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畢西西抱着靠枕挪到溫紋身邊:“繼續繼續,難道你就沒反抗”。
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溫紋嘆氣:“怎麼可能沒反抗呢,自打認識那天起,就互相看不順眼,互相玩命逃離,我打架、抽煙、跟一群小痞子鬼混,成了十足的不良少女,襯托的他就越發的優秀出色,彼此瞧不上眼,初中畢業時,我沒考上重點高中,蘇以喬去了法國,蘇老爺子出面找了咱們學校讓我插班,之後老爺子說,‘溫紋,你別作踐自己,我老頭子活了一輩子,你那點心思我明白着呢,但是這是祖宗的約定,你就是坐了牢,蘇以喬他也得娶你’,於是,從那天起,我也就死了那份心,心想挨到大學畢業,我大不了遠走高飛,嫁了人生一群孩子再回來。結果等到高三有一天,蘇以喬忽然回來,她帶了一個清秀溫婉的女孩兒來找我,就是孟然。初中時,我倒時長碰見他們一塊兒騎單車放學,那時候,孟然還是個很單純的姑娘,有一雙像馬伊琍一樣水霧氤氳的眼睛,他說‘溫紋,我知道你也不願意跟我結婚,所以我答應你,你只要幫我說服我爺爺,讓孟然來法國念完大學,我一定想辦法讓他答應放棄這門婚事’。”
“你同意啦?”畢西西很是好奇。
“恩,同意啊,我也沒什麼損失”。
“後來呢?”
“後來我就去求蘇老爺子,說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想要出國深造,請他幫助”。
“他也同意了”。
“恩,他說那你也去吧,我給你們一起辦好了”。
“哈哈,你就這麼留學去的啊,可為什麼你去的美國啊”。
“我拚死爭取的,我說我英語非常棒,必須去美國。”
“哈哈哈,你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畢西西樂的前仰後合。
“唉,別樂!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本來我還以為可以和你們一起在大學裏大把的泡帥哥呢!”
“再後來呢,你們兩怎麼又在一起了”。
“後來有一天,好像是我念大二那年,孟然和一個法國老外在床上,被蘇以喬碰到了,大吵一架后他萬念俱灰的來找我,那時我下了課,要忙着打工掙學費,很晚才回家,看見他時,他正坐在我住的社區門口,就像個落魄的流浪漢,他走過來,說‘溫紋,我很餓’我非常納悶的把他帶回家給他做了一盤蛋炒飯,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後來才清楚,他所有的銀行卡都由孟然保管,憤然離開時,身上的現金就夠買了張飛機票,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我,總之,他沒錢了,他不敢開口問他爺爺要”。
“那你怎麼辦?”
“我把蘇老頭子存給我的生活費都給了他,反正到了美國以後,我也再沒用過那些錢”。
“他於是就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許了”。
“切,什麼啊,準確的說,那只是我人生苦難的開端”
“哦?”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跟他爺爺說的,蘇老頭子竟然同意他轉學到我的學校來,而他竟然無恥的搬着行李擠進了我租得房子裏”
“啊,你們就同居了”。
“哪有,他搬進來就一屁股坐沙發上發話,幫我把行李搬進卧室,以後你睡客房”。
“我暈,真夠大爺的”。
“我更暈,他以為我住別墅啊,還客房呢,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後來,我就一直住在六平米大的閣樓上了,不過好在我只用負擔很少一部分房租了,生存壓力就小了很多”。
“恩,在國外真不容易啊,然後你們就搞到一起啦”畢西西大發感慨。
“我崩潰,請您注意措辭!”
畢西西吐吐舌頭,扮個大鬼臉,糾正到:“然後你們擦出浪漫的愛情火花啦”。
“火花算不上,可能也就是日久生情了吧”。
“切,真不浪漫,日久生情,都不趕偶像劇,俗!”
