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鋌而走險

?“你們真的想知道？”裴子氘表情嚴肅地問道。

三個美女認真地點着頭。

裴子氘彷彿經過深思熟慮，鄭重地回答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這是秘密，天機不可泄露。”

“切！真吊胃口。”女人們嘴上不屑，看向裴子氘的背影時，卻只覺得他更加的神秘。

能以一人之力，瞬間秒殺萬氏三兄弟，就算是禁區的禁官，也未必有此能耐。這裴子氘，雖然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卻有一種獨特的神秘光環，使他看起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或者說與眾不同。而且此人的實力，憑她們三人，完全看不出深淺。

除掉三個淫賊，四人這才回去收拾紫角犀牛，趙曉芳粗暴地將剃刀刺入犀牛背上，一股鮮血飈出。看得裴子氘一陣頭大。

“芳姐，你這一刀子下去，一張上好的牛皮就毀了，哎，還是我來吧。”裴子氘心疼地看着那被劃破的牛皮，提刀過去，卻見他手起刀落，一如庖丁解牛，三下五除二便將一張完整的犀牛皮給剝了下來。

他的手法如此的熟稔優雅，跟他這手法一比，趙曉芳的刀法簡直差得不能看。趙曉芳又是三人中間的剝皮能手，她都不能看，常雪玲和陸璐就更加自慚形穢了。

兵者，手的延伸。看裴子氘用刀如此麻利，常雪玲不禁心中暗嘆，裴子氘在器刃上的天賦，遠不是她們三人所能及的，甚至很多一轉的劍客，也未必能有他這操作。

難怪之前看他戰鬥萬氏三兄弟，明明沒有使用靈氣，卻能將對方壓製得很慘。

陸璐卻是沒往這方面想，開玩笑地說道：“裴子氘，你是干屠夫出生的吧？”

“會不會說話，人家這叫作心靈手巧。”裴子氘說時得意地把牛肉切成一塊一塊，筋是筋，肉是肉，而且乾乾淨淨，一點也不像趙曉芳那樣弄得血赤糊拉的。

常雪玲有點奇怪，看別人解剖，感覺是一種罪過，但是看裴子氘解剖，反而像是一門藝術，充滿了優雅，而且他解剖的時候那認真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就在此時，細微卻沉悶的聲音從地底傳來，嗡嗡嗡地傳入耳中鳴噪紛紛。

“奇怪，我怎麼好像聽到有聲音。”裴子氘停住了刀。

趙曉芳仔細一聽，臉色立變，“不好，是雪崩！”

“雪崩？”裴子氘話音方落，只見遠處的雪山上大雪傾盆，積雪如同山洪一般從山上滾落下來，形成一片氣勢磅礴的白色氣浪。不過雪崩並沒有波及到他們的位置。

裴子氘還是第一次見雪崩，連忙起身立在前頭駐足眺望，驚嘆不已：“真是蔚為壯觀啊。”

“壯觀個頭啊，回去的路全被封死了！”陸璐沒好氣地說道。

她不說還好，一說裴子氘頓時懵了，是啊，只見回去的路全被積雪蓋住，這鬆軟的雪地，隨時還可能再次崩塌，這下怎麼辦？

“把路封了，總比把我們埋了好。沒準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常雪玲莞爾一笑，想了想道：“看來我們只能從汾河那邊繞道走了。”

“汾河那邊經常會有紅角犀牛出沒，就我們四個，萬一碰上紅角犀牛，還不被一腳踩死？”陸璐有些擔心地說道，紅角犀牛可是775禁區最強大的存在，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葬身牛腹。

裴子氘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異界的兇險，弔兒郎當地說道：“一頭牛而已，就算我們打不過，跑還是跑得了的。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嗯，裴子氘說得對，只要我們不去招惹它們，盡量避開，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四人收拾了紫角犀牛的材料，繞道往汾河那邊走去。這大雪連天的，汾河河面早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徒步過了冰河，就可以從另外一條道往回走了。

“等等。”趙曉芳輕叱了一聲，她俯身丈量了一下雪地里留下的大腳印，不禁皺起了眉頭：“是紅角犀牛，大家小心。”

呃？真的有紅角犀牛？裴子氘雖然之前說得信心滿滿，此時聽到趙曉芳這般一說，還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常雪玲三人斗一隻紫角犀牛都是耗盡了體力，若是真碰上紅角犀牛，可有得他們難受的。

不過牛皮都吹出來了，怎麼著都得硬着頭皮上。況且裴子氘還是隊伍里唯一的一個男人，理所當然地走在了最前面探路。

四人進入一個冰川低谷，紅角犀牛的腳印卻越來越密集，四人心上的弦也就越崩越緊。

“不好，居然是紅角犀牛群！”常雪玲也害怕起來。一般來說，都是一隻紅角犀牛引領一群雪地犀牛，每個犀牛群里都只有一頭紅角犀牛，可現在的情況看來，這麼多紅角犀牛的腳印，想來是一個紅角犀牛群！

一頭紅角犀牛都是強大無匹，要是遇上紅角犀牛群，憑他們四人，簡直就是找死。

“玲姐，要不咱們退吧。”

“嗯，我們退回去，今晚暫時在洞裏露宿，明天白天，基地肯定會有人來清路的。”

