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四分五裂

肖長生皺着眉頭，拿下眼鏡，輕輕地敲了一下隨後再次戴上。

可是他按下按鈕之後，眼前出現的水波花紋依舊沒有能夠組合成任何的虛擬偶像。就如同一副簡簡單單的墨鏡一樣，沒有任何讓人“驚喜”的色彩。

這位胖胖的董事長略顯得有些着急地取下眼鏡，用輕柔的布片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下鏡片。之後，他再次檢查了一下這個眼鏡，用手指敲了敲，重新戴了起來。

按下按鈕……

那一瞬間，透過這片特製的眼鏡，一張幾乎近在咫尺的臉直接投射進了肖長生的視網膜之中。

那不是什麼正在賣萌的甜美虛擬偶像，而是一個面色冰冷，臉頰上還帶着鮮血，一雙冰綠色的瞳孔彷彿已經永久地看破了這個世界一般地望着自己的少女……

初音……未來？

也就是在下一刻，這個綠髮的少女直接抬起手，捂着一條手絹，壓在了肖長生的臉上……

叮鈴鈴鈴鈴鈴—！！

突然間，警鈴聲大作！

正在宴會廳和趙謙聶輕塵等人一起吃飯，等待晚會開始的靳焱森猛地抬起頭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讓這整艘船上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地，出現了！

“時光機！這首歌……這首歌是初音未來的時光機！”

第一個叫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宅男律師聶輕塵，他高高地抬着頭，環視着這個寬敞的宴會大廳。

是誰……這一次又是誰？！

相信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這個疑問。但是看着宴會大廳中那黑壓壓的幾百號人之後，要怎麼樣才能確定究竟誰才是那個不在場的那一位？

“剩下的設計者只剩下伊藤克壽和肖長生！”

這邊的新人警員反應速度很快，他第一眼就在宴會廳的另一邊看到了身處重重水手保護之下的伊藤克壽。

也幾乎與此同時，靳焱森也是很快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另外一些身邊有水手保護的人。

吳甜甜，袁傑，齊明浩，程瑤。

但，偏偏就是找不到那個現在應該站在舞台上，讓所有人等了那麼長的時間，早就應該現身說話的游輪集團現任董事長——肖長生！

“不好，肖長生？！”

靳焱森猛地站了起來，同時一個轉身，朝着宴會廳的出口猛地沖了出去！在他的身後，秦戰和聶輕塵、龍濤也是絲毫不停步地跑了起來，只留下那個新人警員和何清芷看着這個現場。

靳焱森猛地一腳踹開宴會大廳的大門，伴隨着那些服務員驚訝的尖叫，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地沖向了電梯門口。他用vip卡拉開電梯門，按下了頂層的vip區域的按鍵。

歌聲，還沒有停止……

在這密閉的空間之中，這歌聲就像是在催命一般地刺激着四個人的耳膜！

秦戰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而靳焱森在聽着這些歌聲之後，突然開口道：“這首歌是什麼意思？”

聶輕塵愣了一下，他看着那似乎十分鐘才能上升一層樓的電梯數字，開口道：“這首歌是講述在一個夏天，‘我’回到了鄉下的老家，和初音這個青梅竹馬的朋友一起玩樂。但到了假期結束，‘我’必須回到城裏和初音分別。而初音唱出的那一種分離的惆悵與寂寞，對這個夏天在心中的美好回憶的珍惜。”

“回憶？”

