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領導的認可

第十七章 領導的認可

?新兵,雖然入伍后經過短暫的訓練,沒有到作戰部隊經過戰受鍛煉,還不能算一個合格的軍人。

梁國成問道:“我們要走多長的路,走幾天,什麼時候才能有接應?”

經過在函洞裏的表現,焦團長己經把他看作是帶兵的一樣,答道:“這樣惡劣的天氣,恐怕暫時很難有接應,我們的自己找部隊.”

王排長道:“這大雪天讓部隊在雪地里睡覺要凍死的!”

焦團長白了他一眼,部隊首長在特殊情況下,最不願意聽到泄氣話:“夜深了,風也更大了,氣溫己經降到零下三十度,戰士們一個個都成了雪人,全身上下看不見衣服的本色,眉毛鬍子上的雪都成了冰凍在一起,每個戰士都像一陀雪在移動。很多戰士的手腳凍的失去知覺,只能一個拉一個跌跌撞撞往前走。部隊己經走了一個下午,半個晚上,明顯能看到戰士們臉上出現了疲倦,是該讓大家休息吃飯了。可是這麼低的溫度,找什麼地方休息,覺怎麼睡、吃什麼,擺在焦團長和帶兵的面前的難題。焦團長把帶兵的招在一起,本來沒梁國成什麼事,可是倆人抬一付擔架一塊過來的。

焦團長用眼掃了大家一眼,看見人到齊了。說:“天晚了,總不能叫戰士們一整夜行軍,要休息睡覺,和大家商量一下。”

要在平時首長下命令,部隊執行,不需要和商量。現在是特殊情況,又都是新兵要不然商量什麼?”

“起碼要找一處能避風的地方。”梁國成道。

焦團長想了一下,“對!找一個避風處讓戰士們休息,然後吃點東西,如果不吃東西,這麼冷真要凍死人的。”停了一下又說:“再一個是保暖問題。衣服現在沒辦法,關鍵是腳,一直在雪裏踩着,每個戰士腳上都凍個大冰陀子,如果不想出個辦法,到了目的地,恐怕腳都保不住。”

所有開會的人不由自主的都往自己腳上看,每個人腳上都像罩着大冰陀子,腳底墊高了了幾寸。可是部隊在半山腰上,這麼冷的夜裏面對狂風暴雪,要想出禦寒的辦法,簡直就是臆想。

參加會議的人一陣沉默,有的拍打身上的雪,有的看遠處,都不敢和焦團長目光對看,怕他問自己有什麼禦寒辦法。王排長和梁國成以為開會只是說幾句話,一直抬着擔架,現在看不是一下能結束,倆人放下擔架。梁國成向前跨了一步,張嘴剛要說話,王排長一把拽住他,擺手制止了。以他的經驗,首長在這種特殊無奈的情況下,又想不出好的主意,最容易發火。別像被堵在函洞裏似的,上次是說服了首長;如果瞎出主意,又說服不了首長,又要槍斃他。其實焦團長自從在洞裏和他爭論到後來說服了他,對梁國成就有了好感,對有文化的大學生有了一種信任,以致放心的讓他在洞裏指揮挖掘。焦團長站在大家中間,左看看、右看看,誰也想不出什麼主意嗎,話都沒人吭一聲,其實是大夥誰也想不出辦法不敢吭聲。正要發火,看見梁國成要說話被王排長制止,有點不高興,“怎麼不讓別人說話?”扭頭對梁國成笑了一下說:“有什麼辦法嗎?”

梁國成見焦團長信任他,笑着說:“在我們老家,冬天窮苦人家沒棉鞋,有在鞋裏墊玉米皮的。那東西到底能不能保暖我也不知道,可以試試。”

梁國成話剛說完引起大家一陣鬨笑,誰也不相信玉米皮能保暖。

梁國成被大家笑了個大紅臉,向後退了一步沒再說話。主要是他對玉米皮保暖自己心裏沒底,自己沒試過,見過也是小時侯,長大後上學,尤其上了大學很少回家,根本沒見過。

焦團長制止了大家:“有什麼可笑的!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強,誰要覺的這辦法不行,你給出個好主意,能就地取材,解決這麼多人腳凍不壞的辦法。”

玉米皮在中國北方和朝鮮這種和中國北方氣候一樣的國家,找玉米皮是非常方便的。尤其戰爭年代,朝鮮老鄉,為了躲避戰火對莊稼的侵害,常在山裏溝溝坎坎里種玉米這種耐旱的莊稼,不至於戰爭損壞了莊稼一家人挨餓。因為在山裏,只有羊腸小道不方便運輸,所以收穫后,只把玉米棒子搬回家,桔桿玉米包皮隨便扔在地里,待來年春耕時遇到春寒烤火用。

