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安妮日記
“那還是你的問題,過路口應該減速你不知道嗎?你應該提前觀察路口的情況,遇到問題及時剎車!”石秋雨義正言辭地表示。
“對,有道理,我可能是剛拿駕照,要不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操作。”賈豆豆跟着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反正就是那件事以後,我妹妹被我撞了,送醫院輸血,突然發現,我妹妹和我還有爸爸都不是同一血型,這個時候爸爸才跟我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然後我才知道,這麼多年我誤會了我妹妹,其實是我們一家都對不起她。”
“所以你對妹妹是愧疚的。”
“對。”
石秋雨聳聳肩:“那赫爸爸最後這篇日記,就是親愛的珍,我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像的簡單,我懷疑愛麗絲已經知道了我們對她所做的一切。這個就是愛麗絲已經知道真相了。”
“對,我知道。”吳智慧說,“因為我在安妮的日記裏面看到,就是這些我都知道,我跟安妮說。我發現我們這批人好喜歡寫日記啊。”
“沒辦法,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不寫日記怎麼知道我們過去都做了什麼。”赫思白說。
“對!”吳智慧拍桌,“所以說這個故事就告訴我們,沒事別總寫日記,留下的都是證據!”
石秋雨又說:“就最後這篇日記,如果說我們不知道死的是安妮,那這個應該是可以作為爸爸和哥哥的動機,但是現在看它就不是動機了。”
“不對哦,這樣的話就是說,如果不知道死的是安妮,那這個是指向哥哥的殺人動機,但是現在已經知道死的是安妮了,而且哥哥對我是愧疚的,那這也可以作為哥哥的殺人動機,就是他為了保護我......”
“不,安妮是給你治療的。”石秋雨說。
“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這個安妮有點不大正常呢?”吳智慧歪頭,“她真的是給我治療嗎?”
“你現在能走了。”赫思白說,“我讓她給你治療是因為什麼,因為你當時腿斷了以後經過醫生治療其實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就是按理說你早就可以行走了,但是因為你心理因素的影響你始終沒有辦法從車禍的陰影里走出來,而且你非常的消沉,我是聽說這個安妮她可以讓人走出陰霾重獲新生,我才讓她來,所以我對她的印象就是我給你找了一個心理輔導師。”
“那就是說,我現在能走了,那就應該是她給我治好了吧?”吳智慧歪頭。
“目前看是這樣的。”赫思白說。
“那哥哥就沒有動機了。”吳智慧說。
“不,哥哥有動機。”包包舉手,“既然說到這裏,我補充一下哥哥的線索。”
“好,你說。”吳智慧說。
“哥哥那邊,除了關於哥哥的日記,”包包說,“你們家的人真的喜歡寫日記。”
“祖傳寫日記。”赫思白說,“就是家訓,爺爺的爺爺就說,我們家的人必須人手一本日記本。”
“以便將來家裏出了凶殺案給偵探們提供證據!”吳智慧藉著說。
“對!”
“你們好無聊哈哈哈哈!”包包笑了一會兒直起腰來說,“哥哥的日記我不講了就是關於媽媽和妹妹的事,我就說一下從他房間發現的他和一名私家偵探的對話記錄,他說您好,我想調查一下那天讓我撞到妹妹的那個女人的身份,私家偵探回,找到了,這就是她的照片,叫安妮。”
“安妮?”吳智慧問。
“對,這是安妮的照片。”包包說,“然後哥哥又說,對,就是她!爸爸竟然還讓她給妹妹治病,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爸爸!”
“告訴爸爸,那爸爸你知道沒有?”吳智慧問。
“他知道,哥哥有用郵件發給爸爸。”
“我為什麼沒有搜到?”石秋雨愣。
“說明你搜的不仔細!我從他郵箱的垃圾桶裏面翻出來的!”包包得意地質問石秋雨,“你有搜他郵箱的垃圾桶嗎?”
