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直面兇手
靳焱森抬起頭瞥了一眼那個小盒子，除了這一個之外，他這一路跑過來已經見到不止一個了。
不過，他可沒有這個時間來這裏去研究這些小盒子，耳邊響起了歌聲。
這歌聲……優美而動人的歌聲不帶着絲毫的血腥氣息，完完全全的純真，散發著讓人心醉的感覺的歌聲……
靳焱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按在了那大門上，輕輕一推。
在這寬廣的舞台之上，那個少女，那個留着一頭綠色的雙馬尾，帶着最為清爽的微笑的少女，就在那裏伴隨着音樂的聲音緩緩歌唱，唱着那一首動人的歌曲。
一個人，就站在那舞台的正前方。
這個人就那樣看着舞台上正在歌唱的初音，而初音也在對着這個人微笑。
TA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走進來的靳焱森。
“好聽嗎？這首歌。”
不過靳焱森知道，這個人的這句話，正是說給他聽的。
這個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很輕很輕……
靳焱森掃了一眼這個宴會大廳后，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朝着這個人走去。
靳焱森：“歌，是真的很不錯。或許，這會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歌之一。”
這個人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一點。
TA沒有回頭，在這個歌聲之中，那些鋼鐵被扭曲的聲音似乎也已經消失不見。
這整個世界，現在都已經沉靜了下來，沉靜在這個綠髮少女，那闊別了二十年的歌聲之中。
“但是，歌再好聽，我們也該走了，離開這艘即將沉沒的船。”
TA緩緩回過頭，在那淡淡的燈光之下，這個人嘴角的笑容在這一刻卻是顯得那麼的迷人。
看着靳焱森，這個人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笑了一聲，說道：“走？走去哪裏？”
歌聲依舊，靳焱森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腳下那已經開始顯得有些潮濕的地板，緩緩道：“去警局。為你所犯下的‘罪’，做出補償。”
這個人聳了聳肩，再一次的回過頭，望着在舞台上的初音，伴隨着這個少女的歌聲，他笑了。
“你說我犯了罪？我犯了什麼罪呢？”
靳焱森捏了捏拳頭，抬起頭，望着那燈光之下，正在輕輕踏着舞步的少女，眼眸微微眯了眯，口中漠然地吐出了兩個字：“殺人。”
“哈哈哈。”
這個人略微晃了一下腦袋，TA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之後，終於，再一次地轉了過來，看着靳焱森。
“你說我殺了人？那麼，我究竟是怎麼殺了人？我殺了哪些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知道，所有死去的人都是被她所施加懲罰的。我殺了誰？你能說出理由來嗎？”說著，他指着舞台上的初音未來。
說到這裏，這個人再次回過頭，似乎一點點都不肯錯過那個女孩的表演一樣。一邊看，一邊再次留下一句話：“如果，你所說的話充滿了矛盾，那我就要請你離開這裏了。畢竟，這裏是一個舞台一個只適合讓喜歡未來的人留在這裏，盡情欣賞，陶醉的舞台。”
面對這個人的挑釁，靳焱森沒有迴避。
他抬起頭看了看頭頂，這片宴會廳的天花板很暗，現在沒有燈光，所以顯得更暗。
但是他知道，在這黑暗的天花板中所隱藏着的東西。
那可是絕對不能被觸發的東西！
當下，靳焱森直接伸出左手的手掌，開口說道：“那麼現在，我就來說一下這場初音未來連環殺人事件的真相。以及在我們面前，所發生的五場不可能犯罪背後的機關吧！”
“我們來整理一下吧。”秦戰召集着在救生船上的幾位梳理案情，他望向那艘即將沉沒的游輪。
何清芷隨着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那艘游輪，不過她相信靳焱森，一定可以回來，沒來由的，就是覺得他可以做到。
龍濤也算鎮定，同時朝着游輪望去。
“你不擔心你老大嗎？”聶輕塵說道。
“老大自由安排。”說完，龍濤看了何清芷一眼便繼續保持沉默。
“按照順序，我們一個個地將命案的大致情況重複一遍，用來歸納總結。新人，你來負責記錄。”秦戰繼續說道。
