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次合作
?宋涼婉沒明白威廉的意思，但還是禮貌的回應：“我會。”
“我想看看你們的，業務能力？”威廉說了句極有現代氣息的話。
這下宋涼婉就明白了這傢伙什麼意思，想免費看看錶演就直說嘛，還非要拐彎抹角的。
“行啊。”宋涼婉答應的很爽快。
“威廉先生這裏可有伴奏？”
威廉笑了笑，走了過去，將留聲機打開。
是一首極其舒緩的英國古典音樂，就着這首歌，宋涼婉給他跳了一段古典舞。
威廉似乎很滿意，笑了笑：“嗯，很棒，露絲小姐很像一位極其高貴的淑女。”
她才不是什麼淑女呢，她是天生的演員，天生的小狐狸。
宋涼婉笑笑，便問：“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進租界。”
“我想，租界很快就會向宛城市民開放了，不過，教堂那邊地方永遠給露絲小姐留着。”威廉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塊精緻的女式懷錶，放到宋涼婉面前。
“歡迎宋小姐隨時過來，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好東西，一塊懷錶送給美麗的淑女小姐。”威廉笑的很得體。
宋涼婉愣了一下，這租界，打算對國人開放了，這還真是很突然，江南軍自起義開始一路無往不利，大多數租界都被收了回來，但唯獨宛城的租界，是個極大的勢力，宋涼婉還以為這裏還要抵抗好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也就妥協了。
“租界確定要向市民開放嗎？”宋涼婉問了一句。
“慕少帥的意思，他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今晚慕少帥會參與董事會。”威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宋涼婉倒是沒有想到會是因為慕立珩，看來他這少帥之名不是白來的，至少他是真的在為這個國家做貢獻。
“嗯，很好，那就多謝您為我留的地方。”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宋涼婉打算和威廉告別。
威廉笑了笑，說了一句：“我家的廚師牛排做的很棒。”
“多謝，不過我不太喜歡吃牛排。”
威廉沒再多留，宋涼婉道別之後便出了門，那個大兵居然還站在門口。
“美麗的小姐，又見面了。”他同宋涼婉打招呼十分的熱情。
“是啊，我想，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宋涼婉笑了笑。
忽然想起來她沒有實地考察一下那間教堂，不知道它改成歌舞廳合不合適。
她看了看那位大兵，笑了笑：“董事長同意我們在這裏開一個歌舞廳了，教堂的位置歸我了，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教堂在哪裏。”
大兵聽到這個消息似乎是很高興：“美麗的小姐，您真是個天使。”
“請隨我來吧，我帶你去教堂。”
看的出來這男人每日看大門看的很無聊。
宋涼婉點了點頭，跟在他的後面。
租界裏的建築都是歐式風格，順着水泥路一直走，頗有些現代別墅群的感覺，教堂在租界最中心的地方，極其的大，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但是建築質量還不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宋涼婉決定再進去看看。
美國大兵忽然說自己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宋涼婉只好自己往教堂裏面走。
教堂的建築是很常見的款式，上面原本是牧師的地盤，但是改造一下作為舞台還是很不錯的，下面的椅子是木製的，拆除很簡單，可以將下面做成舞池，順便再加一些桌椅，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用來休息，一部分用來跳舞。
傳教士講話的地方再最前面，宋涼婉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沒想到那後面還有一個小門，似乎是直通生活區域的。
邁步走了過去，裏面便傳來說話的聲音，是一句英文，美國口音的英文：“英國佬可真無能，慕不過是交涉了一下，便要開放租界，我才不相信他有那麼大的能力攻打租界。”
“可是慕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他再有能力，也只有一條命，今晚的會議，我們動手殺了他，江南軍沒有統領，對於我們來說不足為懼。”
“可是威廉董事長極其的護着他，未必會同意。”
“他們只是先入駐中國。”
宋涼婉被這話嚇了一跳，原來，今晚的會議，根本不是要開放租界，而是要對慕立珩動手。
那慕立珩今晚不是去送死嗎？
後方忽然傳來那個美國大兵的聲音：“美麗的小姐，你怎麼自己進教堂了？”
宋涼婉嚇了一跳，急忙走到牧師宣讀的話筒旁，用因為說了一句：“或許我可以試試這裏的麥克。”
那美國大兵爽朗的笑了起來。
那道小門裏接連出來幾個人，似乎不全是英國人，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穿着軍裝，估計租界裏的領頭人們都到齊了。
一個滿臉鬍子，極其高大的男人高聲問道：“這是誰？”
那大兵掛着笑，大聲道：“這位小姐要將教堂改成歌舞廳，來實地考察的。”
宋涼婉驚出了一身冷汗，聽見大兵這樣說，鬆了一口氣，對那幾個人禮貌的笑了一下。