“沒,忘了。”石秋雨搖搖頭。
“所以這個就是哥哥和爸爸的動機,我補充完了。”包包說完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就是說……安妮老師就是哥哥車禍那天引起車禍的人。”吳智慧說。
“對。”
“所以哥哥你會覺得,如果不是她,那你就不會撞到我。”
“對,我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你本身駕駛的確有失誤啊。”吳智慧皺眉。
“對,我自己有失誤,但是我仍然認為如果不是她,那我就不會撞到愛麗絲,而且我本來就已經誤會愛麗絲了,這件事讓我對妹妹更加愧疚。”賈豆豆說,“這個我承認,這就是我的動機。”
“所以你有想殺她嗎?”
“我……有。”賈豆豆回答。
“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沒有計劃,但是我想殺她。”
“就是你只是恨,你想殺她,但是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你沒有想過。”
賈豆豆點點頭。
“好吧。”吳智慧面帶疑惑,“但是你還是有點可疑,想殺人不做計劃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我沒來得及啊!”
吳智慧撅撅嘴又轉向赫思白:“那爸爸有想要殺她嗎?”
“我沒有。”赫思白說,“我是個善良的人,就你看我這些年做的這些事情就可以看出我的善良,所以我雖然知道這個事兒,但是我是覺得這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奇妙的緣分?”
“對,奇妙的緣分,就是她的出現導致我的兒子不小心撞了我女兒,但是因此卻化解了兄妹之間的矛盾,而且又那麼巧她需要治療我的女兒,那等她把我女兒治好,她就償還了之前的過失,所以我覺得這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好,那我相信你。”
“哎!偵探!我抗議!”賈豆豆舉手,“為什麼爸爸說的你就信,哥哥說的你不信!這不公平!”
“因為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包包托着下巴敲着桌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不是不是,”吳智慧解釋,“因為我了解他啊,什麼奇妙的緣分這就不是他能想到的話呀。”
“偵探,你這個……你不能用了解作為證據啊!”
“為什麼不能,就是個遊戲嘛。”吳智慧歪頭,“錯了也沒關係嘛。”
“你態度也太不端正了!”
“說什麼,哪裏不端正?”赫思白指着賈豆豆,“你給我坐下,一個嫌疑人,你有什麼資格質疑偵探,乖,聽爸爸的話。”
“爸爸!我才是親生的呀!”
“知道你是親生的,你坐下,咱們對不起人家不是嗎?”
賈豆豆嘆息一聲,失魂落魄地坐下然後說:“我覺得我的爸爸在大義滅我。”
“你就是欠,該滅。”石秋雨幸災樂禍。
“行你個石……石什麼來着,石朋友。”賈豆豆站起來,“我要揭露你不為人知的一面!偵探!我要舉報她!”
“舉報吧,你舉報也沒有用,越掙扎越說明你心虛,越說明你是殺人兇手。”石秋雨面不改色。
賈豆豆大搖大擺地走到白板前,把證據一一陳列在桌面上。
吳智慧看了一眼問:“就這些嗎?”
“對啊。”
“哦,那你回去吧,不用說了。”
“啥?為啥!”賈豆豆看着吳智慧。
眾人:“……”
吳智慧:“因為這些你剛才都已經說過了呀,不都是她針對我的證據嗎?”
賈豆豆:“對……是啊。”
吳智慧:“那有新的關於她針對安妮的證據嗎?”
搖頭。
吳智慧:“還是啊,回去吧。”
賈豆豆:“……”
賈豆豆:“不!不!”
“哈哈哈哈!”石秋雨笑的趴桌,“回來吧,賈豆豆,哈哈哈哈哈!”
“咳咳!”赫思白面帶微笑,整整衣領站起來,“終於到我了,我來針對一下趙帥氣。”
“哦對,你可以說了。”吳智慧說。
“這樣針對愛麗絲的證據我就不說了,我直接說很安妮有關的部分。準確說是我懷疑跟安妮有關的部分。”
“你說。”
“趙帥氣同學,”赫思白說,“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和你母親通話的這個視頻嗎?你在裏面說,媽媽我那天在同學家看到那個害你的壞女人了,我真想殺了她,那個同學是不是就是愛麗絲,壞女人是不是就是安妮?”
