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羅剎顯靈
五根針,足足扎了有十分鐘才結束。
最後一根針剛扎完,王姐就像是喝多了一樣,面色酡紅,眼睛半閉,整個人在床上不停的輕微顫抖着,兩隻手死死的抓着床單,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轉身一瞅王姐這狀態,估計是“嗨針”了。
所謂嗨針,就是在針灸或者紋身的時候,因為一些患處被針刺的痛感而讓病人產生*的情況。
果不其然,王姐就這麼顫抖了半分鐘,猛地一叫喚,下體流出來一股濕漉漉的液體。
不好!我猛地想起來什麼。
銀針未拔,治療就不算結束,雖說羅剎沒有菩薩那麼潔癖,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佛前的護法侍衛,這王姐在治療沒結束的情況下,因為嗨針,就這麼進入*了。
果然,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桌子上鋪着的毗藍婆的畫像就無風自動,呼啦啦的顫動了起來。
王姐一聽這動靜,也嚇得夠嗆,趕忙坐起了身子,雙手合十,不停的衝著畫像嚷嚷着罪過罪過。
還不等我有什麼動作,窗戶外面突然響起來一陣砰砰砰的敲玻璃聲,我和王姐順着聲音望過去,差點沒被嚇個半死。
窗戶上,赫然貼着一張臉皮被剝下去的人頭。
那人頭好像是發現了我們在看他,咧起嘴上的肌肉,發出一陣陰惻惻的赫赫笑聲。
瞬間,我頭皮一陣發麻。
王姐在床上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雙乳不停的在我胳膊上摩擦着,聲音顫抖的說道,“他,就是,他就是夢裏的那個人。”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臉就在玻璃上消失了。
王姐不敢再去看窗戶外面的景象,閉着眼睛不停的央求着羅剎娘娘保佑。
桌子上的三根香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燃燒下去,王姐好像也感覺到了醫館裏的事兒,剛想要睜開眼睛,就被一把攬了過來,頭抵着頭,“別看!”
我的手搭在王姐的脖頸住,剛才那一幕看的我不僅頭皮發麻,手心也全是冷汗。
直到過了一分鐘,針灸室的動靜才慢慢的小了起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什麼動靜,桌子上的三根香燭也燃燒殆盡,針灸室上的燈照在牆壁上,隱隱約約的映出來了我和王姐的影子。
我拍拍王姐的背,“沒事兒了,站起來吧,我給你去針。”
王姐躺在床上,我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起一根銀針,轉了兩圈,慢慢的拔了出來,直到五根針全部去除乾淨,我拍了拍王姐的背,“好了?”
王姐坐起來,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四處打量,“峰哥,你確定沒事兒了?”
我點點頭,不過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沒一點譜。
我轉過身,不在理會王姐,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峰……峰哥,你這醫館裏沒招別人吧?”
“沒啊?”我聽着王姐帶着哭腔的聲音,有點不解,“我這一天到晚才幾個錢,上哪在雇個人去?”
“那……那為啥,牆壁上……有仨人的影子……”
我一愣,轉身朝着牆壁看去,一個我站着的影子,一個王姐半坐着的影子,還有一個……站立着的影子。
瞬間,我原本放下去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下,王姐也崩潰了,抓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搖晃着,“我不治了我不治了,你讓我回家,趕緊讓我回家!”
我心裏這會也是一團亂麻,一隻手按在桌子上,不小心碰到了那張畫像,然後一把拉起來癱坐在針灸床上的王姐,直接跪在畫像前,“小的乃是鬼醫第十三代傳人塗峰,今日施救,得罪之處,請娘娘勿怪,還請娘娘顯了神通,祛邪除鬼!”
王姐也跟着納頭便拜,嘴裏還是不停的嘟囔着罪過罪過。
就在我剛拜完毗藍婆的畫像抬頭的時候,猛地從桌子前的鏡子中看見了身後的情形,那個失去了臉皮的男人頭顱,正好就懸停在王姐的頭上,一雙同樣是失去了皮膚的紅色血手,從後面慢慢的繞到了王姐的顴骨位置。
要完!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血手剛要握緊的時候,小小的醫館裏猛地吹進一陣風來,一個莫名的聲音大聲在在我耳邊響起。
“呔!”
關鍵時刻,羅剎顯靈!
那頭顱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飛快的向後退去,發出一陣哀嚎,就好像被一個看不見的萬斤巨錘狠狠的砸中一般。
“顯靈了顯靈了!”
王姐這會激動的也是手足無措,不停的拜這畫卷上的毗藍婆。
激烈的打鬥聲持續了二三十秒的樣子才堪堪落停。
我跟王姐站了起來,四下看看,發現再沒有什麼異樣了。
我收起來做鬼醫的那一套傢伙事兒,放進裏屋的黑箱子裏,出門之後,王姐才驚喜的告訴她的那些癥狀消失了。
”癥狀?”我撓了撓頭。
王姐千嬌百媚的白了我一眼,“死鬼,就是我發現,自己的下面能進去東西了……”
我一愣,才想起來還有這茬。
“怎麼的峰哥,要不你王姐送你一炮當做額外的謝禮?”
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王姐,我們這一行有規矩,不能和客人發生關係。”
王姐狐疑的瞅了我一會,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那件黑色的包臀連衣裙。
剛把王姐送出去店門一會,我的手機就響了,來了一條短訊,上面說我工商銀行的卡里到賬了一萬塊錢。
我盯着手機屏幕,心裏不停的盤算着。
這一單就是一萬塊錢,一天接兩單,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媽換腎的錢基本上就湊齊了,這要是換作是去城裏打工做苦力,這麼貴的手術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湊齊。
想到這兒,我便不自覺的長嘆了一聲。
我坐在診療床上回憶着剛才發生的一切,這鬼醫的行道裏面,雖然來錢是快,但還真有些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