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池魚思故淵57
林嘉佑把這段時間池素都在霍憶持的控制下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並道,“您說霍三這是要幹什麼?把人控制了,起碼得告訴我們他想要什麼東西,他沒說什麼,也沒將表妹一直關起來。”
“上上上個星期還和她出現在商場逛傢具,上上個星期就去了餐廳吃燭光晚餐,上個星期是去的一家私人影院裏包場,這個星期好像去了遊樂園,將整個遊樂場都包了起來。”
“可我派去的人卻看見他們沒玩任何遊戲項目,只吃了個雪糕就走了,還是原味的,這行為可真是古里古怪,摸不着頭緒,但霍憶持這既然肯大手筆給她包場,又怎麼會小氣得什麼也不給她買,不知道的,我都懷疑他們是在談戀愛。”
林仲成左手不斷地在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戒指,眉心深深地擰緊,並道:“霍三這孩子別看着跟家族產業半點干係都沒有,實則他們家在各行各業都培養了精準的人才貯備,霍三就被培養成了個學者,他二哥是在軍事上的高級人才,才28歲就已經是少將級別。他大哥更是在興建了一座新的商業王國,在當代的新生的青年企業家名列前茅。”
“但他們家的孩子在軍事訓練上都不必軍人教的差,他們所受的教育,是讓他們今後無論在處於什麼地方什麼位置上,都能儘快地適應那個職位應該做的事,無論那個人,上任的那個人都能很快地接替上去。一個代替一個,一個代替一個,從不會讓那個位置留下任何空缺,並且也將永遠控制在霍家人自己手中。”
林嘉佑帶着戲謔的語氣,將手中的文件紙捲成筒:“要是有人也想要坐上那把交椅呢?怎麼辦?畢竟人心都是貪婪的,玉璽也只有一個,再大的帝國,掌權的人終究只能是一個,兄弟相殘,姐妹相殺,父母親人反目成仇,枕邊人都是異心人,這樣的情況在電視劇里可不少見。”
林仲成想到這個問題,就像遇到了什麼未解的謎,捏了捏眉心道:“霍家在下一代的教育上比你能想像的還要難以置信,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如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這些年霍家勢大,但他們的狼子野心並不局限於生意場上。如果真的是對那孩子故意獻殷勤,倒是要防備着他究竟要對我們林氏背後做些什麼。是想合作,還是鯨吞侵食,你都要打起十萬分的精神。”
林嘉佑點了下頭,神色凝重了起來,想到那個可能的答案,心下就難以平靜。
如果是競爭還好,他們林家拼盡一切也要和霍家鬥上一斗,可若是合作,難道還真要拿那個孩子去聯姻?
沒那個臉面,已經對不起那個孩子多年,如今連人都沒霍三照顧得好,還么敢拿去賣?
林仲成抬手,朝林嘉佑遞過一份資料:“這些都是你姑姑嫁給傅家后,他們傅家陸陸續續得到的好處,這些年好處吃得夠多了,什麼東西該收回來,你儘快處理一下,先別讓傅清哲知道。”
林嘉佑當然點頭,迫不及待地接過。
這事他其實早就想做了,例如這些年來傅家人在林氏企業內都會安插入自己的人,林家在各地的子公司很多,傅家攙和進來的蛀蟲也多,現在統統可以都趕出去。
奈何自己不是董事長,有些事情根本就實施不了。
如今一個電話將這個人打回來,果然哥哥都是疼妹妹的,知道妹妹這些年受委屈了,如今這一刀子收割下去,傅家可是要被砍掉不少手腳。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傅家沒那麼快敗落,但一場大戰在即。
林仲成卻是道:“這只是其次,是為了讓霍三開心。”
“什麼?”林嘉佑有些轉不過彎來。
家仇先撇在一邊,舔着臉去討好別人,你是認真的嗎?
