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寒霜這幾日是難得休憩卻也是難得的熱鬧,到底是在武林大會奪魁。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少不得有人找機會探視,其實直接推拒了倒也沒什麼。只是一開始花尋芳江騰雲隨了月無缺去探視,如此一來任誰也不好阻攔。可也不知是誰故意鬧事,一鬧大這一個兩個進去了,那其他人也就沒什麼理由攔阻。若是太過強硬對月無缺來日名聲不好,故而哪怕明知費心神寒霜也要強撐着。只不過原以為會最早來的南宮玉霖,反倒是和空幾日後清凈下來才來。彼時寒霜已然恢復了些能坐起身來說些話,南宮玉霖一坐下也不說什麼場面話直接說道:“無缺這次過分了些,雖說是要查清害你之人。可這麼折騰,對你也並無益處。連我都知道不該讓人打攪你,他反而先破例說沒有貓膩我才不信。”寒霜輕笑道:“南宮家主放心,兄長詢問過無瑕才定計不會有什麼大事。”
南宮玉霖但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我看他就是幫大卸八塊,你到了陰曹地府還要幫他在閻王面前說好話。”空聞言不禁笑道:“看到人家兄弟情深,難道你還不放心?怕是心裏不知如何高興。”南宮玉霖一臉苦惱道:“太熟了確實沒意思。”寒霜聞言一頓,隨後明了故意調笑道:“原來南宮家主不是來探望在下的?”南宮玉霖哪裏聽得了這話連忙擺手道:“莫要誤會,我只是看那日無缺說的突然。擔心不過是布計罷了,如今聽見你喚他如此親密我也就放心了。你們兄弟沒了嫌隙,我自然是高興的。”寒霜聞言面色不動,隨後問道:“看來如今如此傳言的人不少,您如此了解兄長卻也都信了幾分。”南宮玉霖嘆息道:“您啊您啊,怎麼如今反而生疏了?你是無缺的兄弟,那就更是我的兄弟。不該如此疏遠,你我年歲相差不大直呼名字便可。若你在意我這家主身份,那在人前你喜歡如何便如何。”
空聞言點頭道:“確實,且不說生疏之事。月莊主與南宮身份輩分皆是平輩論交。你這般客氣,反倒讓月莊主低了一頭也是不妥。”寒霜聞言輕笑點頭道:“多謝提醒,是我疏忽了。”南宮玉霖嘆息道:“你哪裏是疏忽,反倒是思慮太多了。我也不逼你,等你習慣了二公子的身份,自然便不會如此客氣。適才你說的不錯,你們當日太過客氣疏遠。許多人暗自里少不得測度幾句,畢竟之前你是暗衛身份。苛責虐待做戲之類的自然有人說,你若聽說了也不必在意。無缺的心性你更了解,既然他敢當眾如此說,那必然沒有變卦的可能。見你如今也不像是表面功夫,故而更是不必受流言所困。什麼陰謀陽謀,他對你如何沒人比你更清楚。”
確實也沒人比他更清楚,寒霜不禁心裏苦笑。面上卻是笑意不變道:“我了解,也明白兄長之前的顧忌。南宮兄放心。”這一聲南宮兄南宮玉霖頗為受用,立刻笑道:“下次你見了我大哥表姐也莫要疏遠,他們啊可巴不得我有你一半也讓他們放心些。”寒霜垂眸道:“南宮兄說笑了,我的心性着實算不得討喜。”南宮玉霖咋舌道:“還是如此,無缺那個脾氣都讓你磨平了,哪裏還會不討喜?”說著還看向空一眼,空也輕笑點頭。二人的餘光卻瞄向門外,果不其然人未至聲先到,一聲‘我的脾氣如何?你倒是說清楚些。’讓寒霜為之一震。月無缺之前確實來過,只不過他還處於昏迷。這幾日便不曾來了,本能想去行禮卻依靠在床頭沒什麼力氣。又想着有外人在,只得對月無缺笑道:“兄長來了。”月無缺只道:“有事耽擱。”說著走到寒霜身邊看了一下臉色,便對南宮玉霖使了個眼色。見他面色不愉,南宮玉霖也不觸他的霉頭。也知道不該太過讓寒霜費神,二人便起身告辭離去還不忘擔心寒霜受不的太久秋風,幫着把門關上。
寒霜行不了禮只得低頭道:“莊主恕罪。”月無缺冷聲坐到床邊道:“恕罪?確實,知情不報隱瞞多年確實是大罪。月無雙,你知道我最恨人騙我。”寒霜聞言一怔,一時不知月無缺在說什麼,還以為被人設計。如今月無缺幾番不動手,他也確實要想辦法逼他一逼。但若是受人外人蠱惑卻是斷然不可,不然認下以後後患無窮。便連忙要掙紮起身卻反而是更大力的跌落回去若是平日不打緊,可他如今清醒不過一日,僅有的說話氣力都是拼盡全力還聲若蚊蠅,哪裏受得住這一下。好在月無缺手疾眼快,接的住也放的穩不然怕是更難恢復。月無缺原本只想嚇他一下,哪裏想到反應如此激烈?只見寒霜此時依舊急着開口斷斷續續,也說不清楚什麼,大抵就是自證清白勸月無缺莫要受旁人讒言。
月無缺面色更冷道:“讒言?那你說你和岳青我該信誰?你究竟做了什麼?”寒霜聞言第一反應是岳青見月無缺遲遲不動手,故意想辦法激他。可此時他不知道岳青究竟說了什麼,只得仔細思量。寒霜眼珠一轉便問道:“岳大哥莫不是受人誆騙?”月無缺冷笑道:“受人誆騙?你倒是好心,可他卻想置你於死地。我且問你,你房中偽造的令牌信件是否與你有關?說實話此事我不大信,畢竟你此番也是舍了命的。我也信你在危難關頭可以為了寒月功傳承犧牲自己,可若是此番你沒有中毒,是不是明月山莊就要易主了?”寒霜大致猜測出岳青佈置,可直接承認顯然不妥。若是有理有據不足以讓月無缺一氣之下對他動手。故而只得說道:“屬下房中少不得有下人人來人往,要藏什麼輕而易舉。”月無缺道:“確實如此,可若不是你誰能無聲無息在你床下佈置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