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擔心
?文雯舉起拳頭上前就朝着旬青一頓亂揮,“瘋子!趕緊放開歡歡!”還沒有堅持三秒,她又被他一把推開摔倒地上。
余樺笙不想看何歡那麼痛苦,拉住她胳膊的力量慢慢鬆了開來,直到放開她的手。
喜歡是大膽的放肆,愛是隱忍的剋制。
何歡不想再這樣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她微微閉了閉呀,心有不甘,“旬青,我和你去旬家。”
她明顯看到旬青眼角閃過一絲得意,但她接下來的話讓他那雙眼睛凶光閃閃,充滿了怨毒。
“但,我不會和你結婚。”
“哼,那由不得了,就算演戲也必須跟我演!”旬青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忽然想起何歡的軟肋,計從心來,“這時候,你媽應該在路上了吧?”
何歡沒想到他會拿安蘭來威脅她,她臉色頓時陰鬱,眉心皺在一起,心像大海中的小船隨着波濤起伏不定,小臉頓時煞白,“你!無恥!”
旬青見她終於慌了,勾唇深意一笑,“彼此彼此……”
這時候文雯忽然瞥到花壇,垃圾箱旁有個丟棄的棒球棍,她反手抄起就往旬青的後背打去。
“嘶……”旬青疼得倒抽一口冷氣,也放開了禁錮住何歡的手,轉身就看到始作俑者。
余樺笙一把拉過何歡,緊緊的護在身後,她卻撥開他的手,一臉擔憂的看向文雯。
何歡眼看着旬青顫抖着走近文雯,趕緊的跟了上去,不禁喊出,“文雯,小……”還沒等她說完,旬青的動作更快!
“文雯!”他咬牙切齒的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棒球棍,就準備朝着她掄下。
何歡只覺得背脊竄過了一抹冷意,顧不得那麼多,在旬青的棒球棍落下的時候,張開雙臂衝上去一把抱住文雯。
旬青這一棒剛好不偏不倚砸到了她的後腦勺。
“歡歡!”
余樺笙和文雯同時驚呼出聲。
“歡歡!”
何歡只覺得後腦勺有一股涼意,視線漸漸模糊,周圍的聲音再也聽不見。
文雯完全獃滯住了,她眼看着何歡從她面前摔倒在地上,那後腦勺滲出的血跡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旬青也驚呆了,他盛怒之下揮出的棒子,原本是要打在文雯身上的,何歡突然沖了上來,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他手中的棒球棍‘哐當一聲’掉到地上。
還是余樺笙稍微鎮靜些,斜了一眼旬青,輕輕抱起何歡,朝着文雯喊道,“去醫院!”
“好,快!離我們小區最近的是北橋醫院!”文雯隨即跟上余樺笙的步伐,等他把何歡抱上後座,她也趕緊坐上去,讓何歡靠在她的肩膀上。
余樺笙的車子揚塵而去后,旬青才反應過來,那掉落在地上的棒球棍,提醒着他剛剛打傷了何歡的事實。
他懊惱的錘了自己的頭幾下,回憶起剛剛文雯的醫院名字,出了花園小區也打車往北橋醫院去。
何歡要是有什麼事,他與旬赤之間的就徹底沒有了談判的籌碼,做父子到他們這樣,處處算計,也真的是悲哀到了極點。
所以,何歡一定不能有事!
文雯從來沒有覺得醫院的路程有這麼遠過,不止她着急,余樺笙時不時回頭看向昏迷的何歡。
她覺得這個余樺笙看向何歡那眼中的不僅僅是心疼,還有憤怒和懊惱。
他們一路闖了兩個紅燈,這才到醫院。
余樺笙和文雯被攔截在手術室外,當紅燈亮起的時候,兩人的心上如懸上一把利劍。
他們都緊張得看向手術室的門,余樺笙雙眸已經泛紅,他懊惱剛剛為何不拉住何歡。
文雯則是雙手合十,祈禱着,手機響了都沒有聽見。
“經過多少練習,才會重燃這一顆心,我停在這裏,等你的消息,永遠不說放棄,跨越時間一起飛行……”
她手機鈴聲響起了第二遍,兩人仍然沒有注意,還是路過的護士提醒。
文雯趕緊說了一句抱歉,看到手機屏幕是‘安蘭’,她頓時就愧疚感更深,要不是她一時衝動打了旬青一棍,他也不會反擊,何歡就不會衝上來護着她了。
但該來的始終會來,她到走廊的轉角處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安蘭聽說何歡受傷也是慌了心神,立馬叫司機直接開往北橋醫院,一邊向文雯了解前因後果。
文雯的鼻子一酸,帶着哭腔向她說著事情的經過,每說完一句話,都不忘自責。
跟來的旬青問到何歡在哪個手術室后,剛好碰到做手術的護士出來,聽見她根余樺笙說病人還好送來得及時,後腦勺傷口不大,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聽了之後愧疚之心半點都沒有了,“哼,自討苦吃,誰讓她衝上來!”