在等待電梯上升的這段時間裏，靳焱森的大腦不由得迅速轉動起來，這幾場連環謀殺案背後所隱藏的那股惡意和憎恨，卻是如此的明顯。

不過有一點，殺人犯為什麼要利用初音未來的歌呢？

只是單純地想要用此來宣示初音的存在嗎？

真的只是初音未來這個虛擬偶像，因為自己被遺忘，而想要出來殺人的復仇曲嗎？

第一首歌是比擬了化學工廠老闆，杜楠的死亡的第一場殺人案件。

第二首歌是中文翻譯是自由的明天，代表了吳啟倫被殺，死亡時屍體被嚴重肢解，對身體來說，的確是一種“自由”。

第三首歌是根據聶輕塵的說法，是描述古代的妓女的悲慘生活，淪為男性玩物的經歷，用來比擬美智子。

那麼現在的這一首歌又是比擬什麼呢？

打開電梯門，直接就能夠看到那站在肖長生房門口，聽着歌聲有些緊張的水手。當兩個水手看到靳焱森直接朝着他們衝過去后，終於還是盡忠職守地站了出來，張開雙臂……

“請等一下！肖董不希望任何人打……”

“讓開！”

這兩名身強力壯的水手恐怕怎麼也不會想不到，跟在靳焱森身邊的男子伸出的雙手竟然會是如此的有力！被這隻手掌按在胸口，甚至連一點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身體直接如同沒有重量的碎片一般向著兩別的牆壁跌倒。墜落。

“肖長生？肖長生！”

聶輕塵用力拍着門，秦戰也是不斷地按着門鈴。從對講機上的顯示狀況來看，房間內的對講機是開着的。但是這一次，房間外面的對講機內卻再也沒有傳出任何一點點肖長生的聲音。

“讓一下！”

眼見拍門和按門鈴沒用，靳焱森大喝一聲，秦戰連忙往旁邊退開一步。聶輕塵雖然不清楚什麼情況，但還是往旁邊讓了一下。

“等一下！你是想要撞門嗎？沒用的！vip區域的門都是特殊加厚的。不可能撞開！”

那兩名水手似乎也察覺到發生了什麼異樣，其中一個大呼小叫，另一個則是已經開始跑路：“我去拿備用鑰匙！你們等……”

轟——！

龍濤抬起腳，重重地轟在了那被稱之為堅不可摧的大門之上。

伴隨着一聲巨響，這扇牢不可破的大門直接被轟了開來，連帶着壞掉的鎖銷一併飛散。

衝進客廳……客廳沒有任何的異樣。可就在這個時候……

歌聲從那邊的卧室中傳了出來！

而當秦戰衝到卧室之前時，卻對着大門上貼着的兩樣東西，徹徹底底地驚呆了。

其中一個。是一張紙。紙上這麼寫着——對不起，各位。我給大家添了很多的麻煩。

就和大家聽到的這首歌，一樣，我是多麼地想要回到從前，回到那個我還沒有被欺騙的日子。

我被騙了。

被杜楠，齊友亮，美智子。吳啟倫給騙了。

他們趁着當時我不懂虛擬偶像的時候，讓我用一筆巨款買下了初音未來的版權。

但是我卻不知道，初音未來當時已經是徹底的落伍，沒有人再喜歡她了。

我很恨。恨這些傢伙竟然膽敢騙我。

他們欺騙了我這顆優秀的頭腦，在我的生意場上，這是我這一生唯一留下來的一筆污點。

所以，我在這一次的游輪上決定對他們執行天罰。

我要在他們覺得自己最成功，生意做得最好，最富有名望的時候殺掉他們。讓他們領悟一下什麼叫做一時天堂，一時地獄。

我才不要接受法律的懲罰。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懲罰我，除了我自己。

所以，我決定自己了卻自己的生命。用初音未來的方式，給我的舞台落下最為完美的一幕。

下面的落款，是肖長生。

除了上面的遺書部分是電腦打出來的之外，遺書的落款部分是手寫。

秦戰咬咬牙，一把將這張遺書扯下，塞進自己的懷裏。然後，他再一次地看着門上貼着的另外一個東西。

如果說，剛才的遺書帶給眾人的只是那些許的意外的話，那麼這個東西，則是立即讓所有人的心臟瞬間停止！

那，是一個計時器。

計時器的下方連接着一根導管。

而這個計時器上的顯示時間為0127

更重要的是，這個計時器的時間正在一秒，一秒地減少……

“炸彈？！”聶輕塵不由得失聲尖叫了一聲。

靳焱森雖然也忐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旋轉那門把手。

門把手鎖上了，根本就轉不動。

時間在倒數，看着那秒數一點點地減少，靳焱森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後，猛地大喝：“你們三個讓這一層的所有人全都去避難！快！”

