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用力一點
?“滴答”
“滴答”
水還在滴落。
陸燃抬着頭,看着這屋檐上的一灘水,臉色不由是奇怪了起來:“怎麼回事?這是屋檐上的雪滲進來了?”
“也是該找人修繕一下這屋頂了!”
嘀咕了一句,陸燃又是探出頭,在這門外看了看,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抬頭望了望天,陸燃發現,天色已經很是暗沉。
“都這麼晚了,老陸還沒有回來么……嗯?奇怪,小梨今夜怎麼也沒過來問我要不要喝參茶?”陸燃口中嘀咕了一聲。
只是在關上門的時候,陸燃驀地感覺又有一陣寒風刮過。
徹寒的涼意襲來,陸燃突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這天可真夠冷的!”
這莫名的涼意卻也驀地帶來了一絲莫名心悸,陸燃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昨日見到那個小男孩,以及他說他見到了鬼的事情!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
陸燃訕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過去到床邊想要看看姐姐的情況。
可剛剛走到姐姐床邊,陸燃又是感覺到一絲冷風吹來。
“嗯?”陸燃驚詫地回頭,卻發現,門又是大開着。
“我方才不是已經把門關掉了?”
陸燃眉頭皺起,沒有想着再去關門,而是用右手握住了劍柄。
就這麼靜默了片刻。
“滴答”
“滴答”
又是水珠落地的聲音。
忽然,這門外的寒風也是更加凌冽了一些。
噗!
卻是屋中的燈火乍然被風吹滅了。
屋子陷入了黑暗,陸燃的眼睛卻緩緩眯起。
“嗚嗚嗚”一陣悲戚的哭聲傳來。哭聲,似乎就在窗外,在吸引着陸燃過去。
陸燃緩緩向前一步,可就在這個時候,陸燃驀地拔出了劍,然後直挺挺地向著他的後方刺了過去。
一個穿着灰黑麻布衣披頭散髮的女人不知何時遺迹站在陸燃的身後,她那慘白的臉上正帶着驚悚的笑意,長發如同水草一般瘋狂生長,帶着濃密的水汽向著陸燃捲去。
可驀然,陸燃這一劍,卻是將這頭髮頃刻斬碎,而後帶起無窮的劍勢,向著那女人的面門劈去。
長發被斬碎,似乎也嚇到了這女人。
劍還未到,那女人就宛如惶恐地撲到在地。
當那披頭散髮的女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一灘水流,就這般從四濺開來。
見此,陸燃眉頭略微一皺,並不上前,而是持劍靜立。
見到陸燃並沒有上當,踩着自己濺射出來的水漬上前,那披頭散髮的女人緩緩從地上爬起,露出了一張被水泡得浮腫的慘白青面,她那浮腫泛白的眼睛看着陸燃手中的劍,流露出一抹忌憚。
這時,冥冥中,陸燃感應到地上的那些水漬似乎帶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踩到,或許會有危險?
一時間,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與這麼一張巨丑無比的泡水臉長久對峙,陸燃卻是真有些受不住了。
於是,也不再管他三七二十一,陸燃步履如飛,避開了那地上所有的水漬,手中之劍飛起,便是向著這女人的腦袋再一次劈去!
這一次,陸燃的出劍,更穩,更快,更准!
那披頭散髮的傢伙似乎也沒想到陸燃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大概是腦子進了太多水,她的反應似乎有些遲鈍。
陸燃卻是已經看準了位置,直接一劍,便是插進了這傢伙的脖頸處!
“啊!!!”
那浮腫的臉上緩緩地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劍上的流光,刺啦啦地燒灼着她的身體。
在她被燒灼到煙消雲散的那一刻,陸雪漫胸前的那一塊翡翠,卻忽然也發出“咔擦”一聲脆響,而後也是碎成了渣。
【擊殺舊南村水鬼,經驗值+2.03,修鍊點+4.06】
而陸燃看到面板上突然刷新的信息,陸燃的眼中卻露出了一抹驚訝:“這東西還真是鬼?還有,殺了這玩意兒,經驗值和修鍊點的獎勵這麼豐厚的嗎?”