“是啊,是挺惡俗的,但是這就是生活,畢西西,我說你Y都26了,您能不能貼譜點,還浪漫呢,那是18歲少女琢磨的事情”。
“我永遠18歲,怎麼著”。
“得!我言盡於此,你要還想不通,說一聲,我隨時準備出馬幫你好好教訓那個可惡的小三,咱就算自己男人不要了,也不能輕易便宜那些賤女人”溫紋說完起身,伸着懶腰回自己屋了。
畢西西吃了兩片安定關了燈躺在床上,安靜的看着天花板,流不出眼淚,也沒有睡意。
陸思瑜突然駕臨,二話沒說把畢西西從CAKECAKE里拽出來,塞上一輛出租車直奔鼓樓,要了兩大碗豆汁推到畢西西面前,沉着臉說:“喝吧”。
畢西西愣了一下,看看陸思瑜怒氣瀕臨爆發,於是低下頭乖乖的喝了兩大碗,然後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了?”
“怎麼樣,噁心嗎?”陸思瑜所問非所答。
畢西西耐着性子回答:“沒有啊,挺好”。
“唉!”陸思瑜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失戀了啊,跟我當年一個癥狀,心痛的都麻木了,哭也哭不出來,吃什麼喝什麼都沒感覺,說吧,你和程麓到底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畢西西汗顏,姐姐您至於兜這麼大個圈子嗎?!
“什麼叫沒怎麼回事”陸思瑜脾氣大,當即就拍着桌子火了“你連招呼都沒跟我打一個就辭職了,電話也打不通了,程麓一個月裏三番五次申請調離北京,總部沒批准他就擅自回上海要辭職,我再三協調才讓他暫時留在上海等總部安排,你現在跟我說說,你們倆到底怎麼了,今天你要不跟我說清楚,咱就在這喝到吐為止”。
豆汁店不大,陸思瑜這一拍桌子,大家紛紛好奇的側目而視,畢西西微窘,連忙說:“姐姐您小聲點,要不咱換個地方,喝什麼都行”。
“那走吧”陸思瑜陰沉着臉起身往外走,畢西西連忙結了帳跟在屁股後面出門,忍不住小聲嘟囔:“什麼人嘛!是姑娘我失戀好不好,不安慰就算了,還千里迢迢趕來欺負我,我她大爺的就長的那麼像包子!哼!別逼我尋死覓活給你看!”
陸思瑜拐進一處安靜的衚衕,停下腳步“行了,就站這說吧,程麓做錯了什麼,你們兩要這樣互相折磨,你瞧瞧你,就剩下衝著人家傻笑了,還笑的那麼寒磣!你個傻帽,該哭的時候就哭出來。程麓倒是不傻笑,整天跟塊移動的冰山一樣,我今天上敢子扔下一堆工作飛到北京來找你,就是因為昨天,程麓在下班路上出車禍了”。
“啊!”畢西西心口一緊,急忙拽着陸思瑜問道“他現在怎麼樣,傷哪了?”。
“這會兒你緊張什麼,早幹嘛去了,放心,人沒死”。
“那傷的嚴重嗎?你Y不說半句話會死啊”畢西西急了,也不管陸思瑜的火氣了。
陸思瑜沒好氣的甩開她的手“這會兒你跟我急有屁用啊,你Y自作自受,還好沒出大事,就是跟一輛大貨追尾了,腦袋撞在擋風玻璃上,送醫院大夫把傷口處理了一下,說休息兩天就好了”。
畢西西繃緊的神精慕然鬆弛了,連着強撐了幾個月的平靜也一下子崩塌了,心裏的委屈嘩啦的一涌而出,抱着陸思瑜眼淚如泉湧。
陸思瑜拍着她的背,絮絮叨叨的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說你你不聽,非要嚇唬你才說實話,你Y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明明放不下還死撐着”。
“我不撐了,我原諒他了”畢西西聲音哽咽。
陸思瑜鼻子一酸,偷偷的抹了抹眼淚,她想原諒就好,不管發生了什麼,畢竟兩個人還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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