄點吃的呢?我身上有銀兩,可以付錢。”

老漢連忙說道“公子見外了,我們正要吃晚飯呢。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便可一起。只是我們窮苦農家招待不周,沒有什麼大魚大肉,怕是要怠慢了公子,還望不要見怪!”

沒多久,飯菜就上桌。孟逸昶一看便驚訝了。桌中間放了三個裝菜的盆子,兩個是腌制的蔬菜,一個是漆黑不認識的野菜。旁邊一個大碗盛着滿滿的湯。然後就是每人位置前,放着兩三個麵餅。心中暗暗叫苦,不過一天的飢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好歹也算是三菜一湯了,聽老漢的意思,應該是有客人,今天才會有這麼好的飯食。

孟逸昶囫圇吞棗一般吃着,根本沒有在意飯菜的味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去體會其中滋味。不管怎麼說,總比餓肚子強吧。小女孩看着他這樣狼吞虎咽,時不時就忍不住偷笑。

席間,孟逸昶也了解到老漢一家的情況。老漢姓馮,叫馮貴,老伴張氏,女孩叫馮青青,新年剛十三歲。一家人土生土長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是附近一個大地主家的農奴。靠從地主家租來的幾畝土地耕種,多年來一直維持在生存線上。

交談不久,這時早已天黑。突然,院門被踢開,一群人打着火把,衝進了院內,封住了土房門口。一個身着紅色緞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昂着頭,斜眼望着馮老漢一家這邊,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王管家,您大駕光臨,您這是……”馮老漢趕忙躬身迎了過去,抱着雙拳向這名中年男子作揖。

“我說馮老頭,上次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樣了?”王管家仍然昂着頭,並不買馮老漢恭敬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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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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