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會議
國慶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
畢竟時間也只有九天,最終聞人寂還是回了北域。
是譚靈靜接回去的。
譚靈靜消失了很多天。
直到這個樂易生即將開始上課才出現。
她來的時候和之前剛來南市時穿的衣服是一樣的,同樣的看上去眉眼溫柔,臉蛋精緻,看上去年歲不像是四十歲的女人。
但也只是看上去。
樂易生在和唐小嬌譚靈靜母女接觸的不長的時間裏就看的出來譚靈靜這個女人的強勢和對女兒的嚴厲。
完全不像她長相那般溫和,但唐小嬌居然還能養成這種小公主病的性格,那樂易生能猜的出來唐小嬌其他的親人是有多寵她。
聞人寂傷的很重,他的兩條手臂都被打的粉碎,靠着他自己強大的靈力才得以勉強保存兩條臂膀。
他的傷勢不允許他還繼續待在南市,他必須得回北域了。
所以譚靈靜過來帶走他。
譚靈靜站在樂易生新搬的大房子的院子裏,面前是聞人寂和唐小嬌還有樂易生三個人。
唐小嬌收拾好了行李,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兩隻腳上套着白色的長襪穿着紅色的小鞋子,兩隻馬尾辮長長的垂在腦後,低着頭踩着地板。
聞人寂身子有些佝僂,兩隻手臂被簡單的用鋼板固定住,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倒是習慣了手臂上的痛,只是微微皺着眉頭看着譚靈靜說道:“阿姨,你這幾天去哪了?我和嬌嬌被那群人襲擊了。”
譚靈靜手提着藍色的包包,眉尖一挑,看了樂易生一眼,繼而才拉過來唐小嬌的行李箱,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我去辦了點事。”
聲音漸漸遠去,樂易生看到三個人上了車,司機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眉眼看不真切,在樂易生思索之間車子就遠去了。
“哥!”樓上傳來樂歡的呼喊。
樂易生回神,上了樓去了樂歡的房間。
樂歡躺在床上,看着鬧鐘尖叫:“哥!你怎麼沒喊我!我今天上午有課的呀!”
樂易生無語的回答:“我忘了。”他聽到妹妹那麼急促的呼喊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以為還是三天前那個血淋淋的場景讓她從夢中驚醒……
事實上樂歡當然不會那麼快就忘掉那種血腥的畫面,但是有哥哥在身邊她也能安心不少,現在最讓她焦急的是——她曠課了。
樂歡看見床頭邊上的鬧鐘顯示到了上午十點多。
第一大節課都下課十幾分鐘了。
樂歡哭喪着小臉,悲傷的說:“完了完了,第一節課是老妖婆的課,她每節課都會點名的!我平時分肯定沒了!嗚嗚……”
樂歡說的是她的商務英語老師,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滿臉橫肉,看起來就很可怕,上課的時候特別嚴,考試也很嚴,從不多給分,她的課及格率是整個系裏最低的。
特別是這次樂歡曠了課,平時分扣掉不少,期末考試過的概率就更小了。
樂易生搖搖頭說道:“你自己曠的課別想賴我身上啊,前兩天還抱着我不讓我走,非要讓我陪你,我這幾天睡得可都不多,昨天我可是陪了你一晚上,小白眼狼還怪起我來了。”
樂歡粉嫩的鼻子微微皺了皺,一臉憤怒,像是發怒的小獅子,“哼!就是怪你!”
說著還踢了他兩腳,力道不重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在裏面。
樂易生呵呵。
“你還不起床?你是準備下節課也曠課嗎?你現在起床也就算遲到,但你要是還賴床就等着繼續扣分吧。”
說完樂易生走了出去,回了自己房間,他下午有課,上午還是悠閑的。
身後樂歡哼哼的急忙爬起床,迅速的關上門換衣服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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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過電話給他,讓他來學校上班。
可是譚靈靜早上是來接走唐小嬌和聞人寂的,他雖然對聞人寂和唐小嬌還算友善,但是對於譚靈靜的印象就很差了。
他不喜歡譚靈靜這樣的人,居然攛掇自己的女兒來偷別人的傳承,這種行為讓他很反感,倒是唐小嬌一直沒有真正做過什麼,安安分分,可是她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可能了。
樂易生對雨是越發愧疚了。
雨最近越來越忙,不僅是她的勢力重建和南市修鍊者大量的湧入帶來的安定問題。
還有這次別墅區的大案子,死了十幾個達官貴人,這些人雖然是普通人但在南市的社會影響力很大。
她被這些達官貴人的家屬找了很多次已經是忙的不可開交,何況還死了四十多個修鍊者,這麼大的案件實在讓她頭皮發麻,這幾天忙的昏天黑地。
樂易生上完課就直接去了辦公室。
雨沒在辦公室里。
