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生不如死
如果說死亡能讓一個人解脫，那有時候，死也是一種幸福。
此時太-子更是深深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本來他還在洗澡，洗完了澡正準備喝一杯牛奶，誰知道關上冰箱門的那一剎那，凌飛卻出現在他身邊靜靜看着他。
當太-子看清來人是誰，那俊秀的臉龐上露出一抹驚惶，手腕一抖，那牛奶沒有抓穩，啪的一聲掉到地上摔了個稀碎。
“你……你還活着！”
太-子十分驚訝，甚至連面容都有些扭曲，朝後退了幾步，竟是撞到了客廳中的花瓶，將之撞倒摔碎。
這破碎的聲音並不能讓太-子從恐懼中緩過神來，他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凌飛是鬼，是來找他索命的鬼。
“我……你……你又不是我害死的……要……要報仇找別人去……我……我可以給你燒紙錢的……你要多少我給你燒多少……還……還有美女……房子……我……我都可以燒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太-子結結巴巴的說完一句話，襠部竟是一陣濕熱，一股尿臊味頓時在周圍瀰漫起來，這太-子居然嚇破了膽，尿了褲子！
“砰砰砰！”
太-子滿臉淚水的跪倒在地，不停給凌飛磕頭，嘴裏訥訥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凌飛也沒興趣去聽，在鼻子邊扇了扇手，嫌惡的神色浮現在臉上，隨即他走到桌子邊，坐在椅子上，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太-子。
太-子跪在地上許久，凌飛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使他心裏生出了幾分疑惑“難道變成鬼就不能說話了？”
抱着這個想法，太-子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凌飛，卻發現凌飛卻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心頭猛地一跳，再次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沒事，別怕，我就是來找你聊聊，還有，別指望你那些保鏢了，估計現在他們已經被幹掉了吧。”
凌飛看了太-子一會兒，最後輕輕笑了笑，拿起桌子上一個茶杯，細細端在手裏看着。
“你……你能說話？”
太-子愕然的抬起頭，發現凌飛能說話，心裏也沒有那麼恐懼了，不過他還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凌飛。
“我當然能說話了，怎麼？難不成你把我當啞巴了？”
凌飛很是打趣的說了一句，隨即眼睛微微一眯，問道；“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認真考慮后回答我，恩……一，我想知道你認識鄭東嗎？”
“認……認識……夜狼幫老大……我怎麼能不認識。”見凌飛沒有什麼異動太-子心裏也稍稍安定了下來，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前一段時間凌飛去世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的，這個消息幾乎驚動了高層，而且似乎有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在為凌飛討公道，最後搞得整個上海面上風平浪靜，但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令人心裏擔心之餘，也會在猜想凌飛的身份，凌飛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能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他太-子的身份也算是顯赫了，家裏也有幾個在高層打混的老人，父親也是軍區司令，這等身份，他都不敢保證能夠因為自己把高層弄得灰頭土臉。
“至於二個問題嗎”凌飛頓了頓，站起身來，走到太-子身旁的沙發邊，微微低身，輕輕的拍了下身邊的沙發，抬頭看了一眼太-子，淡淡的說道“制材不錯，怎麼？不請我坐下？”
“請請坐。”太-子想起身，最終卻也沒有，只是用手指了指沙發。
“得了，起來吧，我今天來不是收孫子的，你就站着回話。”凌飛一屁股坐了下去，用腳尖點點太-子的下巴。
太-子見凌飛起腳，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他接觸到凌飛的腳尖時才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太-子深呼一口氣，暗暗的自嘲到，自己好歹也是道上一號人物，如今竟然因為凌飛而嚇的毫無思考能力，看來自己的確實有些廢物！不，眼前的這傢伙根本不是人，他是鬼，是魔鬼！
凌飛見太-子站了起來，翹起二郎腿，這才緩緩地的說道“二個問題，鄭東是不是你陷害的。”