秦戰和聶輕塵猛地一怔，立刻掉轉頭衝出了房門。不出兩秒，外面就能聽到那兩個人猛烈敲打其他房門的聲音。

而靳焱森則是抬起腳，再一次嘗試性地踹向這大門。可或許是由於看到炸彈之後，自己潛意識地收力的緣故吧，這扇大門紋絲不動。

見此，靳焱森立刻衝到客廳內的消防斧保管箱旁。他砸碎玻璃，取出其中的消防斧，二話不說，直接對着那大門劈下！

喀拉一聲，大門上裂開一條縫隙。這條縫隙直接裂到了那導管之下，讓其浮現出些許的震動。

靳焱森見慣了各種場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直接就着這條縫往裏面看！

裏面，是一張大床。

床上躺着的，是一個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就那樣躺在白色的床單之上的肖長生。但是在胸口部位，靳焱森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直達心臟。白色的床單上已經被鮮血所染紅，看起來，那一動不動的肖長生。估計也已經……

“肖長生！”靳焱森大聲喊着。同時低下頭看了一眼門上的計時器。

0058

“肖長生醒一醒！快點醒一下！你他媽的再不醒你就要完蛋了！”

靳焱森不敢再去拍門。誰知道用力拍打這扇大門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從那碎裂的門縫之中，歌聲再一次地傳了出來……

靳焱森咬着牙，不斷地查看裏面的空間。幾秒鐘之後，他連忙從自己的懷裏取出那副特製眼鏡，戴上，按下開關……

這一瞬間，讓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從那縫隙之中半張俏麗而唯美的臉，就那樣浮現了出來。

“她”，就站在這扇門的背後……

“她”就那樣站着，然後透過這條窄窄的縫隙，貼着大門，看着靳焱森……

那陰森冰冷的眼神就如同最為陰森的黑夜森林。

那雙不帶有任何錶情的目光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拒絕了任何的溫暖與人性！

她就站在那裏……

然後，這個女孩緩緩地轉過身，來到那張床的邊上。

之後，靳焱森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她的手中拿着一把斧頭……

一把沾染了無數鮮血，斧刃現在已經因為鮮血而變成了黑色的斧頭！

她舉着這把斧頭。然後，高高舉起……

“靳焱森你在幹什麼？！”

背後傳來了拉扯的力量，靳焱森回過頭，只見秦戰現在正心急火燎地按着自己的肩膀。

“時間，時間！只剩下三十秒了！”

靳焱森低頭一看，那十位數的計時已經變成了“2”！當下，他終於豁出去了，用力拍打大門，將這大門拍打的轟轟作響！

“裏面！在裏面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什麼人？靳焱森，時間不夠了！！！”

0018

“是初音未來！我看到了她，但我絕對不相信一個虛擬偶像會殺人，我也絕對不相信你現在就在這裏面！但是，你現在立刻給我將這炸彈給停住！”

0014

0010

“可惡！靳焱森我們必須走了！”秦戰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他拽着靳焱森轉身沖向那邊的大門。

