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章

V第十章

一旁的小豆子見皇上瞅着窗棱不停的笑,喚了幾聲都不曾聽見,定是上次那王八精把皇上腦袋打出後遺症了,心疼道:「皇皇皇上,您您可要宣御醫來看看?」

宣御醫?

蕭昱回過神,盯着小豆子:「朕甚好,為何宣太醫?」

小豆子硬着頭皮咧咧嘴角,誰敢說皇上腦子有病?

「陛下,您上次與王八精大戰百十回合,奴怕您……不如宣御醫開個藥方,補補身子。」

以為自己傻了?呸你個小豆子!

「閑的你!區區王八精有何俱。準備衣裳,朕要出去走走。對了,把桌上的糕點包起來。」

小豆子不解,「陛下可是餓了?奴這就吩咐——」

蕭昱咳咳嗓子,「朕上次出手太重,把那王八精打成重傷,朕胸懷天下,以仁治國,怎會容不下一隻王八精。咳咳,朕給她帶點吃的,養好了傷修個正果啥的,也算功德一件。」

小豆子一臉崇拜,「陛下仁慈,真乃千古明君。」

蕭昱臉一紅,「還不快去。」

宮裏哪處有崗哨,蕭昱清楚得很,輕身一躍飛上屋檐,避開侍衛,一路奔向冷秋宮。

蕭昱捂着懷裏的糕點,生怕掉出來。那女人原本就長得丑,幾日出不得冷宮,裏面飯食也不周,只怕是更丑了。

靠近冷秋宮,蕭昱覺得不太對勁。

遠遠瞧見冷秋宮院子裏有火光,側門處七八個人鬼鬼祟祟的聚成一堆。

至於侍衛,蕭昱一個沒看見。

半夜三更的這是做什麼?找事兒的?雖說那醜女人不是受氣的主兒,可架不住人多啊。

會不會吃虧?

蕭昱心裏一緊,幾個翻身來到冷秋宮一側的牆頭,只見遠處幾個侍衛聚在一起,十有八九在賭錢,而那醜女盤膝坐在側門門后,口中念念有詞。

白梨梨自門縫接過一張泛黃的草紙,上面是來人的生辰八字。藉著院中一點火光,白梨梨又仔細看了門外女子的面相。

「你此生與皇上無分,若說有緣,也就是見個面的淺緣。不過你運勢頗好,若不出差錯,過個一年半載便可升為掌事。你面相與八字中皆帶着一點偏財運,若好好經營,後半生也算無憂。」

門外女子不為那一點財運所動,泫然欲泣道:「我與皇上果真無緣么?我曾在夢中多次見過皇上,每次他都說——就喜歡我這樣的。」

白梨梨掏掏耳朵,這皇上有什麼好。

「姑娘,聽我一句勸。努力幹活,天天向上。小掌事之位向你招手呢。」

見姑娘面色幽怨的要離開,白梨梨咬一口饃饃,對着門縫小聲道:「姑娘,還沒付錢。」

那女子回過神,忙掏出一角碎銀子塞進門縫。白梨梨把陶碗遞過去,傳來「嘎啦」一聲脆響。

白梨梨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對着門縫小聲道:「今日五人已看完,剩下的明日子時再來。」

門外幾人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滿,卻也無可奈何的散去了。

從門縫裏見眾人走的不見蹤影,白梨梨這才喜滋滋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拿着陶碗對一旁的粉黛道:「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比昨晚的又多了些。」

粉黛咧嘴一笑,將剩下的饃饃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道:「你說的沒錯,老天總會留條路的,就看能不能尋到。我去燒點水,洗一洗睡個好覺。」

白梨梨點頭,見粉黛身影沒在屋后,方才對着牆頭暗影處拱手:「大俠,多日不見。」

蕭昱躍下牆頭,看着面前的醜女,心裏一陣翻騰。

他以為她會哭泣,會悔恨,會抱大腿,結果……春風裏還帶着一點得意。

「你怎知我來?」蕭昱問。

「自然是看見的。」白梨梨又咬了口饃饃,裏面帶肉餡的,真香!御膳房廚娘拿過來的,二十個饃饃頂了卦錢。

蕭昱吸吸鼻子,香!平日裏吃飯也沒覺得這玩意兒好吃,怎麼見她吃着格外香呢,此女有毒!撇撇嘴道:「好眼力。」

白梨梨今日心情好,也願意多說幾句,「大俠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風流倜儻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往牆頭上一蹲,猶如月宮中的吳剛下凡,光輝四射火花四濺,我怎能看不見。」

在嫦娥宮裏砍樹的那個吳剛?這算是誇他?

蕭昱表示懷疑,這醜女只怕是在打趣他。

「我每次都蒙面,你怎知一表人才?」

白梨梨笑的一臉燦爛:「聽聞谷墓派收弟子,不看資質,先看模樣,不好看的一律不要,我雖未見大俠真容,不過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江湖皆知,古墓派儘是俊男美女,想找個難看的都難。

「你會算卦?」探子說,她以前曾以算卦看相謀生,蕭昱有幾分好奇。

「一點點。」白梨梨沒否認。

「一點點?」

白梨梨啃一口饃饃,回道:「我一般很謙虛。」

蕭昱一噎:「那,為何要子時算卦,且只五人?」

白梨梨看他,嚼着饃饃只笑不答。

蕭昱略一尋思便明白了,暗惱多此一問。

在冷秋宮還是低調些為妙,選在子時為的是是避人耳目;至於每日五人,只怕是這丫頭裝神弄鬼,故作玄機。

「為我算一卦,如何?」蕭昱也不知這念頭來自何方。

白梨梨笑笑,也不推拒,「幾番相遇,也算緣分,我便為你算一卦。你面巾捂得忒嚴實,面相是看不得了,不如寫一字吧,我為你看看運勢。」

看着她嘴角上的油,蕭昱心裏一陣翻騰,左手持木棍在地上寫了個龍飛鳳舞的「口」字。

此字一出,白梨梨咬饃饃的動作慢了下來,圍着此字繞了一圈,又抬頭看看蒙面大俠,道:「此字不凡。」

蕭昱反問:「為何不凡?」

「瞧瞧這字,一揮而就,筆下生風,流暢如水,似是要飛起來,貴氣逼人,由此可見不凡。」白梨梨看看大俠,又看看隱隱西斜的月亮,繼續道:「若能飛上天,便是條龍,可惜如今在土裏。你適才用木棍所畫,裏面添個‘木’字便是‘困’,可見大俠心有所困,身有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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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挖坑本宮跳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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