“不”
“別”沒等太-子說話，凌飛趕緊伸出食指在他勉強晃了晃，“別急着回答，考慮清楚，若是與我調查的不符，恐怕”
太-子聽罷，瞳孔的猛地的一縮，難道凌飛已經調查清楚了鄭東的死因？不因為啊，如果他清楚一切，如今我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被他質問，不過，我的謊言能瞞騙過眼前的這個怪物嗎，是啊，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若說了實話，你能放過我嗎？”當恐懼達到了極點，便會演變成求生，這條求生之路上無論是誰都是謹慎的邁着步伐，太-子自然不是例外。
“你的狗命我沒興趣，趕緊說吧。”
“鄭東的死和我確實有關聯，不過主謀並不是我，我也是受人之託啊。”儘管太-子得到了凌飛的不殺令，但是黑鍋還是要找人來背，不是主謀責任自己輕了些許。
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凌飛聽罷，卻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站了起來，來到窗戶前，輕輕的打開，從懷中掏出一根煙。
“咔嚓，咔嚓”幾聲響后，火機里仍然沒有竄出火焰，“靠，什麼破爛打火機，那個太-子爺，來給我點上。”
“不敢，不敢。”太-子慌忙的掏出火機，趕緊給凌飛點了火，由於緊張好幾次都沒打出火來。
凌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眼看了看太-子。太-子被這麼一看，頓時低下頭，全身又開始顫抖，因為他從凌飛的眼中分明看出一絲隱藏的殺氣。
“哈哈，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說你身為大名鼎鼎的太-子，居然這麼膽小，真他媽的丟人！”凌飛拍了拍太-子的腦袋有些玩味的說著。
“是，是，飛哥教訓的是，我……我真的不想死，如果我說出害凌飛的主謀，飛哥能繞了我這條狗命嗎。”太-子忽然又跪了下來，他感到凌飛全身散發出一股殺氣，很強烈，彷彿隱藏在眼中的那一絲殺氣一股腦的全都被釋放出來。
凌飛看着全身顫抖，跪地祈求的太-子不禁搖搖頭，旋即他將目光投降窗外，此時正值夜晚的黃金世界，窗外一片燈火，紅綠交錯，車流不息。
“唉”凌飛似乎有所感嘆，沉聲說道“你說，這世界多麼美好，我們卻在這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真是自討沒趣。”
“是的，自從害了鄭東后我一直沒睡過安穩覺，有時想想，為什麼我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太-子趕緊附和着凌飛的話語，並且道出自己的苦衷，爭取博取凌飛的同情心。
可是，他錯了！
凌飛苦澀的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煙頭扔出了窗外，緊接着話音一轉“世界本就是黑和白，缺一不可，鄭東雖黑，卻也為著繁華的景象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他本不該死，卻”
話音沒完，凌飛忽然伸手抓起跪地的太-子，另一隻手往他下處探去。
“你！啊！”一聲慘叫衝出窗外，響徹天際。
“滴滴”
從太-子褲襠處緩緩地的地下血跡，是的，凌飛沒有殺他，卻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凌飛拿起茶几上的無線座機，隨後撥打了120，最後他低頭看着因疼痛而扭曲了臉面的太-子，輕輕的丟下一句“我遵守了諾言，可沒殺你。”
“你……你……怎麼”此刻，太-子的嘴中能蹦出這三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凌飛哪裏管這些，拉開大門，準備揚長而去，忽然他又停住了腳步，“哦，對了，三個問題，嗯，準確的說這個不叫問題，轉告你那些狐朋狗友，我凌飛不會被身邊的人所牽制，但這並不代表我沒有感情，我可是有仇必報的人！”
“碰！”
門被關上，凌飛又掏出一支煙，只是當他想到火機沒火時，只能無奈的叼着那支沒有點燃的香煙，嘴中還嘀咕着“有時並不是想抽煙，只是因為抽煙能逃避。”
逃避？是的，凌飛想到了逃避，或許當他說不會被身邊的人所牽制時，他想到了她，或許是她，沒人知道，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確定。
“向前進，向前進，民族的英雄多！戰士的責任重！”
就在此時，凌飛那老掉牙的鈴聲響了起來，使凌飛微微皺眉，掏出了手機，見是楚風的號碼，便面帶微笑的接了起來；“喂。怎麼樣？”
“老師，全搞定了，一群廢物而已。”楚風語氣中夾雜着無法抑制的喜悅，向凌飛報告着自己的戰績。
“得了，別炫了，準備撤退吧，還有很多事兒要做呢，這只是個開始，離結束還早。”凌飛微微一笑，罵了一句后，便掛斷電話，也不管楚風那頭是什麼感受，收起手機后，伸手在門上拉開一條小-縫，發現太-子已經因為疼痛昏了過去，嘴角卻揚起了一道惡魔般的微笑；“生不如死，這也算是便宜你了，太-子殿下。”
九卷最後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