就在陸燃有些驚訝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
一回頭,陸燃就看到陸雪漫此刻在床上坐起,正在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小燃,這……?”
頓時,陸燃的眼中也頓時是露出了一抹壓抑不住的驚喜。
……
……
“你確定,他是溺死的?”
縣衙當中,縣令張常鳴發出了震驚地叫喊聲。
坐在一旁的陸宏毅面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可這清癯老者怎麼會是溺死的呢?如今舊南村附近唯一的一條小河早已結上了厚厚的冰,縣衙捕快已經查驗過數次,附近冰層根本沒有被破壞的痕迹,而舊南村中唯一的井,也早就成了枯井!更別說,這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就在房中啊?
不過,要說是只有一個仵作勘察死因,或許會出問題,可這已經是第五個仵作來驗屍了,最後這一個還是馬不停蹄從隔壁池城縣請過來的,和本縣仵作都還沒有見過面,卻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
一旁的捕頭祝長東是不斷地擦着額頭的汗水。
揮了揮手,先讓那仵作下去,張常鳴向著祝長東問道:“先前舊南村中,死的那三戶人家,也都是溺死?”
“是的!”祝長東又是擦了擦冷汗。
張常鳴這才神色有些嚴肅地道:“如此看來,這舊南村是真的遭了鬼了!”
“嗯。”祝長東尷尬地應了一聲。
而後,張常鳴又看了眼金忠的屍體,嘆了口氣說道:“此人,雖然說是一介奴籍,可終究,是那位大人的僕從……陸兄啊,這事情,或許還需要令千金幫忙……”
“我女兒還昏迷未醒。”陸宏毅神色突然有些冷淡。
聞言,張常鳴也只能苦笑一聲:“好吧,那我便向太守大人親寫一封書信,希望太守大人能夠從中周旋一二吧!
也好在這金忠僅僅只是一個沒有登記在冊的野修,要真是有金牒的鍊氣士,那我們可就真的大難臨頭了!”
陸宏毅臉色陰沉地看着張常鳴,突然打斷道:“可是張大人,您之前跟老夫講,那舊南村只是有隻還沒成了氣候的山野小鬼騷擾村民,吃了幾頭牲畜,老夫這才勉為其難答應你,修書給小女……可現在,已經死了三戶人家是怎麼回事?”
“陸兄,你先別生氣……”張常鳴頓時一臉賠笑,“這三戶人家,上下二十餘口人,也不是什麼小事,實乃機密……如何敢和陸兄實話實說啊?”
一聽這話,陸宏毅卻是直接起身,一拂袖便向著縣衙外走去。離開前只丟下了一句話:“要是小女真出了什麼事情,張大人你可也不要怪陸某不講情面!”
聽到這話,張常鳴的神色卻是漸漸難看了起來。
祝長東急忙湊上前:“大人……”
張常鳴抬手示意祝長東閉嘴。
縣衙的大堂,乍地,就非常安靜。
當陸宏毅坐車回到陸府的時候,他卻是看到陸府的門前略略顯得有些嘈雜。
“怎麼回事?”陸宏毅一下馬車,就沉聲問道。
正在組織護院們的畢凡見到陸宏毅,立刻開口道:“老爺,少爺和小姐失蹤了!”
“什麼?”陸宏毅渾身一震,臉色瞬間開始發白。
“根據小梨和其他幾個丫鬟說,少爺和小姐好像就那麼憑空消失了,現在,小的正要組織人手去城裏找一找呢……”畢凡臉上帶着不可思議說道。
陸宏毅卻是只覺得腦子一懵,然後踉踉蹌蹌地就向著陸雪漫的閨房跑去。
畢凡也是急忙跟上。
可當陸宏毅踉踉蹌蹌跑到陸雪漫的閨房,推開門的時候,他卻驚愕的看到,陸燃正在給陸雪漫揉肩捶背。
陸雪漫正笑着且輕喘着,還跟陸燃說什麼“上面一點”“用力一點”“再快一點”“不要停”。
畢凡還沒看清畫面,只聽到這話語,一愣之後,便是惶恐地背過身去。
這時候,陸燃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老陸同志,您這不敲門的習慣,能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