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瘟疫,史無前例!
算了,從頭開始吧。
現在處於兩眼一摸瞎的階段,要先搞清楚病源和傳播方式。
離盞離盞取了她的血樣在光學顯微鏡下觀察,血液里未見病毒,可見血液是瘟疫的傳染途徑。
她又取了女子咳出的濃痰觀察,這一看,不得了,濃痰中發現了病毒。
大部份的肺炎也是由病毒引起的,離盞從空間裏取出資料,根據濃痰中病毒的形狀進行比較。
精確的比對過後,發現瘟疫病毒並非普通的病毒,包膜上有形狀類似日冕的棘突,這個叫什麼來着?
對了,叫冠狀病毒。
倒不是她記性差,是實在這種病毒太罕見,在鬼醫那個醫學發達的世界,發現的冠狀病毒也只有十四種。
離盞從資料中,把十四種冠狀病毒的形態拉出來一一比對,如果能對上號,即便還沒有應對對措施,但也不至於一片空白。
離盞比對得小心翼翼,看看資料,又看看光學顯微鏡。
這一比對,就費了去大半天的時間,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娘的!一個都不是!
她居然發現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病毒!
一種連名字都沒有的變異種!
蒼天……命運戲人,總是給了希望又賜予絕望。
離盞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呼出來。
冷靜冷靜,我是一個有耐心,又美麗,還嚴謹的大夫,沒有我離盞攻克不了的難關。
先想想……想想從哪裏入手,才可能在最短時間內了解這個病毒的最顯著化的特點。
對了,之前從死亡數據總結上來看,青壯年的致死率是最高的,病毒很有可能在不同年齡的身體裏繁衍的數目的不一樣。
為什麼年齡不同,病毒的存活率就不同呢?
離盞想了想,隨着人年齡的改變而跟着改變的有兩種。
一種是分泌激素的水平,一種是人體代謝的速度。
但病毒是在濃痰里發現,由胸片顯示,肺部是明顯的感染點,再加上之前她檢查過得了瘟疫而將死人的身體,受損最厲害的部位就是肺。
可見病毒主要侵染的就是肺部。
肺部不受激素的作用,可見應該不是激素水平的改變影響了病毒的活躍度。排除了這個,那很有可能是人體的代謝速度在影響病毒的繁殖。
這個理論要得到驗證必須通過實驗,離盞打算用細胞培養病毒的方式來應證自己的猜想。
但是細胞的代謝速度應該各自不同,所以,離盞打算從不同年齡的活體上活得細胞。
用哪種活體的細胞比價好呢?
人的話,她倒是能輕而易舉的獲得青年和孩子的細胞。
畢竟她就是青年,淼淼就是孩子。
但老齡人身上取細胞,這怕又要驚動別人。
以前自己是鬼醫,做些稍微出格的事情,還好,但她現在是天女,一個不對勁兒便會引來非議。
那用什麼活物比較好呢?
有了!她記得,首批冠狀病毒是從雞的身上發現的。雖然她發現的冠狀病毒跟以前發現的任何冠狀病毒都不相同,但好歹也是近親。
既然別的冠狀病毒能在禽類身上很好的存貨,那瘟疫的病毒應該也能。
關鍵最重要的是,抓別的動物可能都比較費力,但抓鳥嘛,呵呵,淼淼就是行家。
離盞出了空間,把淼淼叫到面前來。
“徒兒,為師有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淼淼擦着腰間的那枚古銅錢,“師父說罷。”
“你去幫我捉幾隻鳥來,我不管是什麼鳥,只要是同一種鳥就行。但我要老的,小的,還有飛得很厲害的。”
淼淼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她,“師父,你餓了嗎?”
……
餓你個大頭鬼!
“對,我就是餓了,所以你多打一些,我不嫌多。”
“師父真是狠心腸,連小的也不放過。”淼淼從箱子裏翻出他寶貴的小彈弓來,摸得鋥亮鋥亮,撒腿就跑了。
等他再回來時,已近傍晚。
別說,有着小傢伙真是走哪都餓不死,他拖一串的灰雀回來,手裏還端一筐鳥窩。
“師父,你看!”
