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借兩個人
林霽原!
這三個字席捲着許韓的腦神經,林霽原當年能把和林家匹敵的陳家拉下馬就足以證明他的手段和能力。
林霽原既然沒有死,陳覺也是改頭換面,他們和許昌柏之間的交鋒無時無刻不進行着。
能讓許昌柏知法犯法,以身試險,最終逃亡躲藏的恐怕也只有這兩個人了。
白墨聽見許韓的回答眸光深了深,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順其自然。”許韓輕聲回,接着把手裏的魔方放在一旁,別過臉去看着窗外。
白墨知道許韓並沒有說實話,也知道只要許韓不願意說真話,無論怎麼威逼利誘都沒用。
這個話題無法繼續,他索性轉移了話題,笑着問道:“你和那個姑娘,在一起了嗎?”
“嗯。”許韓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又分了。”
“分了?”白墨激動的從床上翻身坐起來,走到許韓面前看着他問:“為什麼分了?你丫好不容易把她拐到手了,怎麼……”
此時秦燃打開了浴室門又出來,許韓站直身子推了白墨一下,往浴室那邊去,“我洗澡了去了。”
白墨看着許韓的背影意興闌珊的甩了一下手,切了一聲,聽見關門聲響起,他的視線才落到正在擦頭髮的秦燃身上。
秦燃擦頭髮的時候無意間瞥見白墨用一種近乎探究和懷疑的眼神看着他,當下便問:“白墨,你那是什麼眼神?”
“許韓是不是還沒有放棄,想要找到害死他母親的幕後黑手?”
秦燃擦頭髮的動作一頓,語氣夾雜着惱怒回:“你覺得他可能放棄嗎?他已經瘋了,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具體你跟我說說。”白墨雙手環在面前一臉沉靜。
秦燃警告性的看了白墨一眼,“你身份特殊,他的事兒你最好別摻和。我舅舅已經涉足其中,如今下落不明,你安分點。”
“乾爹半點消息都沒有?”白墨轉而問其他,秦燃的態度很明顯,顯然不想告訴他。
“沒有。現在除了正規編製單位,沒人敢明目張胆找他的下落。”秦燃把帕子放在桌上,雲淡風輕的回。
白墨不再追問這件事情,“我去陽台抽根煙。”他丟下這句話就走到陽台上,順手關上了落地窗的門。
點燃了煙吸了好幾口,才拿出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不過三聲,就通了。
“喂?”溫潤磁性的男低音在那頭響起,仔細聽還能聽出來他語氣有些不滿。
白墨輕笑一聲,眼裏滿是壞笑,連帶着語氣也有些促狹,“南宮陌,我就這麼讓你有危機感?大半夜的,你都防着我給她打電話?”
“你沒在部隊?”南宮陌說的是陳述句,相較於剛才,語氣沉了一些。
“休假呢。”白墨悠然的吐了一口煙,故意刺/激南宮陌,“她呢?讓她接電話,就說我想她了,想和她……”
“嘟……嘟……嘟……”南宮陌在白墨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果斷的掛了電話,白墨看着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沒好氣的冷哼。
“這人怎麼越來越不經逗了。”說著他又把電話打了過去,不過這次直接打的是南宮陌的手機號。
誰料那頭不接,直接掛斷,氣的白墨血壓飆升,直接和他杠上了,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頭依舊是乾脆利落掛斷。
第三個電話打過去,白墨已經做好準備對方再掛了電話,他就立馬發短訊過去罵死他,誰知道那頭接通了。
“南宮陌,你怎麼越來越幼稚了,我不就給她……”
“白墨。”那頭溫和清麗帶着愉悅的聲音打斷了白墨的吐槽,“南宮陌說你找我?我剛剛去哄伊人睡覺了,沒帶手機。”
“我不找你。”白墨語氣柔和下來,“你把手裏給他,我找他有點事兒。”
那頭愣了一下,回頭看着坐在床上一臉陰鬱的男人把手裏遞給他,“白墨找你有事兒,你接吧。”
南宮陌狐疑的接過,順勢把面前的人拉着坐在他面前,單手圈着她的肩膀將手機挨到耳邊。
“找我什麼事兒?長話短說,我們打算睡了。”
白墨一陣氣悶,這人就是越來越幼稚了,存心膈應他。不過他知道孰輕孰重,當下便說:“我想,找你借兩個人。”
“借誰?”南宮陌眉頭一挑,意簡言賅的問。
“祿存和左輔。”
“你在哪兒,我明天讓他們倆去找你。”南宮陌語氣緩和下來,只要白墨不是找他懷裏的人,一切都好說。
“不用,你讓他倆明天給我打電話就行。”白墨拒絕,心想南宮陌果然夠大氣,都不問他借人幹什麼,也不怕他亂來。
回應他的是電話掛斷的嘟嘟聲,白墨拿着手機抽了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摁滅在一旁圓桌上的煙灰缸里。
白墨伸手揮了揮自己身上的煙味兒,這才轉身進去,剛拉開落地窗許韓就拿着一支煙出來了。
白墨見狀訝異的問:“你不是戒了嗎?”
