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拜入遁甲門
“媳婦兒,我回來啦。”
剛一進家門口,我爸就扯着嗓子大喊道,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回來就回來唄,瞎嚷嚷什麼。”
我媽一邊嘟囔着一邊從廚房走出來,身後跟着滿手沾着麵粉的陸雪瑤。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陸雪瑤一見我,立刻欣喜的嗔道。
我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陸雪瑤和我媽聽完頓時都愣住了,過了大半天陸雪瑤才慢慢的緩過神來,難以置信的問我道:“你是說,你們去開房,陰差陽錯的走進了一家狐狸精開的賓館,然後還在那裏一直待到現在?”
玉風搶着答道:“沒錯,你們是不知道那家店的兇險吶,要不是師父及時趕到,我現在已經是魂不歸體嘍。”
我媽和陸雪瑤聽完,關注的重點卻全然不是這些,只見兩人露出一個無比‘和善’的笑容,一人盯着我,一人盯着我爸,表情怪異的異口同聲道:“狐——狸——精——哦——”
我心中頓時大駭,暗道不好,后脊背亦是一陣發涼。
“那個,我對天發誓,我可是什麼也沒幹啊,不過我爸來了之後,我看他像是跟那倆狐狸精早就認識了的樣子,你們還是問他吧。”
情急之下,我立馬將我媽和陸雪瑤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爸身上,同時心中暗喜:爹啊,祝你好運吧。
果然,我一說完,我媽的目光又冷了幾分,我則是不斷的沖陸雪瑤和玉風使着眼色,悄悄的拉着他倆躲到了一邊。
“呃,媳婦兒,你聽我說,不、不是那樣的。”我爸此時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指着我破口大罵道:“兔崽子,你別走,過來給我把話說清楚啊!”
“說什麼說!”我媽叉着腰噴着唾沫星怒道:“好你個鄭天陽啊,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我就說前段時間卡里怎麼少了一百七十八塊三毛五分錢,是不是你拿去給那什麼狐狸精買東西了!”
我爸頓時就哭了,雙手抱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媳婦兒,那錢是我偷的沒錯,可我沒給她們花啊。”
此言一出,結果更是糟糕,我媽伸手扯着我爸的耳朵氣極反笑道:“好啊,承認的還挺乾脆,沒想到你真敢偷我錢,還有零有整的,老實交代,到底幹嘛了!”
我爸疼的齜牙咧嘴道:“輕點兒輕點兒,我交代還不行么,我就是出去吃了頓燒烤,買了幾張彩票,店家有優惠,紅包減了幾分錢而已啊。”
我媽臉上分明寫着‘不信’倆字,我爸看了頓時哭的更厲害了,“我滴個青天大老爺啊,媳婦兒,我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吶。”
我媽鬆開手一推我爸,哼了一聲道:“暫且信你一次,那你再說說這倆狐狸精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就不知道你還認識這種生物?”
我爸的臉色立馬一變,眼神飄忽不定的閃爍了幾下,正巧被我媽給看到,一把又是揪住了他的耳朵,“行啊你鄭天陽,看你這一副猥瑣緊張的樣子,還真的有事瞞着我!”
“哎呀你咋就死活不信我呢!”我爸也是急了,一臉無奈的拍着大腿道:“我是跟她們認識了很長時間,但、但我真的是清白的啊!先不說那個柳若憐,就說她的那個妹妹柳若紅,那都是幾百歲的妖了,我怎麼可能跟她們發生什麼嘛!”