離盞高興至極,把鳥全都放進空間裏,分別取了等量的細胞放在培養皿上,又重新從女子的身上提取了病毒,等量的放在不同的細胞上。
現在只需要時間的等待便能得到結果。
而那些取了細胞的鳥也未死去,離盞將他們放入籠中,倒了米食,以供之後實驗在用。
做好這些,便已是晚上了,離盞出了空間時,淼淼正呼呼大睡着。
離盞輕手輕腳的從他身上跨過,巧兒見她出來了,立馬燒水給她沐浴。
火盆子燒得很旺,西域多草,少木,碳火在溫宿很是難得。
巧兒一邊將鐵壺架在火上,一面高興得道:“小姐,您今兒一整天都在空間裏獃著,便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好事。”
“什麼好事?”
“殿下又去看了精絕夫人。不過這回,殿下說蘇宛童得的是肺熱,便撤去了她的碳火,又將她肉餅也扣了下來,以後只准端一碗清粥潤肺養病。”
巧兒說著說著,捂着嘴竊笑,“聽說殿下從她院子裏出來,她臉都氣青了!”
離盞呆了一小下,心裏變得暖暖的,好像一天的疲憊都被巧兒三言兩語給抹去了。
“你聽到的,都只是誇大其詞,那蘇宛童不是普通貨色,即便心裏生氣,也絕不會顯在臉上。”
“那不管,反正殿下短了她的用度是真真的。哼,奴婢便說那小賤蹄子長久不了,殿下斷看不上那種表裏不一之人。”
離盞歡喜之餘,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晃了一眼房間,卻道:“阿木呢?”
提到這個,巧兒也是懵的。
巧兒想了一想,“不知道,昨兒她去膳房拿餅吃,後來就一直沒見過她。”
離盞回憶起昨兒夜裏顧扶威氣勢洶洶來找自己,莫不是阿木抖出來之後,顧扶威遷怒於她?
巧兒見離盞面有擔心之色,拿着鐵棍子使勁薅了薅火盆里的碳,撅着嘴道,“哼,那個阿木,虧得奴婢平時將她當朋友。本來殿下把她分給小姐,就是來照看小姐的。可素常奴婢能做的,便決計不會讓她來做,心想她好歹官家出生,受不得苦。她倒好,背地裏告小姐的狀!”
燒得發白的碳火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響,火苗子跟巧兒的氣焰一樣,噌噌得朝上頭竄。
“她不回來也好,咱們房間裏正好落得清凈,免得我們做什麼都礙手礙腳。”
“便是那天去給那蘇宛童問診,要不是阿木在旁邊杵着,我非撿難聽的話噁心死她不可!”
“好了。”離盞拍拍她的手背,摘了她手中的木棍,“你噁心她,那旁邊的小丫鬟不還聽着么?”
“那小丫鬟又聽不懂中原話!”
噗……
原來巧兒還真算計好了。
“你不要這樣想,倘若覺得阿木不仗義,你不妨換個方式看看。她雖是顧扶威指派給我差使的,但歸根結底是顧扶威的屬下。我待她不說特別好,但也算十分客氣,至少比顧扶威待她好對吧?”
巧兒想了想,稱:“是……”
“但她還是忠心着原來的主子,可見有多忠心。”
巧兒聽了,氣消了不少,但嘴上還是哼唧了一句,“哼,喂不熟的白眼狼。唉小姐,你說她……她該不會喜歡王爺吧?”
“喜歡就由她喜歡去。顏好多金身份高,這樣的男人少了女人喜歡才不正常。”
“可她若是喜歡祁王,會不會暗地裏對小姐……”
“阿木不是那樣的人。這姑娘我算看出來,一顆心憨厚得很。你便借她這樣的膽子,她也存不住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