許韓斜了他一眼,自顧的走到陽台上:“你不也戒了嗎?進去的時候把門拉上,不然煙味兒進了屋,秦燃會找你拚命。”
“改天我非得讓他試試,讓他知道煙是個排憂解愁,驅散孤獨寂寞的好東西。”白墨煞有其事丟下一句,轉身進去拉上了玻璃門。
當晚,白墨洗了澡出來許韓和秦燃已經一左一右躺下來,特意把中間的位置留了出來。
他走到床邊伸手碰了碰秦燃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秦燃就放下了手機,和白墨同時朝許韓撲過去。
許韓沒想到這倆人還不死心,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秦燃和許韓一左一右挾持,兩人齊心協力把他擠到了中間位置。
他看着胸口上死命壓着他的兩隻手,雙腿也被一左一右的人用腿壓着放棄了掙扎,看着天花板輕嗤一聲,“你倆有病就去看。”
秦燃和白墨相視一眼,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同時閉上眼睛。
“誒,還是你的床舒服。”白墨悠然開口,壓着許韓的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讓我好好睡一覺,別掙扎了。”
“你倆把手拿開,你們這麼壓着我,我會夢魘!”許韓咬牙切齒的磨牙,見兩人根本不理會他,他只能作罷。
秦燃和白墨一夜好夢,許韓真的夢魘了。
他明明能聽得清秦燃和白墨小聲說著話,也能感受到有人在他臉上搞小動作,可就是醒不來。
等他終於使出渾身解數,一個激靈醒過來之後就看見白墨正跪坐在他身邊,手裏拿着一支筆驚訝的看着他。
床邊站着的秦燃也是驚訝的後退了一步,邊擺手邊後退,“跟我沒關係,我先出去了。”
看着秦燃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白墨也猛得站起身蹦下床,逃離了房間。
許韓起床到了衛生間,看着鏡子中被白墨用黑色的碳素筆畫了一隻王八的臉,咬牙切齒的暴吼一聲:“白墨!!”
他的聲音之大,讓屋裏的窗戶玻璃都噼里啪啦震動了半天。
屋外的人聽見他的怒吼,秦燃和白墨幸災樂禍的笑成了一團,許如是把早餐端進餐廳出來詢問:“小韓大清早,發什麼火呢?”
“乾媽,你甭理他,他今早頭疼,把三九胃泰當布洛芬吃了。”白墨嬉笑着回話,可把許如是嚇着了。
“是葯三分毒,哪能亂吃呢?”許如是說著就要去許韓房裏看個究竟,剛走到門口,許韓就打開了門。
許如是看着許韓整張臉通紅,還以為他發燒了,立馬着急擔憂的問:“小韓,你哪裏不舒服,你跟姑姑說,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姑姑,我沒事。”許韓回了句話,沉着一張臉繞過許如是就朝客廳大步走過去。
白墨這丫的不知道在他臉上描了多少遍那個王八,害的他用洗面奶洗了五遍都沒幹凈,臉皮都快要被他搓掉了。
感受到臉上持續不減火辣辣的疼,他對白墨的怒氣涌升到了最大值,恨不得立馬除之而後快,省得他手賤!
白墨在許韓朝他飛過來一腳的時候,身子往上一衝,翻過沙發椅背跳開了一步遠。
許韓朝他衝過去,通紅的臉上一雙駭人陰鷙的眸子讓白墨心頭一跳,暗裏嘟囔道:“我的個乖乖呀,一不小心又玩大了!”
“白墨,你丫欠抽就直說,我保證二話不說就送你早登極樂。你這麼拐彎抹角的,便秘都比你丫來的痛快!”
許韓和白墨在客廳里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白墨聽着許韓惱怒中帶着冷笑的話沒好氣的回他。
“誰讓你一個男人長了副禍水模樣的?”白墨雙手搭着茶几,和對面的許韓對峙,嬉笑道:“我每次看見你那騷/氣十足的臉,就忍不住想蹂/躪。”
“你倆怎麼大清早就打鬧。”許如是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媽,咱們去吃早餐,他倆見到對方就只剩獸性,不鬥個你死我活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個人。”
秦燃一本正經說著話,走到許如是身邊推着她肩膀去了餐廳。
白墨聞言不樂意的挑了眉,感情今天他倆不分個勝負,就得承認自己是禽獸了?
秦燃什麼時候也學會不動聲色膈應人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不是和許韓待一起久了被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