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回來
“大人,駙馬爺和公主回來了。”
正在處理公務的趙恆之慣性回道:“來就來唄,請去正廳喝茶,一會我去見他。”
是的,趙恆之下意識以為是有求與自己的來客,隨口一答。畢竟像慕乘風和楚蕭等人,他們早就等同於趙府的主人,根本不需要另外通報,來去自如好嗎?
請注意,許久未曾碰公務的趙大人終於“重出江湖”——專心致志地處理略微堆積的公務,不過別誤會,趙大人可不是昏官,也不是偷懶,而是洛城風平浪靜,百姓友善和睦,朝廷又沒有指示,是以特別清閑。何況嗨喲個得力助手孫子名,半點不用操心好嗎?
星羽:“???”大人彷彿誤會了什麼,要不我再說一遍?
但不等星羽再次出聲,正在奮筆疾書的趙恆之忽然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隨即緩緩抬頭,露出疑惑的神色,確認道:“你說什麼?”
“回大人,駙馬爺和公主回來了。”
趙恆之:“???”不是說走就走嗎?為什麼又回來了?京城的歸去來還能提上議程嗎?親愛的皇帝陛下還能見到他的公主嗎?本大人又什麼時候才能獨享自家娘子?!
不過趙恆之並沒有被莫名其妙的醋意阻擋住智商,旋即想到,慕乘風去而復返,肯定是有要事,而且是與自己或者姚羽然有干係。思及此,當即顧不得胡思亂想,起身快步往外去。
日常提溜趙承語上屋頂曬太陽的姚羽然老遠就瞧見行色匆匆的趙恆之,眉頭微蹙,拎着趙承語帥氣落地,在自家兒子可可愛愛的驚呼聲中追趕自家夫君的步伐。
“恆之,怎麼了這是,走得急匆匆的?”姚羽然剛問出口就眼尖地瞥見不遠處有幾人緩緩走來,“嗯?這身影有點太過熟悉了啊?不是,怎麼會是乘風他們,按說這會他們不是該到京城了嗎?”
趙恆之回看了自家娘子一眼,指了指慕乘風等人搖搖頭,便等姚羽然走至身旁才繼續迎向慕乘風等人。
“舅,舅舅……”一見慕乘風,趙承語尤為高興,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奶聲奶氣地交換着,撲騰着小胖手要抱。
不怪趙承語黏糊慕乘風,因為攤上不靠譜的爹娘,慕乘風陪伴他的時間更多些,且慕乘風溫和細心,一點都不像自家老爹,除了坑他就是嫌棄他,所以他不黏糊慕乘風黏糊誰?
因為心中有事,慕乘風笑着接過趙承語,摸了摸他的腦袋便對趙恆之道:“咱們去屋裏說。”
聞言,姚羽然的神色霎時沉了些許,看來是有事兒,還不簡單。
“喲,咱們又見面啦!”吳良一臉興奮地出聲打招呼,扭着身子就往前湊,卻被倆隨從禮貌而不失力度的手臂牽制住。
姚羽然和趙恆之同時回頭,看了眼不知道在高興什麼的吳良,面無表情地又轉回腦袋繼續往前走。
吳良:“……”早知道自己,不,是吳良,早知道吳良不受待見,沒想到這麼不受待見。要換做他,肯定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到哪裏都被奉為座上賓好嗎?
啊……算了,暗自在心裏自吹自擂的不二忽然心虛,老實說,按照他現在的身份,估計只會死得更快。
吳良被帶往另一間屋子,趙恆之等人則在正廳。
“哼,就是欺負我現在沒能力,換做以前,甭管你們在哪,我想知道還不容易?”吳良看了看左右盡忠職守的倆隨從,默默在心裏吐槽,末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先想想怎麼打入“敵人”內部吧。
這廂,慕乘風開門見山道:“吳良說他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
趙恆之與姚羽然:“???!!!”大爺的,難怪魂穿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他所知比他們多,哼,原來是潛藏的敵人。
但是,姚羽然有一個疑問,吳良突然自爆是為了什麼。想着,她已經問出口。
慕乘風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何緣由,說來奇怪,早先吳良十分配合,對前往京城並不排斥甚至有點期待,不知為何,昨日突然吵鬧着要回洛城。且……據我觀察,此吳良雖是吳良,但又有些許不像……”
不都說,慕乘風的細心與敏銳的程度簡直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即便先前對吳良並不關注,但偶爾的相處還是叫他留意到吳良日常習慣,再與回洛城路上吳良的反應作比較,他果斷得出如此結論。
姚羽然微眯着眼,不知在想什麼,趙恆之則心念一動,篤定道:“此人已經不是吳良,我說的是內里。”說著,他指了指腦袋,自家娘子能魂穿,別人有什麼不可能的,何況此人與幕後之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魂穿什麼的,應該只是彈彈手指的事情吧?
