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辯論
?修真各派大聚沈院議事堂,大堂內議論紛紛,好不熱鬧,各派與各院都相互打着招呼,客套相談,尤其是三院中秦唐兩院更是與那百脈宗、天佛門兩大名派,盈語笑迎,特別是百脈宗,深怕得罪了這個修真中的正道領袖。
沈慕容向大堂兩側看了看,見各派都是一一到齊,只是在場之中卻唯獨沒有三大名派之一的古迹神前來,心中帶着不知名的情緒,對這青師兄未前來,不知是喜是憂,只是輕嘆了口氣,便和妻子吟青自大堂而下,與諸派貴客依依施禮,隨後再與百脈宗兩位長老及天雲客套了一番,並與盟主秦四海和那唐院主唐世忠敘了會兒舊,只是與那秦四海相對時,這位盟主面上總隱藏着什麼,讓人看不透。
客套一番后,沈慕容見時機亦是差不多了,便和妻子輕言了幾句,隨後吟青便朝沈院之席入座,沈慕容便朝大堂之中而去,行至大堂正中時,他看了看在座諸人,朗聲道:諸位,我沈慕容諸請各路修真英雄及各派大師到此,各位能光臨我沈院,沈某感激不盡,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諸位海涵。
此時靠右,身着袈裟的天雲起身相迎,天雲大師行禮后道:沈院主多禮了,既然是貴院邀約,我天佛門豈有不來之理。
沈慕容朝天雲作揖還禮道:天雲大師不必拘禮,還請入座,不知貴寺主持天龍大師近來可好?
天雲入座緩緩道:師兄早已閉關多年,向來不理本門大小事物,寺內一切交由老衲代理,師兄不能前來,還望沈院主莫要怪罪。
沈慕容謙和道:大師哪裏話,我沈院能得天雲大師親臨,亦是我沈院的榮幸,何來怪罪之由,還請大師不要見怪才是啊,聽剛才天雲這麼一說,他內心仿似在思慮這什麼,只是這片刻的沉靜又被打破,才使他無心深思心中之事。
只見大堂左側,一名身着怪異艷服,看裝扮像是來路不明的散修之派,幾人中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一臉橫肉,背負兩把圓環大刀,略帶粗魯相,他上前吼道:沈老弟,你們修真正派那些禮數,就別在這兒客套了,今天有事說事,若是無關緊要之事,我桐雲四鬼就先回桐雲樁服命去了,唧唧歪歪像個娘們兒。
沈幕榮聽那廝說話粗魯、毫無章程禮數,便知他性情如此,也沒與他真做計較,只是笑臉相迎,看向那人道:原來是桐雲樁的四位道兄大駕,沈某有失遠迎,還望四位道兄見諒。
剛才所言那人,帶着一絲不賴道:早聞沈院之主沈慕容為人正直,君子當頭,上禮下賢,今日一見,這為人做派,我算是領教了,他語氣急轉又道:不過我是粗人一個,聽不慣這等輕言細語,還是請沈老弟也痛快一番,別誤大夥的時辰。
聽那桐雲道兄一言后,沈慕容見既然已經逼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再隱忍什麼,他看向眾人道:好,我沈慕容今天就當著諸位的面,向大家宣佈我沈某從今日起,將退出修真門派,從此再不參與這世俗紛爭,他頓了頓,接着道:至先祖創院以來,沈院歷經三代傳於我沈慕容,沈某帶領沈院在修真界,自虧對的起各路各派,只是虧對先祖一生心血,沈某至今修為雖算不上大成,但作為本院院主,帶領本院弟子一向與各派交好,同抵邪魔,然而這些年來,沈某早是心力已竭,也再無心過問這修真事端,本人及內子願退出這修真三院,隱退於世,故將各派邀來為沈某做個見證,也算是我沈某給天下一個交代,望各宗派能體涼我沈幕容這番心境。
沈慕容這番言論一出,一時轟動了整個議事堂,眾人都是相顧愕然,而後眾說紛紜,相互交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白衣中年男子道:好一個隱退於世,此時那華東十二劍一中年男子起身道:沈師兄,吟夫人,誰不知你二人是這夏土出了名的郎才女貌,配成神仙眷侶、常喜琴簫相合,此時突然要隱退於世,莫非是得了那傳說中的神曲之作不成,便要急急隱退,隨後他速轉陰沉道:還是你夫婦二人早已得到了那傳說中的神物,你二人此舉怕是另有所圖吧。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內先是一靜,然後議論紛紛、眾說紛紜,現場的氣氛一下子便凝重深峻了起來。
沈慕容見這中年男子直明來意,心中其實早有料到,只是不想這麼快便牽涉上了此二物,可在他心裏明白此事關係重大,他乾笑了聲道:這位華東十二劍的朋友,何出此言,咋們即同屬修真派門,這污衊之言豈是能隨意扣在我沈院之上,你華東十二劍今日前來莫非是有意為難我沈某不成。
沒等那男子答語,他又道:此等神物皆不是凡品,又怎會在我沈慕容身上,你也太看的起我沈慕容夫婦了,他頓了頓,又道:我沈慕容不為別的,就為今日能退出修真,以度清平之樂,還望這位師兄不要再說這等針對我沈院的污衊之詞,免得傷了我兩派和氣。
只見那華東十二劍中又一中年男子起身陰笑道:誰不知三百年前那至寶神物早已落入你沈院之手,這亦是眾所皆知的事,沈慕容你有何必再裝了,如今你又要急於歸隱,哼!難得不讓人懷疑,恐怕那修鍊至寶盤龍印早已落入你沈慕容之手。
