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華玉青聞言一怔問道:“棺魔?回去?獨孤世家?”曲如虹瞪着眼睛說道:“呀!你弟要輸了?!”華玉青看都不看說道:“都沒停手勝負未分。”曲如虹嫌棄一撇道:“切!內功高了不起啊!”隕星雨帶着江騰雲慢騰騰的爬上山,見了華玉青雖有意外卻也沒有其他反應。淡然行禮,而後看向地上的黑衣人。華玉青回禮道:“我與公子跟着他們上來的。”江騰雲看着華玉澈不染泥濘的車輪,回想適才不曾看見類似輪椅的痕迹,不禁感嘆道:“必然武功深不可測,隕師兄你什麼時候認識這般人物?不過這武功路數,怎麼與魔教身法有幾分相似。”曲如虹攤手道:“本來就是魔教少主,什麼叫有幾分相似?”江騰雲嘴角抽搐,一時無言。隕星雨無奈道:“如虹,師兄只是說的委婉了些。”曲如虹哪裏會不知道,可依舊故意說道:“呀!原來如此,是小妹才疏學淺懂不得這些彎彎繞繞,江師兄別見怪哦。”江騰雲無言以對,只能勉強笑道:“自然,這位相必就是華玉青華大公子吧,久仰大名。在下江騰雲。”華玉青還禮道:“不敢,江公子客氣。”江騰雲問道:“既然是出手相救,怎麼打起來了?他們又……?”
說著北冥扶搖與華玉澈都已然越打越遠,北冥家的御風行自不必說。華玉澈因自身缺陷,更是格外鑽研不漏痕迹的輕功法門。這二人纏鬥起來,不一會兒便不見蹤影。曲如虹歪頭道:“不去追嗎?”華玉青無奈扶額道:“少主不想被找到,我也無可奈何。我還是回客棧靜候吧。”江騰雲卻將人攔住道:“大公子怎麼走的這麼急?”話說的溫和,可袖中匕首已然對向華玉青。曲如虹咋舌道:“江師兄,難得看你如此出風頭,可小妹不得不提醒一句你不是對手。也攔不住他。”江騰雲氣的難以維持嘴角笑意,卻努力壓下說道:“這不是還有師兄師妹?”曲如虹雙手一抬道:“此事我不管,兩邊都有交情不好辦。先回去了,這裏,勞煩兩位師兄收拾了,辛苦辛苦。”說著嘿嘿一笑,也是施展輕功不見蹤影。隕星雨無奈嘆息去檢查躺下幾人,江騰雲難以置信的瞪着眼睛說道:“武林大會期間,有魔教之人出入,師兄都不覺得有問題?萬一有什麼陰謀?”隕星雨仔細檢查,頭也不抬說道:“你都說是魔教中人,武林大會不來鬧事豈不是辜負了名聲。而且這般光明正大,就是有鬼也是陽謀。”
華玉青思索道:“雖說此行並無此意,可這話並無不對,我們本就是邪魔外道,做什麼都不奇怪。”江騰雲覺得此時最奇怪的就是他自己,表情扭曲的看向隕星雨道:“就算打不過,抓不住師兄你也總該去報信吧?就因為他們救了如虹?萬一是故布疑陣獲取信任那?”隕星雨指着幾人傷口說道:“如果你說的救就是看着如虹動手,那這辦法可不高明。而且你若是再不收回匕首,這個距離我也救不了你。”華玉青卻道:“放心,我們無意得罪岑前輩。畢竟當年教主與夫人,也是岑前輩幫襯才能喜結連理。”江騰雲更是驚訝的收回匕首道:“我爹還有這麼一段?所以你們也是因此才可以自由出入凌天閣範圍?”隕星雨起身道:“那倒不是,他們是仗着武功偷偷來的。”江騰雲已經不打算再問什麼,而是無奈道:“師兄你說是就是吧。”隕星雨笑道:“你可以回去問師父,看他會不會在意。”江騰雲嘆氣道:“你現在就是說我爹和魔教教主拜了把子我都信。”華玉青道:“教主不是岑前輩的義兄弟,只不過夫人是岑前輩的師妹。”看着江騰雲一臉的難以置信,隕星雨無奈道:“讓你平日裏多聽多看你也不聽也就罷了,可如今連師叔都不知道?”江騰雲一臉委屈道:“江湖上那麼多人,我爹又到處跑。真可以說是四海之內皆兄弟,我怎麼記得住?”
華玉青道:“若無事,在下告辭。”江騰雲立馬換了嘴臉,笑嘻嘻說道:“華師兄慢走,改日師弟一定登門謝罪!”華玉青一時無可奈何,只得應付幾句便立刻離開。人走遠了,江騰雲才收回笑意道:“師兄啊,這兩位華師兄來的真湊巧啊。”隕星雨直言道:“有什麼去問師父,只不過確實有些意外。”江騰雲掃了一眼那幾個黑衣人道:“光天化日敢來對付師妹,總覺得不大對勁。好歹,也派些高手吧。”隕星雨道:“或是人手不夠,或是令有目的。好了,我去叫人來此收拾,勞煩師弟看守了。”看着隕星雨的背影,江騰雲都快流出淚來,說道:“師妹不是下山了嗎?!”隕星雨無奈說道:“如虹說不管,就一定不會多嘴半句,而且她應該沒回去。”江騰雲聞言得意一笑,倚在樹上道:“師妹還有這等心思?你們也不怕她壞事。”隕星雨停步回頭頗有些憐憫的看着江騰雲道:“你為何覺得如虹單純?”
江騰雲道:“顯而易見,哪裏有為何?”隕星雨長嘆一聲道:“如虹如何都不過是便於與人相處的偽裝,一個年幼就懂得如何在棺魔手下求生的人,你竟然會覺得她真的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師弟,你才是單純。”江騰雲聽的脊背發涼,卻依舊逞強笑道:“師兄你可真會唬人,哈哈!”隕星雨也隨之笑道:“那就當我是唬人吧。荒山野嶺,自己小心。”江騰雲被他說的更是汗毛倒豎,分明是正午時分卻越發渾身發冷。看着地上躺着的屍首,又想着這是曲如虹動的手就越發不寒而慄。想些曲如虹可能殺人時都帶着單純笑意更是覺得后怕,立馬仔細回想自己過去是否因嘴賤招惹過曲如虹。如今仔細盤算,江騰雲覺得自己要不是又爹護着大抵墳頭草都拔了不知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