樂易生毫不猶豫的去了二樓的會議室。
他敲敲門,在一眾人的驚異眼光下坐到雨的身邊。
雨神色很疲憊,她只是抬起眼看了看他就收回了目光,然後繼續開會。
在場的基本都是近期上面派來輔助雨的公職人員。
他們對樂易生也早有耳聞,都是忍不住驚奇的打量着他,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來。
會議室人不多,僅僅只有七人而已,包括雨在內三男四女。
如果要算上樂易生那就正好四個男人。
雨是總部長,是南市實權最大的。
其次下來就是紀檢部長,外交部長,人事部長,還有後勤部長。
紀檢部長是個年紀大約三十五六左右的男人,長得一般,但是面目溫和,看起來處事圓滑的樣子,不過他卻不是修鍊者,而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罷了。
他就坐在雨的右手邊,是上面剛派下來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剛才和雨討論最激烈的也是他。
雨年紀不大,二十五歲的年華坐上這個位置實屬不易,當然要忍受不少質疑,何況之前被夏年華幾乎覆滅導致她在上面的信任度大大降低,因此新派來的人都有意和她爭奪實權。
包括這個紀檢部部長。
樂易生朝大家微微點頭,手掌平放在桌面上,眼眉時不時的挑一下,給在座的人都帶來不少壓力。
雨的長相是完美的,但是在座的各位都算是老江湖,即使心有慾念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抖出,表面上都不動聲色正正經經的開着會。
“邢部長,我們沒有那麼多人手和實力去組織修鍊者,這樣的方案沒有意義,沒人會服我們的,修鍊界是以實力說話的!而我們不僅沒有足夠實力反而還算弱勢一方!整頓南市不僅僅只是靠着官威就能行的!”
雨的語氣很嚴肅,眉頭緊鎖,她現在的樣子和平時的或是妖嬈或是清純極不相符,面前這個極有氣勢,嚴肅認真的她顯得別有一番魅力。
她是個工作狂,工作對她來說很重要,因此她才能在這二十五歲的年紀就當上南市的部長。
這也是基於她管理能力突出,自身努力的結果。
紀檢部部長邢海森立刻反駁道:“雨部長,我們是華夏國的公職人員,修鍊界再厲害也是我們國家的一份子,他們既然生長在這個國土就應該接受國家的治理,我們只是執行者,將他們按照指標一個個的登記身份接受國家的管理不好嗎?這樣我們既能多出人手也能方便治理南市的修鍊界。”
樂易生抬眼看了這個邢部長一眼,眼睛微眯一瞬又扭頭不去看他了。
另外一個男部長和兩個女部長也都紛紛附和邢部長的話。
樂易生心下瞭然。
這幾個部長都是普通人,不知修鍊界規矩,妄圖打着國家的旗號把雨趕下台順便滿足控制欲而已。
在座的除了邢部長還有一男兩女分別是外交部、人事部和後勤部的部長,也就是剛才幫邢部長說話的人,年紀都不小了,看着都有四十歲以上。
剩下的一男一女都是修鍊者,樂易生是知道他們的。
他看過他們的檔案,男的叫蘇陽,二十九歲,是警衛隊長,修為先天第一鏡。
女的叫郁玲玲,年紀三十一歲,偵察隊隊長,修為先天第二境。
他們都是修鍊者,懂修鍊界的情況,所以才不會出聲幫邢部長為虎作倀。
雨有些氣急,“邢部長!你要知道我們的人手都是剛調來南市不久的!比如蘇隊長和郁隊長,都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我們的人員不足,根本不能這麼高調的去下達這種不切實際的命令!即使是我們實力很強也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情,在修鍊界有修鍊界的規矩,我們已經屬於特權了,我們功能只是修鍊界的檢察官而已,你的提議太霸道了!”
邢部長笑了一聲,嘴角揚起輕蔑,不緊不慢的說道:“雨部長說的是,徐部長好能耐,可徐部長,你可要知道你之前的方式行的通嗎?你知道這麼多官方的修鍊者死了是多大的損失嗎?我們是有上面的調令來幫你解決問題的,我們可不僅僅只是來聽你差遣的,既然你之前沒做好,何不聽我一言,試試我的方案呢。”
說出來的話意思像是在徵求雨的意見,但是語氣確實陳述的語氣,彷彿是在施壓。
雨臉上露出羞憤的表情,這個邢海森是在嘲諷她辛辛苦苦一年建立的人員根基全被夏年華毀掉的事!
“邢部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夏年華的強大是誰也沒預料到的,而且他來的突然,我也很痛心,但在夏年華出現之前南市修鍊者都被管理的很好……”雨咬着牙解釋。
邢海森微微一笑,說道:“行了,國家要的不是過程,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南市官方修鍊者全被毀於一旦,而你在這件事上要擔的責任首當其衝,而且我們來南市也不是興師問罪來聽你解釋的,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所以,我這個方案,你沒理由拒絕,雨部長。”
隨後另外三個部長也立馬附議,話語裏夾槍帶棒的卻叫雨不能辯駁,只有自吞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