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趁熱打鐵
報復許沐?
甄心會有這個膽子嗎?
回想起她今早那一臉小慫包的模樣兒,蕭庭禮嘴角不自禁地彎了一下,“讓他們該怎麼報道就怎麼報道。”
難得能報導賈家的大新聞,依青城早報那娛樂至死的風格,肯定要放一整個版面。
何況那些照片足夠勁爆,在娛記的妙筆生花下,不知道會有多精彩。
黎一想像了一下賈家人的表情,忍不住向蕭庭禮再次確認,“蕭先生,您確定要這樣做?賈小姐會氣壞的。老爺子也會看見的。”
整個青城,誰都知道賈家和蕭家的關係。
所以這樣有損賈家小姐名譽的報道,敢在報紙上堂而皇之地出現,任誰也猜得出是他蕭庭禮默認的。
“賈家教女無方,正好給他們提個醒。”蕭庭禮語氣中透出一絲淡漠,一邊轉身朝電梯走去,“和陸氏兄弟的見面,你去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要見到人。”
隔日。
值了一夜班,甄心困的不得了,只等着同事7點半過來交班,就要回家好好睡一覺。
誰知同事見她的第一句話,就把她的瞌睡蟲徹底趕跑了。
“心心,幹得漂亮!對於許沐那種渣男,就該給他徹底曝光一生黑!”女同事一手揚着報紙一手在她肩頭猛拍,滿臉的與有榮焉。
什麼鬼!
甄心一把搶過同事手上的報紙,當看見那整版的勁爆精彩照片時,只覺得頭都大了。
快步邁出俱樂部大門,她先是撥了弟弟甄意的手機,卻半響沒人接,於是她立刻又撥到閨蜜韓蓓蓓那裏,“你們兩隻兔崽子幹了什麼好事?!”
那些照片十分私隱,只有她和許沐有。
許沐當然不可能發出去給自己招黑,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從她這裏流出去的。
“嘿嘿,你這麼早就看見了啊?是不是覺得特別解氣、特別神清氣爽?!”
“我只想錘爆你倆的狗頭!”甄心感覺一股氣衝上喉嚨口:賈家那位大小姐,可不像是會肯吃悶虧的人。
如今正和許沐打的火熱,心頭好卻被人這樣爆黑料,只怕那位賈小姐不會善罷甘休。
說起來,既然她都已經看見了,許沐一定也看見這些報道了。
可是,他對她連一句質問都沒有。
他現在真是和她撇的乾淨了。
“我們是不是闖禍了呀?”韓蓓蓓聽甄心的語氣不對勁,不由得有些不安問道,因為想起了那位賈小姐的風評。
甄心深呼吸了兩下,搖頭,“沒事,我會解決的。”
“你要怎麼解決啊?”韓蓓蓓追問道,“要不,還是我給許沐打電話解釋清楚,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
“他們不會信的。”甄心低頭踢着腳邊的一顆石子兒,“你別管了,我會搞定的。”
說罷她掛了電話。
許沐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賈夢妍身上,肯定不會見她了。但她可以去找許沐媽媽說情,那畢竟是她乾媽,待她親如閨女十幾年。
這次許沐劈腿,乾媽多次打來電話,想要約她當面解釋道歉,可她一直太忙,總不得見面。
現在,正好。
一份情抵一份情。
隨便在早餐店吃了點東西,甄心便去了水果店,仔細挑了些許沐媽媽喜歡吃的水果。
手機在此時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哪位?”
她隨口問道,手裏還挑着水蜜桃。
“是我,蕭庭禮。”
磁性悅耳的嗓音逸出,她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心口往下一沉。
“原來是蕭先生。有事嗎?”
難道是來給賈夢妍打抱不平的?
“沒事不能找你?”蕭庭禮想像了一下她此刻的心虛表情,眼角眉梢都漫上了愉悅,“過來陪我用早餐。”
甄心握着手機的手指下意識繃緊,“下次吧。我現在有事呢。”
“給你十五分鐘。到悅華酒店。”他卻是自顧自說完就掛了,畢竟從未有人敢拒絕他。
甄心看着屏幕,重重呼出一口氣:得了,該來的躲不了。
在他這裏解決了也好,反正他們現在有些‘交情’,正好趁熱打鐵,裝個可憐博同情。
上了的士報了地址,甄心抓緊時間給自己化了一個清純可憐風的妝容。
臨到下車時,她又用精華水在眼窩處拍了幾下。
服務員直接將她帶到頂層旋轉餐廳。
足足能坐一百來號人的寬敞地方,此刻卻只有蕭庭禮和她兩個人。
偏偏他坐在陽光溫暖的高處,愈發顯得他器宇軒昂;而她站在晦暗的低處,越發讓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在他眼前不值一提。
她站在門口明顯地躊躇了幾秒鐘,這才謹慎地向他走去,“蕭先生,我來了。”
“坐。”他下顎微揚,一眼掃見她眸間的濕潤,和眉宇間的憔悴。
嗯?這是嚇哭了已經?
慫包。
甄心輕手輕腳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然後聽見他手機響了。
蕭庭禮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賈夢妍。
“對,人在我這裏。”他身子往後一仰,滿是慵懶之姿。
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立刻看了甄心一眼,飛揚的眼角上挑,眉梢都含了笑,“因為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會護着她。”
甄心頓時感覺耳根子發熱,不是因為害羞,卻是尷尬:她若沒猜錯,此刻在電話那端‘興師問罪’的必定是賈小姐了。
而她,也絕對不會因他那句‘是我的女人’就飄飄然,因為說到底,她不過是這對小情侶鬥氣之下的犧牲品。
等等,那前天那個孫二少的事情……
甄心的腦袋‘嗡’的一聲:她原本以為不過是個意外,是她運氣不好遇上個色狼。
但或許一切都是有人計劃好的?
“給早報匿名爆料的人是不是你?”掛了電話后的蕭庭禮,眉宇間有着明顯的不悅,賈家那個丫頭真是被他寵壞了。
可他偏偏也寵習慣了。
“是。”甄心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前天晚上那個孫二少,是不是賈小姐安排好的?”
“是。”蕭庭禮也不隱瞞,“如果不是你運氣好,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人販子手裏。”
“為什麼?”她聽見胸腔里的一顆心墜入冰窖,“我對賈小姐應該毫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