林仲成擺正衣服下擺,任何時候都不忘記修身整潔,朝呆懵的林嘉佑道:“算了,你只要往死里把傅清哲給搞下去就好,至於霍三,他不是跟顧哲明走得近,你通過他去問問霍家到底什麼意思,我有機會也會去探探霍亓淳的口風。”
霍亓淳,那是霍三的父親了,霍家如今的掌權人。
······
霍憶持剛一回來,便將家門的門鎖全部檢查了一遍,窗帘也被他給放了下來,冬日的暖陽漸漸縮減,斜倚在地板上,他將屋子裏暖氣打開,溫度騰騰地回溫。
“最近天氣轉涼了,咱們沒事就不出門了,躲在家裏好不好?”
池素點了個頭。
他有些擔憂地看着自己問,“你不會怪我把你關在這裏面?”
池素搖頭。
不就是因為林家到處在找她。
林蔭想要見自己,無非是想要獲得原諒。
但池素最煩這種沾親帶故的關係了。
也不想跟她去演繹一場母慈女孝的順心畫面。
霍憶持卻是訝然失笑,將她抱在懷裏蹭了蹭鼻子,“我這是從哪裏撿來一個神仙女朋友,除了我誰也不肯接受,我以後一定得給你建一座金屋子將你藏起來,你不想交際,那我就多去跟別人交際,保護你的情緒和習慣。”
池素嗤之以鼻,那是因為自己很識趣不去觸碰霍憶持的逆鱗,轉身去廚房給他準備晚飯去了。
霍憶持看着那人走時,通紅的耳尖,忍不住一樂。
害羞就直說,躲起來幹什麼?
“第六個禮物,周長仁將傅鳶尾帶走了,不傷及無辜,你不會怪自作主張吧?”
霍憶持看着那人在廚房裏給自己做煲湯,好似見到了自己母親每天夜裏也這樣給父親煲湯的樣子,心底忍不住一軟,從身上將她攬住,在她耳邊輕輕地吹着熱氣,想看她重新因為自己害羞的表情。
“周長仁母親癌細胞擴散,國外的治療離不開人,身為獨子的周長仁必須過去,傅鳶尾知道他這一去就不一定能回來,異地戀都是這樣被夭折在兩地分居的,想着跟着一塊去美國,可大學開學時間迫在眉睫。傅清哲知道她這一糊塗的想法后,將她鎖在家裏,扣留了她一切證件,包括銀行卡。林蔭勸不住,幫着她從家裏逃出來。”
霍憶持笑,黏在她身上的力道越來越緊,“果然慈母多敗兒。”
池素動了動手臂,想要走一步都難以挪腳,手肘捅了他一下,掙脫開來。
霍憶持裝做疼,見她在自己跟前左邊轉轉,右邊轉轉,忙碌着晚飯,全然不看他一眼,心底酸酸澀澀地想着。
“以前張鐵頭是不是經常吃你做的飯啊?”
池素點頭。
若不提起那傻子都快忘了這麼一個前夫的存在。
霍憶持見她在切蘿蔔,從後邊貼了上來。
“我很介意,當初我還被送過喜糖呢。”
想到那件事,霍憶持牙關緊緊咬起:“那個時候,他奶奶在村口的大榕樹下,到處嚷嚷他家孫子要娶媳婦了,歡喜得不行,她看到我路過,故意塞了我一顆喜糖。”
“花生味的,現在想起來都記得那玩意難吃的要死,我對着大榕樹詛咒你們家宅不寧,果然,應驗了,呵!”
“難怪鄉親們都說榕樹是小鎮子上的神樹,有求必應。”
池素轉過了頭,手中的菜刀指着他。
嘴唇無聲地動了動:要是不幫忙就離我遠點,別來礙......
霍憶持目光落在她殷紅的唇瓣上,神色微頓,俯身將她唇瓣含住,抵近牙關,吞噬着她的所有美好。
“我都不知道要先吃飯還是先吃你了。”唇瓣摩挲着唇瓣,四目相抵:“你剛才想說什麼?你把刀放下,有什麼事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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