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畢西西眼前一黑,無比絕望“小周,你要嫁出去了記得給我包個大紅包,我他媽容易嘛”。

“好,沒問題,對,憤青就你這氣質,張口他媽閉口他爹的”。

“你他爹死去”。

下了班,畢西西和曾曉在辦公室里磨蹭了半天,才各自按角色裝扮好,畢西西寧死也不願意帶着假髮走出大樓,光看自己的大花短褲就實在沒有勇氣出門,這還是上次曾曉為了跟一個搞藝術的相親特意買來的,那次是畢西西唯一一次本色出演,當時她看着跟秋菊一樣的曾曉就樂的上氣不接下氣,後來,藝術家對畢西西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和熱情,藝術家說,我是搞藝術的沒錯,但是我希望我的女人還是符合主流審美的好。

為此,曾曉鬱悶了很久,把原因歸為準備工作做的還是不夠充分。

不過話說回來,一定不能笑話一個認真的女人,無論她做啥。不然看看就要遭這現世報,畢西西只好心一橫,豁出去了。

於是,當二人走出大廈,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時,吸引了街上行人的目光無數,頂着憤怒式短髮的畢西西看着白裙飄逸,自以為母天鵝一隻的曾曉就恨的牙根癢。

約會的地點定在萬達廣場附近一茶館。

碩士看起來極有頹廢詩人的氣質,圓圓的蒜頭鼻子上架着一副金邊眼睛,鏡片後面的眼睛怎麼看怎麼目光獃滯。畢西西扭頭瞄了曾曉一眼,Y吸氣收腹,挺胸提臀,小腦袋微微抬成20度角,湖藍色漸變長裙配高跟銀色魚嘴鞋,長發順溜的披在肩上,清純的跟個少女似的。顯然,這打扮在不着調的畢西西的襯托下更像是一朵風中的小菊花一樣,文學碩士立刻起身衝著曾曉堆出殷勤的笑,曾曉矜持的頷首,輕聲細語的自我介紹,畢西西就想踹她兩腳,讓Y裝!

入座,點了一壺綠茶,畢西西又要了一份炒飯,就聽曾曉假惺惺的說“我最近正在減肥,晚飯不吃主食”。

碩士立刻真摯的說“您一點也不胖,身材纖瘦合適,配上飄逸的長發就像詩經中寫的那樣,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畢西西忍住強烈的嘔吐**,沒好氣的把餐譜一合遞給了服務員“對,她喝茶讀詩就行”。曾曉眼巴巴的看着服務員微笑着退下了,伸出手在餐桌下面狠狠的擰了畢西西一把,畢西西驚呼一聲,把對面的碩士嚇了一跳,曾曉立刻奉茶壓驚,馬屁拍的相當合拍,碩士立刻喜的眼睛都不見了。

哀怨的畢西西琢磨着,曾曉萬一要能跟這碩士修的正果,她一定要上座,讓這兩人奉茶磕頭封大紅包。

這會兒碩士正滔滔不絕唾沫橫飛的講述上下五千年的中國文學,從先秦文學說起,畢西西一腦門的悲哀,自個好賴也一學中文的,咋就沒人家那發自內心的熱情呢,以宣揚中國文化為己任,連相個親都不忘了這茬。這一悲哀,恍然的似乎又回到大學課堂上了,隨之呵欠就來了,曾曉暗暗的踢了她一腳,她才回過神,連忙把眼角的淚花抹掉,一看曾曉,Y正拖着腮幫子,裝的一臉崇拜的樣子。

嘿!小樣的,裝吧您就,裝成了您這輩子就不用干別的了,就剩裝文化人了!畢西西想着就可樂,剛相親就詩經啊莊子啊,明兒沒事在一起就感慨春花啊秋月啊……這一路要熱戀結婚下來,反正就是跟人間煙火沒啥關係,就不信曾曉還能撐着不胃疼。想着畢西西忍不住噗哧就樂了,講的正來勁的文學碩士被這突兀的笑聲打斷了,愣愣的看着畢西西不知道自己哪錯了,畢西西連忙說“您說您說,您講的真好,我,我去趟洗手間”。說著連忙起身奔洗手間而去,進去了對着鏡子哈哈直樂,打掃衛生的阿姨納悶的直看自己有什麼不妥帖的地方,畢西西捂着肚子擺着手“沒事沒事”阿姨猶疑的照照鏡子才走了。

笑完了,畢西西拽拽腦袋上憤怒的短髮,又看了看曾曉逼自個貼的綠色美瞳,怎麼看怎麼一母獅形象,遂衝著鏡子扮了個鬼臉。

出了洗手間,畢西西就看見,前方,服務員帶着一男一女直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女的不認識,男的卻是,程麓。兩人一路過來,聊的非常愉快。

畢西西急忙想找地躲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程麓顯然已經看見她了,立刻換上啥表情也沒有的撲克臉,畢西西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程總,您好!”程麓面無表情的點頭,旁邊的女人看着奇裝異服的畢西西有些詫異。畢西西連忙側身開溜了,回到位子,拽過自己的包,湊到曾曉耳朵邊上小聲的說:“我的任務完成啦,有事先走了”。

曾曉聊得正好呢,也無暇顧及她,隨便點頭算作批准,畢西西連忙逃跑,出了門就先把假髮拽了下來,差點傷心欲絕,這下完了,她在程麓面前,清純美好了多少年的形象算是毀了。

唉!不過話說回來了,形象再好有什麼用呢,人家照樣跟別的女人幽默風趣,看見自己永遠是冰山一座。

完了,又忍不住感嘆一句,這就是他大爺的人生啊!

十年說長也不長,卻足以讓曾經相看兩不厭的人兒從此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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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青春記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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