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身陷囹圄
?十年前…………十年前…………
東漢末年,黃巾起義,滄州的趙胥、毫州的曹操、西涼的董卓也起兵響應,幾年之後就平定了黃巾起義,董卓也獨攬朝政,趙胥被封為滄州刺史,管轄一方。
趙胥,乃名門之後,但家道中落,如今自己組織一支軍隊,征戰黃巾,他多年在外,黃巾軍平息后,被封為滄州刺史。
平定叛亂回來時,他的夫人快要臨盆,說來也很奇怪,已經進入秋天,候鳥要向南遷徙,而大量的喜鵲、大雁都在趙胥家的上空盤旋,花園中的花通常朝開暮謝,而今天一直到深夜還是沒開。
深夜月色無光,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伸手不見五指。
啊,一聲喊叫劃破了寂靜,緊接着全府的人都起來了,到處找火燭,點油燈,將府中照得燈火通明。原來夫人要臨盆了,穩婆在屋子裏一個勁的喊:“夫人,在加把勁兒啊……”
孩子生了很久都沒有生下來,趙胥也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十分焦躁不安。
嗚……嗚……,一聲嬰兒的啼哭,使得府中的所有人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緊蹙的眉也漸漸舒展。
孩子生下來了,天也亮了,太陽也從東方緩緩升起,百花盛開,百鳥和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射了進來,照在女孩的臉上,女孩安詳的睡着,火紅的陽光將屋子中的一切都染成紅色。
趙胥將軍喜得愛女,城中的百姓也替他高興,都前來爭相道賀,趙胥將女兒放在夫人的枕邊,夫人歪過頭看向女兒,用手撫摸女兒,眼裏充滿愛憐,他們看到女兒眼眸烏黑深邃,在看看府中異樣的景觀,趙胥認識到了孩子的不平凡。
趙胥說道:“夫人,我們的女兒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趙胥望着女兒,幸福洋溢在臉上,可夫人卻說:“是嗎?我倒希望她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是啊,趙胥一高興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叫紅兒吧。”
這時屋子裏有父親母親和寶寶多麼幸福的一家啊,他們的幸福生活也開始了。
趙胥對女兒十分寵愛,常常教女兒騎馬射箭,趙胥之妻是當時滄州第一美綉娘,最拿手的是綉鳳凰涅槃,其技藝無人能比,這招來不少人的妒忌,英雄美人,天作之合,實在羨煞旁人。
曹操好奪人之妻,聽說趙胥之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垂簾三尺,不久發兵滄州攻打趙胥,趙胥的軍隊中了曹操的埋伏,損失慘重,當夜趙胥之妻也正值臨盆這是他們成親數年後的第二個孩子。
難產。
孩子生了一個時辰孩子還沒有生出來,穩婆着急忙慌的出來說:“將軍,夫人難產,孩子大人只能保一個,該怎麼辦啊?”
趙胥斬釘截鐵地說:“保大人。”
這時只聽見夫人在喊:“夫君,夫君。”
她緊緊抓住趙胥的手說:“保孩子,要孩子。”
她明白,即使是保住自己,她現在剛生完孩子,根本沒有力氣逃跑,而滄州城很快就要被攻破,她不能成為他的負擔,只有留下孩子,而出於本能,母親也不會讓孩子受到傷害。
誕下一女嬰后,大出血,不止,而亡。
女嬰也因為虛弱沒了氣息。
趙胥穿着鎧甲,帶着五歲大的女兒拚死殺出重圍,來到城外趙胥一人,抵擋曹操數萬兵馬,年幼的女孩驚慌失措,但也明白現在的處境。
前面的父親孤身一人,母親已經死了,自己必須照顧自己,現在自己的命保得保不住全在父親身上,戰爭使她家破人亡,她難以忘記這透徹心扉的痛,到處被火海淹沒,到處都是哭聲、喊聲。
這時,父親對她說了一句話,正是這句話改變了她的一生,“紅兒,走,走得越遠也好,記得要為我報仇。”
趙胥將女兒放在馬上,使勁的拍了馬一下,馬受驚跑了,馬兒瘋狂的跑着,紅兒幾乎快要散架子了,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她親眼看見父親倒下了,親眼看見父親被殺死,一腔熱血灑滿整個蒼穹,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死亡,她清楚地記着父親的眼神,永遠不會忘記。
紅兒在逃跑時清楚的看見敵軍的軍旗上寫着一個‘曹’字,當時的曹操以為已經斬草除根,可誰知還有這唯一的趙氏孤兒。
一個五歲的孩子帶該怎麼生活?怎麼照顧自己?
