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了一回冤大頭
其他人都司空見慣的笑着招呼下一個人去了,彷彿之前圍堵祁君只是一個小插曲,而且是看不上眼的小插曲。祁君莫名其妙的掃了一圈,問身邊的學姐:“學姐,這樣學校不管嗎?”
“管什麼?大家都是藉著新生報道的時候賺點外快,省得你們被人騙。”學姐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指着其中一個攤位說道:“看看,你挑一挑,我們的帥哥會幫你送去寢室,不用你自己搬。”
祁君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砸中自己的感覺,人家幫她報了道,還帶她買便宜的棉被,之後還幫她送到寢室?這麼好的事情之前怎麼沒遇上,看來大學裏面還是好人多的。祁君掃了一眼,三件套並沒有她喜歡的樣子,可是又不能抹了別人的面子,為別人考慮她還是選了一套。
“這被子和枕頭多少錢?”祁君問。
“美女,我跟你說啊,六斤的棉被一百五一床,四斤的一百,如果你拿兩個一起,六斤的二百五給你,四斤的一百六給你,枕頭就三十五塊錢一個,然後四件套是一百五一套。你要一起拿我給你算一百二,再送你一個暖水壺和保溫杯,你看怎麼樣?”
“如果我拿兩個六斤的,算下來是四百?”祁君若有所思,這會不會太貴了?
“沒錯,我四百給你,讓五塊錢。”學姐爽快的答應,這爽快讓祁君皺了眉,總感覺自己落入了圈套裏面,旁邊又響起那個學姐的聲音來:“美女,別猶豫了,其他家更貴,我都算保本給你了。”
祁君思量半晌,遲疑的付了錢,學姐便讓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生把東西給祁君送去寢室,一路上男生有一搭沒一搭找祁君說話,祁君心裏卻是在盤算貌似當了一回冤大頭被坑了,怎麼算這點東西也不值四百塊錢,上下掃了一眼所有東西才發現學姐承諾的暖水壺沒給,祁君便問那個男生:“暖水壺你們沒給我把。”
男生放下來東西仔細點了點才歉疚的說道:“確實沒給,你等着我去給你拿。”
祁君看着男生倉皇跑開的身影有些疑惑,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該不會一去就不回來了把。果不其然,祁君在原地等了一個小時之後,非但沒有暖水瓶,連帶送貨上門的男生也是不見了蹤影。
祁君心裏瞬間湧上一抹煩躁,生氣的跺了跺腳,心想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過河拆橋,就算不給送到寢室,好歹暖水瓶給我,就算不給暖水瓶,好歹說一聲啊,連場面功夫都不做到的嗎?
祁君此刻懊惱沒有記住剛才那個學姐的模樣和那個男生的樣子,不然今後逮着他們非得要個說法才是。
祁君壓下心裏的怒氣,安慰自己就當今天出門沒有踩狗屎,運氣不好,耳邊響起她母親經常對她耳提命面的話來:別成天想着天上掉餡餅,就算天上掉餡餅了,也不會砸到你。就算砸到你了,也別要,有可能裏面裝的不是餡餅是/炸/彈/,好處沒撈着人先炸沒了。
祁君伸腳重重的踢在棉花被上,深深感覺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麼感覺,一口老血悶在心裏,連帶着腦子都充血了,氣得發暈。祁君站在原地不滿的低吼兩聲,嘆了口氣,看着那一堆東西硬着頭皮想將它們扛在身上。
誰知道好不容易扛上肩,東西又七零八落往下掉,她賭氣的把所有塑料口袋的口子綁在一起,掛在肩膀上剛走兩步,劣質的軟膠袋又破裂開來,棉花被直接掉落地上沾了灰,饒是一向沒心沒肺強大的祁君也是紅了眼眶,心裏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那種離家千里遠還被人欺負的屈辱感襲擊着她的自尊心,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不給她辦理登記入住的學姐來,想起昨夜被迫流落到要去網吧包夜又是一陣心酸,不管不顧頹廢的坐到地上,賭氣的踢了踢沾了灰的棉花被,淚眼模糊的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別人都有爸媽送來學校,有學長學姐幫忙,為什麼偏偏這種無恥的人讓她給遇見了。
祁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想着祁睿肯定是放了學的,便不管不顧一個電話打過去,對面接通祁睿那欠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怎麼,這才兩天不見你就想我了?還是說你良心發現要還我那一百五十塊錢了,你......”對面察覺到不對勁,止了話,許是聽見祁君吸鼻子的聲音對面歡快的聲音也是冷了下來。
祁睿問:“祁君,你是不是哭了?”聽着祁睿滿含關切的聲音,祁君頓時覺得心裏的委屈泛濫成災,努力壓制的眼淚奪眶而出,濕了滿臉,連帶着吸鼻子的聲音也是大了很多。
“祁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祁睿又問,祁君還是不說話,眼淚卻是流的更凶了。
“你別哭,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要不要我來濮陽?”祁睿好脾氣的又問了一句,祁君還是不說話,抽噎着咽了口水,吸鼻子。
“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急死個人了。”祁睿全然沒了好脾氣,在對面暴吼出聲,語氣里卻夾雜着濃濃的關切之意。
“沒事,就是想家了。”祁君瓮聲瓮氣的回了一句,眼淚已經干涉,說起來她也佩服自己,眼淚真的是說來就來說停就停的,哭了一下心理的鬱結就少了很多,其實她沒想哭,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了祁睿的聲音就沒忍得住。
“少來,你就不是想家的人,只要脫離了財務總管的掌控,你就能飛上天去。”祁睿沒好氣的懟了祁君一句,說話語氣稍微好了一些又問:“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剛才摔了一跤,旁邊還沒人扶我,有點委屈就給你打電話了。”
“真的?”祁睿將信將疑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