女人們統一了口徑，裴子氘卻蹲在地上，查看着犀牛腳印：“先別急，這些腳印被雪蓋住了不少，肯定已經有些時間了。我們不一定會碰上的。再說，單獨的犀牛進攻性強，犀牛群反而不會主動脫離牛群進行攻擊，我們未必會有危險。”

裴子氘是不想往回走了，這冰天雪地的，雖說有三個美女為伴，但是在洞裏睡覺，裴子氘確實不習慣。

見她們還有些猶豫，裴子氘繼續說道：“而且，你們不想知道，一向獨立為王的紅角犀牛，為什麼突然聚在一起，成群行動嗎？”

裴子氘此言一出，三位美女都被吊起了胃口，是啊，紅角犀牛這麼倨傲的物種，一向以王自居，怎麼會群體行動呢，這太古怪了。

正是好奇心害死貓，裴子氘這一說，三人終於答應下來。

四人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貼着冰牆往前走，一個個全神戒備，手握兵器，隨時準備戰鬥。

偶爾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冷得四人直打哆嗦。

“玲姐，你看。”這時，趙曉芳驚訝地喊出了聲。

陸璐本來還想責怪趙曉芳這麼大聲，聞聲望去，也是驚了一跳。只見前面的雪沙地里，竟然橫七豎八地躺着好幾具巨型犀牛的屍體，犀牛死掉以後，牛角不再發光，但那角還隱約有一絲暗紅的顏色！

“玲姐，那是紅角犀牛嗎？”陸璐不敢確定，她和趙曉芳並沒有見過真正的紅角犀牛。

“是紅角犀牛。”常雪玲也異常的震驚。她跟隨公會屠殺過一隻紅角犀牛，能夠確定，這躺在地上的屍體，必然是紅角犀牛無疑。

四人小心謹慎地四下張望一番，確定周圍沒有活物，才敢屏氣凝神地慢慢靠近。

“玲姐，這些紅角犀牛不是睡著了吧？”陸璐擔心地說道。

“不是，睡著了牛角是會發光的。只有死了，犀牛角才會黯淡下去。”

裴子氘撿了塊石頭砸向了屍體，屍體沒有反應。幾人這才走向了雪沙地。

“總共七具紅角犀牛屍體。”

“哇塞，材料全是完整的，玲姐，這次我們發大財了！”紫角犀牛的犀牛角市場價賣到七萬金幣，紅角更貴，一隻角可以賣到十萬，而且還是供不應求。這一下子白撿這麼多紅犀牛角，無異於天降橫財！

常雪玲和趙曉芳心中也是大為驚喜，不過她們沒陸璐那麼粗條，驚喜歸驚喜，還是謹慎地查看起這些犀牛屍體來。

紅角犀牛身上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迹，看起來似乎是自然死亡。但是有五頭紅角犀牛都是正直壯年，怎麼可能自然死亡？如果不是自然死亡，難道是被人類殺死的？可是怎麼會有人殺死了紅角犀牛，卻把犀牛角留下呢？那可是黃燦燦的金子啊。

常雪玲正是百思不得其解，趙曉芳倒是提出了一個看法：“玲姐，你說，會不會是法術傷害，或者巫咒？”

“嗯，有可能。”常雪玲點了點頭道：“裴子氘，你能把犀牛頭解剖開嗎？”

“牛頭？這個需要時間，不過問題不大。”說著裴子氘拿出剃刀，按照解剖術遊刃有餘地下刀，很快犀牛頭就被解剖開來。

令四人無比驚訝的是，七具紅角犀牛的腦髓，全都空空如也，像是被什麼吸食掉了一般。裴子氘連忙解剖開牛的全身，發現七具犀牛的心臟也全都乾癟，而其他臟器還是好的。

也就是說，這七具紅角犀牛，是被吃了腦子和心臟而死！

這……應該不是人類所為吧。如果不是人，那就是怪物了。

“玲姐，紅角犀牛不是775禁魔之地最強大的存在，這似乎是還有比紅角犀牛更強大的怪物啊？”裴子氘有點頭皮發麻，吃腦子和心臟的怪物，想想都覺得恐怖。

常雪玲點頭說道：“是這樣的，如果禁魔之地出現了比紅角犀牛更強大的怪物，禁區就會升級的。現在看來，連掙扎的痕迹都沒有，就殺死了七具紅角犀牛，如果是怪物，這怪物明顯比紅角犀牛要強大了許多倍。”

趙曉芳想到一個更可怕的問題：“玲姐，我懷疑，這些紅角犀牛，是自己送上門來，讓怪物吃的。”

想起之前那些有條不紊的犀牛群腳步，趙曉芳這個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紅角犀牛成群結隊送上門來讓怪物吃，這場景，想想都覺得可怕。

“先別管那麼多，把紅光犀牛角卸下來再說。”裴子氘說道。

“嗯，就是。”陸璐覺得裴子氘說的對極了，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這紅果果的犀牛角，那可是金燦燦的金子啊！

陸璐屁顛屁顛地跟在裴子氘身後收集犀牛角，生怕走慢了會被別人搶走似的。卻不料“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上，摔了一身的雪泥，叫苦不迭道：“什麼鬼東西絆的我！”

三人沒有理會她，反而被藏在雪裏、絆倒陸璐的東西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