她,還是一個孩子,如何報仇?紅兒漫無目的地走着,不吃不喝,最後她倒了下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和父親母親還有妹妹快樂的生活,母親抱着妹妹,自己在逗妹妹玩,父親就在一旁看着,突然到處都是火,她找不到父親,找不到母親和妹妹,火侵蝕着她弱小的身軀。
突然驚醒,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夢,夢中的情景再也不會浮現了,這一切都是曹操,都是他,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仇恨的種子在她心中種下。
“你醒了。”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問着她,紅兒抬頭一看見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身着一襲黑色素衣,“是你救我的嗎?”紅兒問道,“是。”
“多謝,救命之恩紅兒無以為報。”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
“請問閣下尊名。”
“憶善。”
“憶善嬸嬸,我無處可去,你能收留我嗎?”
眼前的孩子確實可憐,不自然間動了惻隱之心,世事亂離不由己,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可以,你就留在這吧,以後叫我師父,但是要記住不要下山。”
“謝謝。”師父走後,來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身着一身白衣,她拿着一套白衣來,“給,師父讓我給你的。”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我是你師姐,我叫靜。”“靜師姐,謝謝你。”紅兒仔細的大量着這二人,二人出奇的相似,都是冷冰冰的,說話從來都不多說,紅兒收拾好心情,便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第二天紅兒正式拜師,當她問起師派的名字時,憶善卻說無門無派,她對待這兩名弟子一視同仁,毫無偏袒,靜和紅兒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熱情似火,
一個對師父言聽計從,一個遇到不懂得的就問師父,靜師姐從不和紅兒主動說話,每次都是紅兒主動找她。
紅兒曾今問過師父為何叫憶善?師父說,紛紛亂世,‘善’在人的心中早就不存在了,之所以要叫這個名字,是想讓天下人都要善待他人。
然而這遠沒有紅兒想的那麼簡單,師父不允許她們下山,每天教她們練劍,她們二人在十年後必須有一人離開這裏,剩下的接任師父留下來的劍法。
走的那人永遠不可以回來,不可以對外人說起這裏,必須帶回幾個女孩繼續學劍法,在此選出下次的掌門,她們從一開始就是對手,因為只有勝者才可以過着閑雲野鶴的生活,敗者只能顛沛流離,在這亂世之中,永遠不得安寧。
一日,紅兒住膩了就偷偷跑下山去,被師父發現了,批評道:“說,為什麼要到山下去,紅兒?”紅兒委屈地說道:“我、我只是好奇,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你不覺得自己錯了,是嗎?”
“是。”紅兒一臉的倔強,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那好,那我懲罰你不許回來,直到你認識到自己錯了再回來。”
紅兒倔強的走了,她沒有錯,只是對外面的好奇這不算是錯,況且在山上閉目塞聽,又如何報仇?
看來師父是真的生氣了,靜師姐沒有為她求情,她知道師父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外面的夜格外的冷,格外的黑,夜深了,紅兒獨自走在樹林中,她沒有拿火把,月光傾瀉,照亮了山林的每一寸土地,清晰的能聽見野獸的嚎叫~
紅兒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腳步,她看見了一棵梅樹,和滄州家中後山上的那棵一模一樣,紅兒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她抱住梅樹嚎啕大哭,哭的很傷心。
錯?她沒錯!錯的是師父,那樣迂腐~因循守舊,始終是不合時宜的~
這時走過來一個約么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他面如傅粉,口若塗朱,身着一身淺灰色的衣服,生得好像女孩子一樣秀美絕倫,如畫中走出的少年,他遞給紅兒一隻手帕,“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他輕聲問。
他的聲音也十分好聽~柔美中帶着磁性,看似不經意還帶着狡猾的揣測~想看着獵物的看着紅兒。
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人喪失理智,但是,美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