他知道自己這一走意味着什麼。

也絕對相信，當那時間的倒數結束之後，這裏將會發生什麼。

將不知生死的人就那樣放在那裏……這種感覺會好受嗎？

就和以前一樣……那種感覺……難道會好受嗎？

四個男人一起衝出了房門，幾乎就是衝出房門的那一瞬間，一股猛烈的爆炸聲直接響了起來。

刺耳的警報聲更加刺耳，但這似乎還並不代表着終結。

爆炸而出的火星沾染了這間奢華的房間內的諸多裝飾物品。

幾乎是一剎那間，靳焱森剛剛離開的那個房間內就竄出無數的火苗。

但這還不算，因為就在這四人準備重新折返去看看情況的時候，vip區域的另一邊，卻也是猛地響起了爆炸的聲音！

那是3B房間，死者吳啟倫對面的房間。

緊接着，3C，3D，3E，這三個房間也是分別傳來爆炸聲！煙塵滾滾席捲天空，熱浪與衝擊波向著這邊一陣陣地傳來！

炸彈還在爆炸，兩邊的房間大門也在一間接一間地炸開了花！

靳焱森知道，這就和之前的監控室一樣，安放炸彈的犯人再次準備將這一整層樓面全部炸飛！

“快！快走！”

秦戰大喊着，靳焱森望着那逐漸逼近的爆炸炸彈，終究還是捏緊了拳頭，轉身朝着右邊的樓梯衝去。四個人迅速下了樓梯，離開了這vip區域。可似乎一直到完全離開之後，耳邊響起了悲傷的歌聲。

爆炸聲成為了繼承這歌聲的唯一聲響……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這些火焰才算是稍稍熄滅一點，能夠讓人前往一探究竟。

狂風暴雨，從那破爛的船艙中沖了進來。

整艘船的晃動也顯得越來越厲害，彷彿在眾人的腳底，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一般。

原本華貴，鋪着毛毯的地板，現在已經化為了恐怖的斑駁殘骸，踩着那些毫無阻攔地灌進來的雨水，秦戰帶着新人，靳焱森帶着何清芷、龍濤還有聶輕塵一起重新來到了那曾經發生過爆炸的3Y房間前。

大門，已經消失了。

最先發生爆炸的這裏，面向大海的那扇窗戶已經完全被震碎。

洶湧的海風從外面卷了進來，但即便如此，似乎依然無法完全撲滅房間裏面的那些還在徐徐燃燒的火焰。

新人警員用借來的救生索綁住所有人，自己在外面拉着。

靳焱森雙手環胸，緩緩進入了這間破爛不堪的房間來到了那卧室的大門之前。

卧室門也已經被炸飛了。

裏面的那張雕金大床現在也是被炸得四分五裂，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華貴。

這間卧室也是被燒得爛了，外面的海水夾帶着暴風雨，直接灌了進來。

伴隨着船隻不斷搖晃，許許多多的零碎物品不斷地朝着那海水中傾倒。

不過還算幸運，肖長生的屍體卻沒有被丟進那大海裏面去。儘管他的身體已經被嚴重燒毀，變成了乾屍。而且，粉身碎骨，變成了這裏一塊，那裏一塊的屍塊。

“感覺怎麼樣？”

前面的秦戰回過頭，問了後面的聶輕塵一句。畢竟，這個宅男律師前不久還因為看到美智子那被炸得稀巴爛，內臟骨頭到處都是的屍體而邁不動步子。

聶輕塵吞了口口水，嘿嘿笑了一下道：“還行，這次的現場還算‘乾淨’，基上都是屍塊，沒什麼飛出來的內臟。”

說真的，聶輕塵笑的比較尷尬。不過總的來說也算是比較好的了。相比之下，何清芷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已經開始習慣這些散亂的到處都是的屍體，這也讓靳焱森看在眼裏。

“怎麼樣？秦戰。”

綁着繩索，在裏面一點點地搜索的秦戰在摸索了一陣之後，在一個被嚴重燒毀的柜子旁撿起了一小段人類的身體殘骸。沒有錯。是人類的從肩膀開始的一截手臂。

手臂與手臂之間被撕裂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兇猛的野獸硬生生撕咬下來一樣，斷裂處的骨頭也已經被燒成了焦炭色，似乎一碰就會化為灰燼。

秦戰不敢過多地去觸碰這斷裂的手臂，他繼續在這個房間內搜索，很快就找到了肖長生身體的其他部分。

頭，身體，雙手雙腳，一些斷裂的手指，外加一些碎裂的骨片。在略微檢查了一下之後。趙謙讓聶輕塵將這裏的每一塊身體碎片全都拍了下來。隨後，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炸彈應該是放在床下的。”