他開始說起來：“第一件命案發生在化工廠的老闆杜楠在醉酒之後，坐在一輛裝滿了玩具的轎車內沿着坡道向著鐵軌滑行到了鐵軌中間，因為某些原因踩下剎車，被飛馳過來的火車撞擊，當場死亡。”
“高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的ceo吳啟倫在參加完晚宴，於8月22日晚上九點多回到自己房間后，一直到第二天吳甜甜發現屍體，根據監控錄像的顯示。沒有任何人出入其房間，兇手直接消失。”
“第三件命案，美智子，她在酒吧內。在監控攝像頭前面，被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初音未來的虛擬偶像殺害。屍體還被炸碎。同時，還留下了疑似初音要毀掉整艘船的留言。嗯，雖然現在這艘船的確是被毀了呢。”
“第四條命案，就是肖長生在有兩名水手看守的房間內，不知被什麼人用匕首插入胸口，然後直接被炸彈炸死。門上留下了類似遺書的留言，而且由於門口的兩名水手都沒有見過任何人出入房間，所以如果不認定為自殺，就無法解釋兇手要怎麼樣才能自由出入其房間的事實。”
“第五件命案應該是最為簡單的了。伊藤克壽社長在宴會大廳中被殺，屍體被人縱火燃燒。可正是由於他被殺，而導致了第四條命案時的‘自殺’理論被摧毀。現在想來也正是由於第四條命案發生后我們鬆懈了防備，才導致伊藤克壽被殺。”
秦戰在旁邊一條條地梳理着，數完之後，他說道：“那麼，何清芷小姐，你跟靳焱森真的能夠解釋這所有的一切的命案嗎？這些完全不可能由人類做到的案件，真的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沒有不可能的犯罪。所以，靳顧問帶回來的就是真相。”何清芷幽幽地說道。
靳焱森與TA四目相對，他雙手插入口袋，目光緊盯着眼前的這個人，朗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虛擬偶像能夠實體化之後開始殺人。
從第一件命案到最後，所有的案件全部都是‘人’做的。相比起現在在舞台上那個正在唱歌的單純小姑娘，也只有人類才能夠想出如此詭計多端，如同惡魔一般的方法。”
這個人不說話，TA只是在看着靳焱森。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那麼首先，我先來說說第一件命案。”
靳焱森低下頭，繞着這個人稍稍轉了一小圈后，抬起頭，看着那正在歌唱的初音未來。此時她的第一首歌已經唱完了，現在正在向著觀眾席鞠躬。臉上的笑容依舊甜美而俏皮。
“根據警方的推論，第一場命案是自殺或是意外。看起來也的確是這樣沒錯，畢竟當時車廂內只有被害者一個人，而且在車輛到達鐵軌中間的時候被害人又自己踩下了剎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不能判定為自殺或意外，那還真的是有鬼了。”
這個人笑了笑，隨即轉過頭，再次欣賞起舞台上的初音。
而這個時候，十分快節奏的歌曲從那個女孩的嘴裏連續地唱了出來。
這明顯已經超過了人類正常語速的歌唱方式，大概也只有虛擬偶像才能辦到吧。
尤其，是這個第一次將這種“辦到”，展現在全世界人面前的少女。
TA輕輕點了點頭：“沒有錯啊，既然這樣，那麼又有哪裏出了問題呢？”
靳焱森抬起一根手指，對着這個人輕輕地晃了晃。
“打從一開始，我也覺得這鐵定是自殺或是意外。可是，當這裏發生了那麼多的殺人案件之後，我卻是在這些命案當中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正是這個共同點，讓這一場意外事故的真相，完完整整地暴露了出來……”
“共同點？”
救生船上的秦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問何清芷：“什麼共同點？”
何清芷輕輕點頭，說道：“歌聲。”
秦戰：“歌聲？？？”
何清芷：“是的。五件命案，除了最後一場伊藤克壽被殺時發生爆炸聲音，不是歌聲引導我們發現的，其餘四場殺人事件現場都有歌聲傳達出來。
當時，大家一直在琢磨為什麼會有歌聲？在這五場連續的命案之中，這些歌聲到底起到了一個怎樣的作用？難道說，這些歌聲的作用真的是用來凸顯出初音未來這個兇手的嗎？”
何清芷：“後來我又看了一下秦警官你給我們的第一場命案的現場勘查記錄，幾乎就是一下子，我明白了其中的機關。”
秦戰愣了一下：“機關？什麼機關？難道說……這場命案……真的是他殺？要怎麼樣才能做到他殺？還是說，現場真的有人幫着踩下了剎車？”
何清芷笑了一下：“其實啦，剎車這東西……”
“還真的是被害人，杜楠自己踩下去的。”
靳焱森這邊，他面對的那個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