因為是慕乘風,趙恆之絲毫沒有懷疑他的所言,姚羽然自然更不可能懷疑,且經由趙恆之這麼一說,她頓時明了了什麼,不確定道:“所以現在是要打入我們內部,開始分化瓦解?哦,或許沒那麼嚴重,只是想逗我們玩?”
慕乘風神色複雜地搖頭,世界太複雜,人心奇奇怪怪,是他不懂。想着,忽然懷念起與文知理鬥智斗勇的日子,雖然兇險,但敵人是具象的,可打敗的,不像現在,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反抗無能,只能在不知不覺中被耍得團團轉。
嘖,這感覺相當差啊。
趙恆之冷哼道:“真不知道這對他們來說就好玩嗎?無聊!無語!”好端端的日子被整得一團亂,他甭提多鬱悶了。
“至於幕後之人的目的,我也不清楚,因為吳良道是回洛城才肯說,大約是要與你們二人談條件吧。”慕乘風道。
姚羽然似笑非笑,挑眉道:“談條件?好吧,那咱們就好好會上一會。”
好好會上一會,你以為是美酒佳肴,歌舞笙簫的招待嗎?哦,那是不可能的,等待吳良的只有陰森森黑沉沉的小黑屋。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姚羽然等人深以為然。
“啊喂,你們要幹嘛?嘶,這冷的,黑的,難道你們要虐待百姓嗎?就不怕我上京城告御狀嗎?不是,趙夫人,咱們不是老鄉嗎?不應該兩眼淚汪汪地相見嗎?為什麼眼淚沒有就算了,還要捅我兩刀的架勢?”吳良據理力爭,雖然他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了,可現在只有縛雞之力的他只希望世界和平。
屋門被打開,緩步進入的趙恆之冷聲道:“誰告訴你眼淚沒有?放心,一會就有了。”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四下,他漫不經心地繼續開口,“不瞞你說,這間小黑屋之前可干過不少大事,比如一個一個拔掉某人的指甲……”因為不知道眼前的吳良是否知悉他們所有的事兒,所以趙恆之並未胡編亂造。
吳良:“!!!”此事他的確知曉,先前不以為意,但如今輪到自己,小心臟開始瑟瑟發抖。不是,趙恆之這一世不該是清正廉潔一心為民的好官嗎?為什麼突然黑化成這樣?不對,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閉了閉眼,吳良再次睜開眼睛,肖想着迎接他的是一派明媚,然鵝,肖想始終是肖想,眼前的黑依然是黑,眼前的趙恆之依然是黑化的趙恆之,甚至還多了一黑化的姚羽然,別看她笑着,卻是笑裏藏刀,隨時要人命的那種。
“放心,這不是做夢,不用醬紫的。”
吳良驚恐地望着眼前笑吟吟的姚羽然,瑟瑟發抖地往後縮了縮,心中悔不當初,為啥當初沒挑個武功高強的人來魂穿,打不過還可以逃啊,這下褶子了。
“別怕啊,你都說了,咱們是老鄉啊,我肯定那麼簡單粗暴地對待你,當然,前提是你要主動配合我們,我相信這樣一來,咱們老鄉之間的情誼一定會越來越深厚的。”
吳良趕忙點頭道:“配合!您問,您問什麼我答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保小名,識時務是必須的。其實他不是沒想過,直接捨棄肉身回到原世界,但坑爹的是,他法力全失,說什麼捨棄肉身,他連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去都不知道,還妄想別的?
“可別說的比唱的好聽,否則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不簡單粗暴地對待你。”趙恆之繼續恐嚇任務。
“哎呀,別這麼凶嘛,等下將人嚇壞了怎麼辦?說不定就開始胡言亂語,這樣可不好哦。”姚羽然笑眯眯道。
得,夫妻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吳良慌忙點頭道:“您請問,保證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很好,這樣就乖巧了嘛。那麼我們現在開始?”
吳良瘋狂點頭,被人威脅的感覺真不好,還是被自己“看着長大的”小傢伙威脅的感覺更差勁,可他能怎麼樣呢,一失足成千古恨,還不是得忍着,幸好他的小夥伴們看不見,否則日後還不知道怎麼嘲笑他呢。
“那好,我問你,你是誰?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