趙謙脫下手上的手套，略微呼出一口氣之後，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

“炸彈爆炸之後，先是撕裂了整個床。然後再從下面撕開了肖長生的背脊和脊椎，然後從腰部一分為二，順帶着炸裂身體的其他地方，向著四周飛去。這一點，從身體的背部脊椎出現炸裂傷，而前胸部分是撕裂傷這一點應該能夠分辨的出來。”

vip區域的地形實在是太過危險了。船隻晃動，似乎每一刻都會有巨大的海浪迎面撲來。

洶湧的暴風雨捲入這個爆炸現場，相信用不了多久，這裏面的所有物證都會被這場暴風雨破壞的七七八八吧。但想要在這場暴風雨中繼續偵查也實在是太過困難了一些。

離開vip區域，眾人重新回到了下層的船艙中心，在這看起來應該稍稍安全一點的地方，他們站在一個寬敞的廣場旁邊。看着頭頂那似乎完全不知道外界暴風雨的絢爛燈光，陷入沉思。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伊藤克壽先生！請您……請您等一下！”

轉過頭，只見吳甜甜現在正緊緊跟着那個叫伊藤克壽的身後，看起來顯得十分的驚慌。而在她身後的，還有袁傑，齊明浩，程瑤三個人。此外，還有一些水手，緊緊跟隨。

靳焱森略一沉思，直接走上前，拉住了臉上一副輕鬆模樣，似乎什麼都不關心的齊明浩，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一臉輕鬆，而且還帶着邪惡笑容的大學生一看到靳焱森，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他皺了一下眉頭后說道：“沒什麼，只是這個人想要回自己在vip區域的房間而已。”

“為什麼？”

“天知道為什麼。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將他們的對話翻譯給你聽。”

那邊的伊藤克壽一把甩開了吳甜甜的阻攔，轉過身用日語大聲喝道：“不準攔着我！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攔我？！”

吳甜甜連忙搖頭。這個看起來顯得十分柔弱的女孩子現在卻是顯示出了讓人意外的倔強，她用日語說道：“伊藤先生，現在vip區域已經變成了破壞區，實在是非常的危險！請您……請您再稍稍等一會兒好不好？不然的話，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我的命，還用不着你來替我擔心！”

說罷，伊藤克壽直接甩開了吳甜甜的手，大踏步地就想要朝着樓梯口的方向前進。可就在這個時候，秦戰卻是代替了吳甜甜的位置，上前擋住了他。

伊藤克壽昂起了脖子，居高臨下地看着趙謙。那態度一點都不像是願意配合的模樣。

而秦戰也是當仁不讓，視線緊盯着對方，沒有哪怕一點點讓步的意思。

過了良久……

“我很佩服你們這些警察，但你無權干涉我的自由。”

秦戰哼了一聲道：“我不會幹涉。但是就像剛才那個小姑娘說的一樣，現在上面很危險。還是請您再多等一會兒吧。”

伊藤克壽：“等？等到什麼時候？！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留在房間裏，我一定要去拿回來！如果你們是擔心殺人犯的話，你們為什麼不快點去把殺人犯抓起來？還在等什麼？！”

“殺人犯……”秦戰的表情，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在旁邊的聶輕塵也是一樣別過頭，顯得沉默不語。

氣氛，一下子降低。

這樣的突然間沉默讓在這裏還不知情的幾人顯得有些奇怪。

而在此時，袁傑突然回過頭看了眼後面的程瑤，在看到程瑤一副什麼都不在乎，拿着手中的化妝鏡給自己補妝的模樣之後……

他，直接來到靳焱森的面前，站定，臉色凝重地說道：“喬先生。請問……肖長生先生，現在人在哪裏？”

程瑤握着化妝鏡的手，猛地一按。化妝鏡“啪”地一聲合上。

吳甜甜也是轉過頭，目光中帶着些許的疑惑，看着靳焱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