趙寧攤攤手:“這是顯而易見的。”
“那我有點兒懷疑,她是怎麼害你母親的?”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你們都不知道嗎?”趙寧問。
“你這個人很奇怪哎,現在是我們在審你好不好?”包包說。
“不是,因為我很驚訝啊,因為我是覺得安妮的死應該是有人跟我有同樣的動機才對。”
“所以你現在是承認你有殺人動機。”吳智慧說。
“我當然有,我不說了嗎,沒有動機不可能在這個遊戲裏出現吧?”
“那你的動機是什麼?”
“我的動機就是我母親。”趙寧說,“我母親本來是一名律師,非常優秀,但是她因為在接手了一個案子以後就變得壓力很大,就相當於是抑鬱了。”
“什麼案子?”
“案子不重要,要緊的就是她因為工作原因變得有些抑鬱。”
“好的。”
“那我母親在飽受這種不快樂的情緒摧殘以後,她就找到一個快樂老師,就是說這個老師她可以開導你,讓你獲得新生獲得永遠的快樂,這個老師就是安妮。然後這個安妮她在給我母親治療之後,我母親的確變得快樂了,但是就變成了視頻上那個樣子。”
“視頻上什麼樣子?”
“就這樣。”赫思白拿視頻給她看,視頻里一個帶着睡帽的女人,一直在呵呵地傻笑,目光獃滯,看上去像是智力有些問題。
“就是相當於,她給我母親洗腦了,不是那種洗腦,”趙寧說,“我母親接受了她的治療,智商就退化了,而且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傻了,所以她說的重獲新生和永遠快樂就是讓人變傻!”吳智慧說。
“對。”
“所以你認識他?”
“我認識,我當然認識,她是給我母親治過病的。”
“那她認識你嗎?”
“她應該是不認識我了,我是覺得她應該不止治療過一個病人,而且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所以她對我就沒有什麼印象了。”然後趙寧說,“這個就是我的殺人動機。”
“那你來我家其實是……”
“殺人。”趙寧說。
“你有計劃嗎?”
“有,我買了刀子。”
“對,他網上買了刀子,也是那種火腿切割刀。”赫思白說。
“哎,這個還有誰也買了?”
“她!”賈豆豆指着石秋雨,“你解釋,你怎麼解釋。”
“我沒什麼解釋的,我就是烹飪用的。他是殺人的,我是烹飪的,他跟我沒關係。”石秋雨說。
“這個我解釋一下,不是沒關係。”趙寧說,“我為什麼買這個刀子,是因為我是喜歡她的。”他指着石朋友說,“然後我也知道她喜歡烹飪,上次我過生日的時候呢,她就說哎呀我最近的那個火腿刀老化了,我想換一把,就是隨口一說,我就記住了。”
“那你買這個是為了送給她呢還是殺人呢?”吳智慧問。
“我最初是要給她當禮物,但是後來我發現了安妮,我就改了主意,打算用這個殺人,所以我今天就是帶着這個刀子來的。”他說完把刀子從口袋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啊!那你……”
“但是我沒殺人,因為我出去抽煙回來,這個安妮就走了,所以我沒有找到動手的機會。”
“嗯,”赫思白聽完點點頭,“那這就有個問題,就是假如帥氣說的是真的,帥氣母親的痴獃是不是安妮導致的,是意外還是必然。”
“是必然。”趙寧說,“我覺得是必然。因為我發現這裏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想給親人報仇。”
“對,還有我和爸爸。”賈豆豆說。
“不是你們,是她。”趙寧指向包包,“包職員,我搜她房間,發現她其實是和賈哥哥認識不過一個星期就同居了。”
“不是認識一個星期,我們一直都是同事,只是一個星期以前才確定戀愛關係。”包包說。
“那也是一個星期嘛,你們戀愛一個星期就同居,而且是你主動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