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的玉佩
那玉佩,秦落煙掃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說這玉佩怎麼看着眼熟,原來竟是樹林中的時候,她從他手中強行要走的那塊。
前兩天她用這玉佩換了路邊一個中年人的快馬,沒想到如今卻出現在了傅子墨的手中,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人沒準兒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行蹤,就等着她的自投羅網呢。
果然,能久居高位,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武宣王的傅子墨,勢力和手段根本就不是她能抗衡得了的。
秦落煙背心突然升起一股子后怕,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她竟然還多番挑釁,而現在她還活着,這本身就是一件萬幸的事。
她臉上的笑,不自覺的僵硬了一下,“王爺,您開什麼玩笑,堂堂武宣王怎麼可能連一千兩都拿不出來,這玉佩太貴重,我可不敢要。”
“不敢?你還有不敢做的事?”傅子墨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的笑容邪魅肆意,“用這麼貴重的玉佩,換一匹普通快馬,這樣的事你都敢做,還有什麼不敢的?”
“呵呵……”秦落煙笑得冷汗直流,連連擺手,“那不是緊急情況嗎?沒關係沒關係,不就一千兩銀子嗎,王爺您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這玉佩您還是自己收着吧,銀子等您方便了再給也行。”
心中將傅子墨罵了個狗血淋頭,秦落煙的臉上卻還是掛着笑,也許,這就是經歷太多,成熟了之後的表現,她,已經過了那個將心思寫在臉上的年紀了。
傅子墨卻並沒有收回玉佩,而是伸手一撈,將她撈到了自己面前,他修長的手指捏着玉佩,然後在秦落煙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將玉佩塞入了她的領口,“本王給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玉佩你好生收着,這萬金的玉佩,就抵那一千兩銀子了,你不虧!還有,如果哪一天玉佩掉了,那你這顆腦袋,也可以不要了。”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只可惜,面對威脅,秦落煙似乎沒有拒絕的力量。她很識時務的點了點頭,對於他的流氓行徑選擇自動忽略,她討好的拍了拍胸口的玉佩,“你放心,我保證以性命相互。”
特么的,一千兩的銀子就這麼打水漂了!
太陽,終於升到了正午,天地間灑滿了暖洋洋的光輝。
冬日裏能見到暖陽的天氣,都是讓人愜意而滿意的,行進中的車隊也因為這好天氣而速度快上了許多,還沒到日落的時候,車隊就已經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城市。
從邊境到鳳棲城有大半個月的路程,中間要經過七個大城三十個小城,眼前這座城市就是一座大城,是南越國北面幾座有名的城市之一。
城中最有名的酒樓坐落在南面最繁華的正街上,還未到日落,已經有不少人進了酒樓,等到真正到了日落的時候,整個酒樓怕是會座無虛席。
酒樓二樓的一個雅間裏,臨窗坐着一名輕易男子,男子約莫二十多歲,模樣俊美儒雅,氣質更是超凡脫俗,這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能與首府蕭承河抗衡的左相殷齊。
他就那麼安靜的坐着,手中端着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想到了那日梅樹下煮酒的情景。
酒香,似乎還在鼻尖,可那人卻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他嘆了一口氣,問身後站着的人,道:“晉楚,今日武宣王就會到達這座城池嗎?”
站在他身後的晉楚點點頭,“對,據我們的人打探,武宣王一行人今日就到。我們……要動手嗎?”
“動手?”青衣男子搖搖頭,“何必和他正面對上,我只是來這裏看戲而已。你說原本北冥國和我南越國邊境摩擦,眼看就要打起來,聽說大將軍魏俊已經在調配軍隊了,這時候卻因為蕭大小姐的出使,而讓兩國化干戈為玉帛,這眼看要打的仗打不起來,最不高興的事誰?”
晉楚憨厚的臉上寫着詫異,“誰?大將軍魏俊?”
青衣男子淡笑不語,“你倒是長進了一些。不打仗,哪裏來的升遷,哪裏來的軍需?”
晉楚一陣唏噓,他是個粗人,說話直接,聽主子這麼一分析,立刻就忍不住感嘆,“果然是亂世才能出英雄啊,哪個不希望天下安定、沒有戰爭,這些將軍倒好,竟然希望打仗?”
對於晉楚的憤憤不平,殷齊並沒有發表意見,他只是依舊看着街上行走的人群,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對了,聽說武宣王在路上收了一個暖床的丫頭。”晉楚似想起什麼來,又道:“聽說武宣王對那暖床丫頭有些特別,還破例允許她同乘一輛馬車。武宣王是為了迎蕭長月去的,蕭長月傾慕武宣王是整個鳳棲城都知道的事,主子,您說武宣王這麼做就不怕掃了蕭長月的臉面?”
殷齊聽了這話,才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了一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問:“蕭長月對那個暖床丫頭下手了嗎?”
“這還用說,肯定的啊,武宣王身邊但凡有個女人,這蕭家大小姐的就會趕過去折騰一番,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不過誰讓她有個外婆是太后,有個表姐又嫁給了北冥國的君主呢?您看,這次她出使北冥國,還立了功,收拾幾個下賤的婢女,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啊……”
晉楚說起這個,倒是很有興趣,他和殷齊的相處模式也很隨意,倒不像別的主僕之間那麼生分。
“不過什麼,你倒是學會賣關子了?”殷齊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好笑,“你好歹也是有軍銜在身的,怎麼說起八卦來也這麼感興趣?”
“唉,主子,您是不知道,屬下聽見這件事的時候可是吃驚不小呢,以前蕭家大小姐收拾人,武宣王是從來不過問的,可是這一次,武宣王親自出面了,雖然也沒把蕭大小姐怎麼樣,可是卻是將蕭大小姐攔了下來。”
殷齊聽到這裏,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沉吟了一陣,道:“找人去查查那暖床丫頭的來歷,我倒是不信武宣王會隨便對一個女人上心。”
“嗯。”晉楚應了聲,對此事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