部隊走到快半夜了,氣溫越來越低,風也越來越大。焦團長一路觀察,總沒找到能避風的地方。他清楚北方刮大風,老年間留下的話叫:“風三”就是大風一刮起來,一定要刮夠三天才能止住;如果在這三天中,白天風再大,太陽落山時風能止住,一晚上就沒風,第二天太陽升起時,風又隨太陽升起又颳了起來,如果太陽落下時,風止不住,今晚風會刮一夜,而且,後半夜風會更冷更大。戰士們低着頭,縮着脖子,踏着厚到腳脖子的積雪默默前進。焦團長心裏特別著急,他知道戰士們己經疲倦到了極點,再走下去身體差一點的有可能累的暈倒,如果在這樣寒冷的夜晚暈倒,可能會很快凍死。

部隊在一處環山拐彎處,看到了一片玉米地。一般朝鮮老鄉在山溝里種莊稼,都會選擇平坦一點,背風的地方。如果不是這樣,玉米成熟后一人多高,山溝順溝風大,被風刮到了來不及收,就爛在地里了。焦團長決定部隊在這裏休息,累壞了的戰士們見允許休息,發了瘋似的衝到玉米地里,顧不得打開背包,橫七豎八的倒頭躺在雪地里就睡。焦團長一下又急了起來,多年部隊的經驗,如果不吃東西,肚裏沒食物,這麼冷的天,躺在雪地里睡覺,很快會凍死的。現在雖然沒條件做飯,但出國前每人發了一袋炒麵,那是三天的口糧,讓大家吃飽了肚子,把被子打開墊在身下,別讓身子挨着雪睡才不至於把人凍死。他要求每個車廂帶兵的把自己車廂的人攏在一起,監督着,保證每一個人都吃飽。王排長和梁國成放下傷員,往一起攏他們車廂的戰士,有的人己經睡深了,被他們叫醒,一瞼的不高興,嘴裏嘟嘟囔囔在罵人。有的戰士睡的迷迷糊糊被叫了起來,解開糧袋抓一把炒麵放嘴裏,一下嗆了出來,隨之嗆的一陣劇烈的咳嗽。梁國成蹲在傷員旁邊,想給傷員吃東西,又擔心嗆着傷員,一手拿着凍着冰的水壺,一手拿着糧袋,有點不知所措。他一扭頭看見有個戰士,一手抓雪,一手抓炒麵,先往嘴裏放一把雪,待雪在嘴裏化了后,再往嘴裏放一把炒麵。他受到了啟發,輕輕撥開雪地上面一層落着灰塵的雪,從中間抓一把乾淨的雪,把炒麵放中間,然後團成團,放進傷員嘴裏,沒嗆!他高興的站起來,一邊給大家講他的辦法,一也示範,看着大家都順利的吃起來,他又蹲下喂傷員,待傷員吃飽了,覺的自己也餓壞了。他挨着擔架,自己吃了幾口,迷迷糊糊睡著了。

焦團長靠在一塊石頭上,和着雪吃了幾口炒麵,覺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他努力睜開眼,四下看了看熟睡的戰士,想強迫自己不睡着,眼皮又不由自主的合上,輕輕發出了鼾聲。一天一夜沒睡覺,他確實覺的累了。按說才四十齣頭,正是壯年的他,身體應該是人生黃金年齡。作為一個帶兵這麼多年的老軍人,戰爭年代一兩天不睡覺不吃飯,是常有的事,不會覺的像今天這麼累。可是今天他覺的特別累,不光身體累,心更累!尤其是這些新兵。他過去一直帶的戰鬥部隊,都經過戰爭的洗禮,組織性紀律性特彆強,偶爾部隊缺員,補允進來新兵,有老兵代着,經過一兩次戰鬥,很快鍛練成合格的軍人。現在帶這麼多新兵,從一開始接到任務,總覺的亂鬨哄的,紀律太差;尤其遇到美軍飛機轟炸列車后被堵函洞這樣的突發事件,更覺的沒有老兵那樣冷靜,服從命令。在這個事情上他挺感謝梁國成的,如果不是他想出主意,甚至和他了他爭吵,說服了他讓他下定了決心讓他指揮,現在還不知出了洞沒有。所以他現在挺相信梁國成的,每次和帶兵的討論事情,總想聽聽他的意見。像今天大家都對暴風雪無奈時,梁國成想出了用玉米皮墊鞋裏,這也許不是最好的辦法,卻是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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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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