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試戲
?溫知涼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刺眼。
打開衣櫃,裏面有各種各樣顏色的旗袍。
看來霍慎珩是算準了她一定會來的。
溫鹿眠是她唯一的弟弟,霍慎珩將她弟弟以私販軍火的罪名抓進大牢,並且說在冬至時槍決,她沒辦法不從巴黎回來,明知道這一回來,就像是進了狼窩,她也無從選擇。
當年要不是她年少無知,愛上霍慎珩,任由霍慎珩的荒唐,她的父親也不會在50大壽的壽宴上遭受那樣的羞憤而心臟病猝亡,她至今都不敢去面對母親那雙幽怨的眼睛,也因為霍慎珩的無情,她連父親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就被趕上了前往法蘭西的郵輪。
在郵輪上,她想過用死來解脫,可她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霍慎珩。可真的在巴黎待久了,人反而日益平靜,如果這次不是霍慎珩用她弟弟的性命逼她回到雲州城,她或許真的死也不會回來了。
溫知涼挑了一件淡青色旗袍,搭配一件格子大衣,簡單梳洗一下便下樓。
翠姨看見溫知涼下來,和藹可親的說:“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請慢用。”
溫知涼左右看了看:“霍慎珩有留下什麼話嗎?”
“大帥說了,讓小姐在此處安心住着,您弟弟趕得及回家吃午飯。”翠姨是從小看着霍慎珩長大的,對當年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霍慎珩這次將她從霍園放到這裏來照顧溫知涼,她心裏是明白深淺的,所以對溫知涼也是畢恭畢敬。
溫知涼聽了這話,長舒了一口氣。
吃完早餐,溫知涼出門搭黃包車趕去天意電影製片廠,她要去演電影。
溫家是傳統門第,溫知涼的骨子裏也很傳統,如果換做以前,哪怕餓死,她也不會拋頭露面去演電影。可當她身無分文到了巴黎才知道,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在巴黎就開始接演一些小電影,並且後來名氣還不錯。
自從她父親死後,溫家就沒落了,這些年,雖然有她姑姑接濟,可是她姑姑只是霍家的四姨太而已。溫家和霍慎珩之間的恩怨,也就是因她姑姑而起的。
她深知這個世間靠不住任何人,所以她一定要掙很多的錢,讓她母親和弟弟,以後衣食無憂。
天意製片廠在南區,當溫知涼趕到門口的時候,好友安然已經等了許久了。
安然是溫知涼在巴黎認識的好友,所以她回國這事,除了霍慎珩知道,也告訴了安然,這個製片廠也是安然推薦的。
看見溫知涼趕來,安然連忙上前拉着她說:“溫大小姐,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那樣我可沒辦法交代。”
兩人進到裏面,整個製片廠被擠的水泄不通,院子裏居然有很多持槍的士兵。
“我去打聽一下,看發生了什麼事,你等我一下。”安然興奮的跑了。
“聽說今天是霍大帥親臨視察。”
“霍大帥每天要處理那麼多軍務,居然還有閑工夫來這個小小的製片廠?”
“你們以為霍大帥真的是來視察嗎?其實是為了白雪姑娘啊!那可是名角兒,長的傾國傾城。”
溫知涼眯眼,聽着人群里的這些話,心裏還是忍不住揪痛了一下。
持槍的士兵們突然往外湧來,溫知涼反應慢了一下,直接被一個士兵撞到在地上。士兵惡狠狠的說:“滾開,敢在這裏擋路,是找死嗎?”
霍慎珩正好從裏頭出來,聽見騷動聲,對副官說:“過去看看。”
副官上前一看,有些吃驚,連忙回到霍慎珩身邊稟報:“大帥,好像是溫小姐。”
霍慎珩聞言,身子一頓,狹長的雙眼猛然一眯,令人生畏。
副官何止連忙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五年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個溫小姐是整個霍家不能言說的禁忌。
“走吧!”霍慎珩低沉的開口。看着被士兵罵到低頭不語的身影,目光寒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