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每況日下
戚小柒額頭冒着細汗，她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小姐，您沒事吧？”碧羽擔憂，她看梁清歌一臉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我沒事，你扶我回去休息吧！”戚小柒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分在碧羽身上，碧羽攙扶着她回別院。
“這五妹，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好好的沒事跳湖，現在弱不經風，將來哪有婆家願意要一個藥罐子?”大公子的正室白芷柔對着梁清歌的背影冷嘲熱諷。
“要好好調理上三五年吧！”宋俏望着梁清歌的背影出神，她那日看到了，但她為了自保不願去冒險。
“這調理三五年也不一定好！”潘敏看梁清歌的氣色極差，這才走出涼亭，就需要丫鬟半抬着走，若是沒有醫術高明的醫者幫她調理，這一兩年可就油枯燈滅了。
梁清歌，在梁家雖不受待見，但也不是人人能踩，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善人。
“她，不是，我在梁家跟誰走得近?”
戚小柒喝了葯躺在床上問碧羽。
“小姐，您……您！”碧羽吞吞吐吐。
戚小柒咽了咽口水，等碧羽把話說完。
“您，沒有走得近的人，您總是跟我說，這些人都不是真心與您親近，您不需要這些感情。”碧羽順了口氣，才小心翼翼的說出來。
碧羽感覺現在的梁清歌和以前不一樣！
現在的梁清歌柔和了許多。
“別緊張，我不會責怪你的，難為你了，跟着這麼孤傲的主子，沒少受委屈吧！”戚小柒想以梁清歌的性格，四處樹敵，碧羽這個別院裏的小丫頭自然是難討其他下人喜歡，她伸手牽着碧羽粗糙的手。
“謝謝小姐。”碧羽受寵若驚的看着梁清歌握着自己的手。
“我這身子骨真是越來越不行了。”戚小柒要想活下去就要找到醫術高明的醫生，要不然以現在這副身體的損耗，她也沒有幾天日子可以鬧騰了。
“小姐，您跌入湖裏肺腑都受了寒氣，大夫說能醒已經是萬幸了。”碧羽一直照顧梁清歌，她也知道梁清歌此時的健康狀態，她紅着眼眶不敢抬頭。
“好了，我有些乏了，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吧！”戚小柒現在每天入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戚小柒閉上眼睛，很快就因疲勞入睡了。
碧羽坐在床邊守着梁清歌。
別院地方不大，比其他公子小姐的都小，梁清歌八歲當時主動要求搬到花園旁邊的小別院，一來清凈，二來遠離凡俗。
“碧羽，清歌怎麼樣了今天。”大夫人顧歡帶着貼身侍女來看望梁清歌。
“夫人，您來了。”碧羽聽到大夫人的聲音趕緊站在床邊。
“回夫人，小姐今天去花園走了一會，現在累了已經歇下了。”碧羽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
“大夫人，你們聊，我去給您沏茶。”
碧羽扶顧歡坐下后，去給她沏茶。
“清歌，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這讓為娘很擔憂。”顧歡慈愛的望着床上沉睡的梁清歌。
她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在兒子都是朝廷命官，唯獨這女兒無依無靠。
顧歡深知在這種男尊女卑的時代，梁清歌只有找到一個好婆家才能過得好。
現在梁清歌這般模樣，能不能活下去都難。
顧歡想着想着忍不住捂着手帕開始哭。
“夫人！”顧歡的貼身侍女巧玲看碧羽端着茶走進來，低聲叫了顧歡。
顧歡趕緊背着把眼淚抹了，拉着梁清歌的手，跟她說話。
“夫人喝茶。”碧羽給大夫人倒茶，她慶幸至少梁清歌還有大夫人這個慈愛的母親。
顧歡每日都會來看梁清歌，有時候來得巧，梁清歌剛醒，有時候同一個時間，梁清歌還在昏睡。
一個月過去，梁清歌清醒的時間比之前更少了。
“老爺，我想讓清楓帶清歌去江南找安神醫。”顧歡看梁清歌的身體日漸下滑，再不找神醫來治，熬得人都沒了。
梁銘聽了，摸着下巴的長鬍子沉思。
梁銘前幾天剛去看了梁清歌，她虛弱的躺着搖椅上曬太陽，時醒時睡，情況不容樂觀。
“我派人安排一下。”梁銘雖然不喜歡梁清歌，但怎麼來說也都是他的女兒。
戚小柒每天都會坐在搖椅上曬太陽，她蓋着一張薄被，旁邊放着茶水和糕點。
李岩今天下了早朝，不想回家，梁清靈自從懷孕之後，脾氣越來越大，動不動就發怒，弄得家裏烏煙瘴氣。
李岩悄悄的潛入梁清歌的別院。
他那日一別之後，總是忘不了梁清歌，梁清靈顯擺受挫之後，也懶得再來鬧梁清歌。
她肚子裏的孩子可金貴着，她可不想被梁清歌傳染什麼病，她還指望着這孩子讓她在李家地位穩固。
梁清靈懷孕，李岩的母親，楊喬雲可沒少往李岩床上送婢女，要不就是帶着各家千金來給李岩相親，想讓他娶小妾。
李岩在梁清靈的高壓下都把那些婢女趕走，拒絕楊喬雲的安排。
可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
昨晚一時沒控制住把一個婢女……
梁清靈大早上知道之後，黑着臉坐在屋裏幽怨的盯着他，要不是要上早朝，他這一天怕是哪都去不了。
李岩坐在圍牆上，欣賞着搖椅上安靜睡着的梁清歌。
他看碧羽去廚房忙活，輕功飛到梁清歌的搖椅旁。
李岩伸手觸摸梁清歌潤滑的臉龐，在日光的照射下，李岩老覺得眼前的梁清歌很不真實，就像一縷青煙，要隨風而逝。
“小姐……”碧羽端着一些梁清歌愛吃的菜，出廚房門，看到李岩痴迷的看着梁清歌，故意出聲。
李岩聽到碧羽的聲音，大驚，轉身立刻離開。
碧羽把飯菜端到搖椅的小桌子上擺好，戚小柒在睡夢中聞到一股香味，聞着感覺肚子很餓，她虛弱的睜開眼睛。
吃貨！
戚小柒想這也是碧羽能把她喚醒的唯一有效方法了。
“我好餓！”戚小柒睜開眼虛弱的說。
戚小柒現在已經不能自己坐起來了，需要碧羽扶起來。
戚小柒唯一的倔強就每日洗澡，她的精力都耗費在每天洗澡上廁所了。
“小姐，醒了，我這就給您盛飯。”碧羽聽到聲音趕緊把梁清歌扶起來。
戚小柒吃飽喝足之後，總算有些精神。
“碧羽，要是我不行了，我那些收拾，還有屋裏之前的東西就都給你了，你找個好人家嫁了。”戚小柒想自己這身子是活不了多久了，碧羽從小和梁清歌長大，梁清歌以前得罪不少府里的人，這碧羽離開了自己也是很難在府里立足，找個好人家嫁了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小姐，別亂說，我要服侍您一輩子，哪也不去。”碧羽眼裏閃着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