“我想這裏很適合做歌舞廳，或許今天晚上我可以帶人過來裝修。”宋涼婉用流利的英文對英國大兵說話。
英國大兵笑道：“非常歡迎。”
那位高大的男人小聲說了一句：“這麼快就同意中國人進來了，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宋涼婉沒管這男人的想法，她現在只想馬上告訴慕立珩這邊發生的事情。
匆匆英國大兵道了別，宋涼婉說自己有朋友開車來的租界，所以要先去找朋友。
英國大兵沒有懷疑，道了別之後就繼續回去守門了，宋涼婉急急忙忙的往詹姆斯家裏走，這會子估計慕立珩還在和他的老師探討學術問題。
雖然慕立珩可恨是可恨了點，但是他不能死。
宋涼婉不想他死，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聽見那些人要對慕立珩動手的時候，她心裏會那麼驚恐，會那麼難過。
到了詹姆斯家，宋涼婉敲了許久的門才有人過來給她開，慕立珩脫去了外套，光穿着一件襯衫站在門口，他胸口的肌肉結實飽滿，看的宋涼婉吞了吞口水。
“不是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慕立珩側身讓她進來，嘴巴里還不忘調戲他。
“慕立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老師聽得懂中文嗎？”
慕立珩點點頭：“他中文很不錯。”
宋涼婉犯了難，看了看詹姆斯，挽住慕立珩的手：“老師，我掉了一個耳環，讓他陪我出去找。”
詹姆斯沙發上，看着報紙，點了點頭。
“有人要殺你。”一出門宋涼婉便把慕立珩拉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慕立珩皺了皺眉：“你去哪了？”
“你不用管我去哪了，今晚租界董事會上，有人要對你動手。”宋涼婉着急的不行。
慕立珩聽了這話，居然笑了出來。
宋涼婉簡直要瘋，這人真的是，人家要殺他了，他還能笑得出來，不知道是該誇他臨危不懼，還是該說他傻裏傻氣。
“我早就知道了租界那幫人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我這件事，所以今晚的議會，我根本沒打算去。”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這麼關心我。”
慕立珩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宋涼婉所有的擔心全化成了氣憤，她早就該想到這男人那麼狡猾，那麼壞，命肯定長的很，怎麼能那麼輕易死掉呢。
氣的跺了跺腳，不過轉念一想，要是今晚的議會慕立珩不去，那租界還怎麼對市民開放。
“今晚的議會不是要商量租界對市民開放的事情嗎？你不去，那豈不是讓租界繼續當國中國。”宋涼婉有些不高興。
“這事急不得，南北統一之後再說吧。”慕立珩的腦子很清楚。
宋涼婉腦子一轉，忽然知道了該怎麼做：“不行，越快開放越好，我有個辦法，能讓他們馬上同意開放租界。”
慕立珩低頭看她，雖然她是個大美人，但是年紀尚小，臉龐尚且有些稚嫩，這樣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讓租界馬上對市民開放。
他尚且要靠武力。
宋涼婉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慕立珩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今晚上我會帶一幫裝修工人過來，到時候你的兵混在裝修工人里，潛到各個董事會成員家裏，將除了英國人之外的董事會成員全殺了，你不用擔心有兵力會過去，今晚我還會帶人到教堂舉行公演，理由是犒勞那些進駐我國的士兵們，到時候兵力被吸引到教堂，你們動手之後馬上撤，議會一旦開始，我相信威廉會同意開放租界的。”
安安靜靜的聽完最後一個字，慕立珩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小姑娘有如此可怕的心智，計劃環環相扣，甚至算到了威廉同意開放租界的事情。
並且，她還如此敢想，殺租界那麼多領頭人，慕立珩也真是佩服她的大膽。
“你離開老師家的時候，是去見威廉了吧。”慕立珩臉色沉了下來。
宋涼婉點頭。
慕立珩忽然冷笑了一聲：“想在租界做生意，你是真的很有膽量。”
“膽大的人才有飽飯吃。”
“做個交易吧少帥，以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份消息拿，怎麼樣？”
“你還真是會找靠山。”慕立珩現在是完全看明白這小姑娘的意思了。
“行吧，勉為其難，早點回去準備吧，第一次合作，合作愉快。”慕立珩同意了她的意思。
“晚上見。”宋涼婉顯然挺高興，笑了笑，轉身要走。
慕立珩從後面拉住她的手：“開車走。”
和詹姆斯道了別，慕立珩拉着宋涼婉上了他那輛稀罕的小車，一路開到了風月閣門口，這時候還沒開始營業，慕立珩送她到了內院，然後沒有說話，轉身便走，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宋涼婉沒搞明白，晚上的合作是件好事啊，成了租界在宛城的勢力就要被大大削弱，難道慕立珩不喜歡。
其實慕立珩倒不是因為晚上的合作生氣，他是生氣為什麼之前沒看透這個蠢女人，沒想到她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去租界做生意，並且這麼大的事，不和他這個未來夫君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