堂上眾人一聽這至寶盤龍印時,登時群形聳動、面色大驚,眾人議論紛紛,沈院大堂內一時間便是哄聲熱議,顯然眾人對着盤龍印三字尤為敏感,卻又無比上心。
就連百脈宗兩位長老也是和天雲左右輕談着什麼,而秦唐兩院亦是交頭顧耳,只是那秦四海卻並沒感到什麼驚奇之處,卻是悄聲在跟一張老交代着什麼。
吟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面色帶着怒氣,幾次手中都緊了緊,正要起身為夫君出這口惡氣,可每每想到此處,卻深帶顧及的看了看自己袖中,她知道不待萬不得已之時,不得成為眾人之焦,只是無賴的嘆了口氣,心中一片着急。
葉老深知內情,看這諸派為了這盤龍印來勢凶凶,他身為沈院大長老不得不挺身而出,以解這眾人之圍,見堂上局面眾議紛紛,葉老起身看向那中年男子,一臉平靜道:華東十二劍亦是修真六派中的大派,為何對我沈院卻要栽贓污衊,苦苦相逼,就不怕失了你大派風範,這天下傳聞沒有根據的事,便是訛傳的謠言,今日是我院主退隱之日,跟着盤龍印又有何關係,不知是我沈院招待不周,還是怠慢了各位,卻要說出損我沈院清譽的話,大家皆是同屬正派的師兄師弟,我作為沈院的長老執事,並不想與各門各派弄的不愉快,還望二位不要再說這等有辱我沈院的話。
為顧及大局,葉老只得隱忍,他深知今日深重,面對修真界眾派聚首,各派都有舉足重輕的人物,自然得謹慎處理才是,因此更不想與那華東十二劍大動干戈。
可他心中雖這樣想,卻不料那中年男子哼了聲道:這隻不過是為你沈院遮人耳目的片面之詞罷了,又何故惺惺作態裝着若無其事般。
那男子話音剛落,只聽那雪域北派一中年男子起身,朝着沈慕容道:不錯,沈幕容,你就把至寶盤龍印交出來吧,我們今天就是衝著它而來,如今各大宗派都在,何不當著大家的面交出來,那男子咄咄逼人道:再說了,這盤龍印本應屬修真正派共同所有,如今你卻佔為己有,居心何在。
見沈慕容沉默於此,南海仙教的陸貞蓮起身上前道:沈師兄莫不是有什麼難處,沈師兄若是真得此寶,何不拿出來與我正派瞧瞧,何必至自己於絕境了。
這時沈幕榮榮看向那陸貞蓮道:想不到連你南北仙教的陸師妹也不相信我,我兩派從創派以來向來都和睦相對,今陸師妹何出此言?
那陸貞蓮面色不變道:沈師兄既知我兩派交情,那就更應該將至寶公佈於眾才是,倘若一些雞鳴狗盜之人想要強行奪取,想必我各大正派也絕不會置之不理,說這話時那白衣女子看向剛哪位中年男子,眼神略帶不宵。
死婆娘!你敢罵我,哼!你活膩了不成,那白衣男子氣憤,剛要動手,卻被那裘風藏止住道:二弟,修得魯莽。
裘風藏看了眼沈慕容道:沈師弟,今日是你沈師弟退隱之日,我雪域、華東和南海三派前來並非為難,只是沈師弟在修真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豪傑人物,若那至寶真被你所奪,那我修真各派豈能安穩、坐以待斃,還望沈師弟交出盤龍印來,將那盤龍印視為我人間正派共同所有才是。
話音剛落,一道粗魯之聲響道:不錯,沈院主,我桐雲四鬼也是想瞧個稀罕,聽說那神脈之境留下來的至寶盤龍印被你所奪,你還是拿出來讓我桐雲四鬼瞧瞧,我等也好回去復命啊,說話的正是剛才那桐雲樁的哪位粗魯道兄。
吟青見夫君以一怎會抵過眾派之口,她便起身走到沈幕容身前,看了看三派之人,一臉輕佻鄙夷道:今日是我沈院夫婦退隱之日,你們不是前來恭賀,卻是在這左一個盤龍印,右一個盤龍印的,難道是你三派早有預謀,專程來發難於我沈院不成,若是這樣,她頓了頓,便朝一側的天雲和百脈宗兩位執事長老恭謹道:百脈宗和天佛門一向受天下人敬仰,亦是我修真正道的支柱領袖,一向是公正嚴明,絕無含私,面對這眾人之口的污衊之言,就請天雲大師和兩位執掌前輩為我沈院做個公道,免我沈院受些奸人所害,以樹我六派三院的正派之風。
那百脈宗的兩位長老和天雲眼中仿似顯出一絲金光,看的出他們對這位吟夫人確是帶有讚許佩服之色,不愧是被稱作夏土的白仙娘子,這等氣勢倒不輸任何男子絲毫,對這女子倒是另眼相看了。
面對這吟夫人投目而來,天雲起身雙掌合實,施禮相迎道:阿彌陀佛,吟夫人有禮了,隨後他看向眾人平和道:依老衲看來,沈施主寬厚仁義,吟夫人方才所言也句句在理,那所謂的盤龍印也未必在沈院,各位又何必苦苦相逼,同是三院六派,各派應齊心協力、共抵災劫、以顯齊心,切莫相互詆毀,以鑄大錯啊。
聽天雲這一言,那百脈宗兩位長對望了一眼后,便是微微點頭,其中那喬長老起身道:天雲大師說的不錯,現如今邪魔當道,我等更應齊心協力,不可相互詆毀、自亂了我人間正派的派風,他頓了頓,沉吟道:至於這盤龍印和那傳聞,毫無根據之事,我想諸派也不要強加於沈院,這也說不過去,望各位還是稍安勿躁為好。
諸派見兩大派已發話,三派之人更是不好多說什麼,心裏雖有不甘,也不能得罪這兩大修真之最,現場倒是一下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