護士聽見后,裏面的女孩子都傷成這樣了,還口不擇言,她瞪了一眼旬青這個不速之客,“病人需要靜養,除了親屬,還是別打擾病人休息!”
旬青大言不慚的朝着護士冷哼一聲,“我是她未婚夫!”
“護士,重傷我老婆的就是這個人。”余樺笙性感的薄唇微張,輕輕一挑眉,“他或許應該看看神經科。”
文雯打完電話回來,老遠就看到一個討厭的身影,她隨即符合道,“你真應該治治腦子,或者去精神病院!”
“你!”旬青森然瞪向文雯。
文雯趕緊的跑到護士的身後,“護士,他又想打人了,快把他抓起來!”
護士上下瞄了一眼旬青,一身的酒氣,衣服鬆鬆垮垮,趕緊叫了醫院保安,余樺笙也順便報了警,把旬青給扣押了起來。
因為要做筆錄,余樺笙隨着民警去了,留下文雯看着手術室里的何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蘭也趕來了醫院,和文雯一起在外手術室外等候,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傷口太長,縫針花了很多時間。
直到傍晚時分,何歡才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轉到了普通病房。
安蘭握着何歡的手,眼眶濕潤,“文雯,醫生不是說三個小時候就醒的么,歡歡怎麼還不醒?”
“那我叫醫生吧。”文雯說完就按亮了床頭的呼叫鈴。
余樺笙也做完筆錄回來,一進病房門,就看到醫生在對何歡做檢查,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團。
“一切指標正常,她這個狀態是熟睡了。”醫生做好記錄,看向一臉茫然的三人,“放心,最遲明早就會醒來,她長期熬夜,造成睡眠不足,讓她好好睡一覺也好。”
安蘭趕緊朝醫生深深鞠了一躬,“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謝謝醫生。”文雯也長長舒了一口氣,何歡終於沒事了。
醫生淡淡一笑,“沒什麼,你們家屬也去吃點飯,休息下,別救了一個,又來一個。”
“蘭姨,文雯,我去醫院食堂買飯。”余樺笙隨着醫生出了病房門,他懸着的心落了一半,何歡一秒沒醒,他的心一刻都不能完全放下。
三人都沒有什麼胃口,只是草草了吃了幾口,就去守着何歡了,就怕她突然醒來。
余樺笙看着側躺的何歡,她此刻被病房的燈光暈襯着,安靜又讓人心疼,走近看她她的睫毛又密又長,一根一根的,就像被濃墨染過一般……
文雯見余樺笙的臉都快湊到何歡的了,考慮到安蘭在,適時的出聲提醒,“咳咳咳……”
原本在半眯打盹兒的安蘭猛人回神,看向文雯,說話的聲音都有一些嘶啞,“文雯,你先回去休息,還有,樺笙啊,你也回去休息。”
余樺笙到了一杯溫開水給安蘭,“蘭姨,你們兩今天都回去休息,明天來替我。”
安蘭接過溫水喝了一口,對他的細心很是“文雯,你回去休息,養好精神了,才能更好照顧歡歡。”
文雯抵不過兩人一前一後的遊說,她只好答應明天來替。
但是安蘭卻無論如何都說不走,畢竟當母親看到子女受到傷害,那肯定是疼到心坎里,一定是要守着她醒來。
余樺笙也就沒有再勸,只是到後半夜,安蘭實在招架不住困意,躺在長椅子上睡著了。
旬青這邊,白素一收到他被關的消息,趕緊去保釋她的兒子,見他沒有受傷,也就隨便說了他幾句而已。
白素就把他安置在了她的娘家,想着怎麼瞞過旬赤那個老頑固,一句話都沒有提她寶貝兒子為何打傷了何歡。
雖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過渡的溺愛,會讓子女失去理智的判斷。
旬青發誓一定要讓他出醜的余樺笙和何歡付出代價!他哼着小曲兒泡着澡,完全把受傷的何歡拋之腦後。
余樺笙見安蘭熟睡了,便輕輕的給她蓋上一層毯子,把病房的燈光再調暗了些,順便把窗戶關上一扇,把窗帘半拉下來。
何歡在做着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想醒過來,卻怎麼都醒不過來,她夢見旬青拿着一把刀朝着余樺笙的後背砍去,無論她在夢裏怎麼呼喊,他都聽不見……
“樺笙……樺笙……”她口中喃喃喊出。
余樺笙聽見何歡在聲音,緊張的握住她的手,“歡歡,我在,我在。”
他見她額頭滲出了汗,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猜測到她可能做了噩夢。
“歡歡,樺笙在,樺笙說過會護着你,就會護一輩子。”他的聲音輕輕柔柔。
“歡歡,我說過,就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