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醒時分感恩情
清晨,習慣懶床的陸非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沒回去,沒回去,真的重生了”昨晚陸非還是以為做夢,夜久久不能入睡,早晨起來還是在小時候的家裏。
只穿一條大褲衩的陸非來到廚房,放桌上蓋着幾個盤碗,掀開看是媽媽做的早飯。一碗玉米面稀飯和盤煎雞蛋,不是豐盛,但是很幸福。一陣風卷蠶食掃了個光才意猶未盡找了件體恤套在身上出門去了。
昨天陸非考慮了很久,後世的忙忙碌碌一月掙個兩三千混個溫飽,上天現在有機會讓他重活一會,當然也不能空來躺啊。怎麼也得把前世的東西利用利用啊。
都十幾年過去了,很多東西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還是出去轉轉吧。
出門拐出衚衕,迎面過來一個小孩。其實陸非還沒人家小孩高呢,後世的思想在作怪,看着稚氣未脫的小孩,陸非依稀還記得叫吳曉,是同班同學,班上的體育委員,還記得他很能打,那時上四年級敢跟六年級的干架,在村裡也是孩子王。
“吳曉,幹嘛去啊”陸非還老氣橫秋的打招呼。
吳曉一愣,平日裏老老實實的悶聲孩子今怎麼變性了啊:“去打遊戲機去”
陸非記得上小學時,在村裡沒什麼玩的東西,除了跑來跑去的瘋玩,就是去鄉駐地的一家理髮店打遊戲機。不過兩元一小時的高額費用可不是小孩子能常去的。
那裏學生的天堂,不過最怕的就是被父母老師碰見,在那裏面抓起來回家可是要挨巴掌的。
陸非曾經跟同學去過一次,不過被老媽抓起一次,回家好一頓雞毛撣子炒肉,打那以後再沒去過。
後世的思想作祟,陸非沒那麼多的束縛了,便叫上吳曉:“走,一塊去吧”
吳曉今天還真納悶了,平日裏的老實孩子今這是怎麼了啊,真的搞不懂,不過,怎麼跟往常就是不一樣呢。
走過村頭的小橋,往南不遠就是那家理髮店,那是的理髮店也沒什麼音響,彩燈,更沒後世里那炫彩的led廣告牌。遠遠的就只見一塊簡單廣告牌上印着理髮店三個字,背景是當時最流行的小虎隊。
暑假來到着肯定要挨號的,小小的理髮店好傢夥的擠進來二三十號人。陸非和吳曉就在門口等着,其實這裏面大多數是圍觀的。通過人逢陸非看到僅有的兩台遊戲上,西面那台有兩個像是中學生的在玩魂斗羅,東面那個只有一人在玩冒險島,看着黑白屏幕上嫻熟的跳躍着,肯定不是菜鳥。
陸非對這個是懷舊多過興趣,對於玩過傳奇和魔獸的人來說,很少會有人去碰這些遊戲機了。後世想玩直接從網上當個世嘉模擬器,幾千款遊戲隨便玩。
像這種遊戲機廳在最後都會被網吧取代。資訊時代的來臨,讓青少年都涌去了網吧,從紅警和半條命開始,到盛大傳奇的瘋狂,更不用提暴雪的魔獸世界了,在那時是想都不敢想的。
陸非印象最深的就是成龍代言的小霸王,那輕快愉悅的廣告語和小霸王學習機深深的影響了八零后的孩子們。
不過,小霸王的好景只有幾年,伴隨着“小霸王學習機”成為“小霸王遊戲機”家長開始抵觸和日本世嘉遊戲機的盛行,最後也是被淡忘。
中國當時有很多的民族產業被日韓歐美蠶食侵吞,陸非前世對着方面不了解,但安徽萬燕是中國知識產權永遠的疼,創始人姜萬勐本可以在國際上一展中國科技大國的雄風,可是知識產權保護意識的淡薄,讓萬燕為日韓歐美做了嫁衣,還向中國收取了高額的專利費,那可是以億為單位的啊。
雖然知道以後的歷史,一介小民的陸非可沒能力去管那些大事,能順手掙點錢餬口就行了。
不過,雖說遊戲機的光景只有幾年,可是也夠撈一把的啊,加上以後出的世嘉遊戲機。網吧在2000年後才能被認可,在農村開遊戲機廳到2000年應該沒問題的,還能掙上三年。
有了打算的陸非也就不願在這等了,“我不等了,回家了”。跟吳曉告別就往家裏竄去。