接着,我爸這才緩緩道出了他和那狐狸姐妹倆的故事,我們聽完后,皆是一陣唏噓,同時也總算弄明白了,我爸為何會瞞着我媽這麼長的時間。
而要說他們之間的故事,還要從我爸是如何拜入遁甲門開始說起。
在我們那個地方,小孩子十二歲的生日算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家裏需要大辦宴席,而這個生日,也被稱之為圓鎖。
我爸的圓鎖席呢,是在老家農村辦的,當時家裏窮,勒緊褲腰帶買了一頭豬,在自家院中擺了幾桌酒席,請街坊鄰居一起來參加。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家裏突然來了個衣衫襤褸,但卻精神抖擻的乞丐。
當時我爺爺本着來者是客、喜不拒人的道理,也沒有趕乞丐離開,只是讓我爸給他加了一張小桌凳,又添了一雙碗筷,夾了點菜肉,便不再管他。
等到圓鎖宴席結束,鄰居客人什麼的都走了之後,我爺爺發現那個乞丐居然還在那裏坐着,兩眼死死的盯着我爸看。
我爺爺當時就怒了,心想這該不會是哪裏流浪來的人販子,專門拐賣小孩的吧?
他正要喊人攆乞丐的時候,乞丐卻站起身開了口:“呵呵,多謝先生一飯之恩,看來我的緣份,果真應在令郎身上了。”
這一句話頓時就把我爺爺給說懵了,撓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乞丐笑了笑解釋道:“令郎的生辰乃是二月初三,先生難道不知這是何意么?”
我爺爺搖了搖頭道:“能有什麼意思?就是他媽憋不住,生出來了唄。”
我爸當時聽完也是一陣汗顏,可卻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因為我爺爺說的,沒啥錯啊。
乞丐那時候倒是沒有開玩笑,而是一臉嚴肅的道:“二月二,龍抬頭,龍首抬完雨無休吶。令郎生於二月初三,本是沾着龍氣出生,可惜時辰不適,是為土命。土克水,他日後雖然無大病大災,但卻也不會有太大作為,只能庸庸碌碌過完一生。”
我爺爺自小就是窮過來的,一聽見‘庸庸碌碌’四個字,頓時就急了,也不管這乞丐是不是騙子,連忙問該怎麼解。
乞丐伸手虛按了按,自顧自的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自己時日無多,就在快閉上眼的時候,一條黃龍猶如驚雷炸起,盤旋在我眼前。夢醒之後我立馬為自己起了一卦,果然,我將於四年後的四月初四無病而終,而傳我衣缽的,正是那一條黃龍。”
頓了頓他指着自己的腳下接着道:“另外,我還從卦象中看出,我的那名傳人,就在此地,但我與他是否真有師徒之緣,卻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爸當時也不是孩子了,自然能聽懂乞丐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於是直接了當的問道:“那意思就是說,我如果不同意做你的徒弟,咱們的緣份也就盡了?然後我就會像你說的那樣,平庸一生?”
“哈哈哈哈哈……”我爸剛一說完,乞丐就立馬仰天長笑道:“果然聰伶,是塊好材料啊。”
接着,乞丐又摸了摸我爸的腦袋,欣慰道:“孩子,你給我奉的那一碗飯,便是你我緣份的開始吶。”
我爸頓時就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把目光瞥向我爺爺道:“可那是我爸讓我給你端過去的啊。”
乞丐笑着擺了擺手道:“家中人如此之多,而你卻是今日宴席的主人公,你爸沒有挑中別人卻偏偏讓你來給我端飯,這不是緣份是什麼?”
他這麼一說,我爺爺和我爸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了,於是就稀里糊塗的讓我爸拜了乞丐為師,每周六日固定跟着乞丐出去學道,但具體學了什麼,幹了什麼,我爸卻是隻字未提。
就這樣,直到四年後的四月初四,一向精神抖擻的乞丐,突然起不了床了。
我爸當時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背起他就要送去醫院,可乞丐卻厲聲喝止,說自己陽壽已盡,收了他這麼個徒弟,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在乞丐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他還告訴了我爸一句話——平城終是魏帝尾,改運還需金沙灘。
說完之後,乞丐就含笑而去,了卻終生。
再然後,我爺爺和我爸還有家裏人將其風光大葬,處理了後事。
我爸呢,則是學到了他師父的全部技藝,並且也聽了他的話,在高中畢業后,便隻身一人離開大同,來到了懷仁。
也就是那時候,他認識了那隻九尾狐——柳若憐。
昨天兩章都被刪除了一些內容,實在沒法改了,希望不會影響大家的閱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