回到家陸非找來紙筆開始算計,一台小霸王遊戲機先按一百塊算,舊電視按五十,加起來就要一百五十塊,還要買黃卡遊戲卡,按二十個算,每個十塊又要二百元。弄一個四台遊戲機的遊戲廳一共就要八百塊,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一家,基本費用就是一千塊啊。
再算收入,每天一小時兩元四台就是八元,理髮店那從早上七點開始到晚上**點都客滿算起一天就按十二個小時,那就是一天能賺九十六塊,十天就可以回本。
算計完陸非狠狠的拍一巴掌腦門,當時怎麼沒發現啊,暴利啊。
但陸非又發現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沒錢啊。儲蓄罐里只有省吃儉用的二十多塊錢,還差九百八啊,躺在床上的陸非心思着往哪裏扣錢呢。
跟家裏要?有點困難啊,說要錢開遊戲機廳那爸媽還不瘋了啊.跟別人借?可是試試,誰會有那麼多錢呢.搜腸刮肚的尋思了兩個鐘頭,先借借試試呢。
跑到爸媽卧室打電話給弟弟李振,弟弟爸媽都在鄉衛生院工作,老爸還是衛生院院長,平日裏閑錢多點,跟他說說。
陸非的這個弟弟是從父親這輩算起的,陸非的爸爸跟李振的爸爸年輕時都在鎮上工作,有年李振的爺爺過生日,寒冬臘月,生日那天西北風刮,大雪呼呼的下着,除了陸非的爸爸騎着自行車趕了二三十里路去了,其他離得遠的都沒去,當時李振爸爸那個感動啊,自后兩人就成了干兄弟,直到陸非和李振出生后依舊是對乾弟兄。
聽那邊電話接起是李振的聲音,:“喂,弟,我你哥,跟你說個事啊。。。”
陸非把事跟李振一五一十的說了,李振聽到要開遊戲機廳,雖然覺得好玩可是畢竟那是大人對遊戲機可是深惡痛絕的啊”
陸非聽弟弟只是懼怕叔叔阿姨,覺得還有門,就耐心的勸導啊。。。一番深明大義的陳詞。弟弟啊,你要想想我要開了遊戲機廳你沒事就可以來玩了啊。你不喜歡百貨大樓的吉普玩具嗎?一個月之後給你買全套的。你不是想要遙控快艇嗎?兩個月後去墨城給你弄回個來。使出本山大叔賣拐的勁來,終於敲開弟弟的小口了。
過年的壓歲錢老弟還留着啊,真不容易。終把弟弟剩下的五百塊壓歲錢忽悠過來了。
一個電話竟解決了一半的費用,有點小順利啊。
還剩五百上哪弄去啊?
正在家尋思的陸非聽大門聲響,一瞅桌上的石英鐘十二點了。
陸非來到正屋,見到正在停自行車的爸爸,後世爸爸已經去世六年了。就在這刻,陸非真的覺得在做夢,那永遠忘不了那天,親手把爸爸送進火葬場又親手把骨灰盒解出來,那一天陸非始終無法接受現實,恍如是上天再給他開玩笑,每當從夢中醒來,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家團團圓圓的在一起。
真的是在夢中,在真實的夢中又見到了爸爸。陸非覺眼中有濕潤的東西在轉悠,有想哭的感覺。
看到兒子今天的異樣,老爸陸年間只是覺得不對勁,並沒有深想,就是再怎麼想也想不打眼前的兒子是穿越來的。
再此面對爸爸,陸非覺得沒有了以前父子的隔閡,陸非沒有當自己是小孩。陸非不想再失去現在擁有的,他要改變歷史留住爸爸,他要改變以前順從懵懂的兒子形象,以後世二十五歲的思想讓爸爸適應,改變爸爸的人生軌跡。
“小非,怎麼了,不舒服,讓爸爸看看來”爸爸那粗糙的大手摸在陸非的額頭上,陸非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
“沒事啊”看到陸非淚痕滿面:“小非,怎麼哭了啊”
“爸”這一聲六年沒有喊過的字,陸非覺得都要陌生的生鏽了。喊完撲在爸爸懷裏低聲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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