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啟穴照靈
自從橫江之戰以後，至上水道與煉魂派兩大宗派都站在了荊州司空家那一邊。躲避在青州近千年的司空家那一脈雖然經過千年的韜光養晦，但是在強大的三大派面前顯得有一些相形見絀。
在經歷過幾次中等規模的戰鬥之後，司空綽影的家族已經意識到想要回到荊州恢復祖宗基業，這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當機立斷，果斷退走，就此銷聲匿跡。修真界再也沒有這一家族的消息，似乎這一脈的司空家已經放棄了回歸祖宗基業一般。但是這也僅僅是普通的修真者這樣認為而已，許多有識之士都知道他們必定是在醞釀著更加猛烈的攻勢。
天下九州，多是依據天險而劃分，徐州與揚州就是以秦江為界。
秦江兩岸，雖然相隔數十里，但風土人情與道路建築卻有着天壤之別。
江北條條大道，四通八達，家家戶戶都是kao山坳群居，這樣依據地勢之利，方能保住安寧。而江南則是小橋流水，靜謐輕鬆，沒有戰亂，少有糾紛。家家相處和睦，其樂融融。
燕千生活在秦江南畔已經快兩年了，在這裏生活輕鬆，悠閑自得，現在他已經漸漸的喜歡上了這裏的生活。而司空綽影也自然與他在一起，對於什麼樣的地方，什麼樣的生活，她卻是無所謂，只要與燕千在一起，那就會很快樂。
兩人雖然都是已經修為深厚，早可以辟穀，無需進食。但卻還是每日三餐，男耕女織，春種秋收，四季忙碌。時不時兩人攜手趕集，過着普通人的生活。生活看似普通，卻快活過神仙。
兩年來，兩人修鍊沒有停歇，卻從沒有閉關過。然而即使如此，他們的修為卻仍舊是在穩步的增加，這說來也是奇怪。當他們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處。
這一日，天色剛亮，床榻之上的燕千與司空綽影對面而坐，夜晚兩人溫存過後，都會投入各自的修鍊之中，到這時應該都會收功起身。
當燕千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司空綽影還未清醒。微微一笑，輕輕起身下了床榻。剛要出去準備早飯，卻發現身後氣息一變，充滿了仙逸飄渺意境。不禁轉身看向仍舊處於在打坐修鍊之中的司空綽影，這時她一身紫衣，猶如仙子一般神聖不可侵犯。這張絕美的容顏，雖然日日相見，卻是始終不厭，反而越看越是令人沉迷。
他知道司空綽影必定是有所突破，渾身的仙氣更加盎然，而那種聖潔的氣質卻是越加明顯。這時只見她緩緩睜開了雙眼，仙逸之氣隨之消失，眉宇間的嫵媚之氣更加濃烈，繞是燕千這般修為，而且是日日肌膚相親，也是不禁感到心動。
微微一笑，世界傾倒。
“你醒了？”
司空綽影沒有回答，而是充滿了笑意道：“啟穴照靈經第七層之中的命門八穴都打通開啟了，已經進入了第八層照靈境界。”
燕千笑道：“你就是比我聰明，啟穴照靈經進入了第八層，你的修為也就是進入了大乘中期了。”
司空綽影道：“到了第八層，也就可以為你解除封印，恢復你的全部靈智。”
燕千道：“不用着急，雖說到了第八層可以解開混天訣的封印，但是對你的負擔也很大，還是等你到了第九層再作打算。”
司空綽影秀眉微皺，嬌嗔道：“你的奪命十三劍訣已經兩年沒有進步了，必須經快為你開啟封印。”
燕千見司空綽影嬌姿嗔態，不禁心中一盪。想起剛才她的神聖仙逸，又想起昨晚的瘋狂。清晨乃是每天陽氣最盛之時，燕千終於仍耐不住，伸手要將她攬入懷中。
司空綽影似乎早就料到了，扭身擺拖，輕輕一躍便逃到了床上，嬌聲笑道：“怎麼？終於忍耐不住了？”
燕千也玩笑道：“好啊，你這個色婦，竟然是在勾引丈夫，看為夫怎麼收拾你。”
司空綽影嬉笑不斷躲避，可是兩人你情我願，不久便已經被燕千捉住按到在身下，感受着她嬌柔的身段，雙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領之內。
“不行……啊，昨晚……剛才完事……你又要了？”
不久，司空綽影便已經嬌喘不停，好不容易才呻吟出這句話來。
燕千雙手不停，眯着眼，調笑道：“難道你不想？要不然怎麼裏面什麼都沒穿？”
司空綽影俏臉羞紅，佯裝氣道：“都不是怪你，昨晚完事，哪有時間穿衣服了？”
“狡辯！”
……
這條街上的鄰居都感到納悶，怎麼今天這家的小兩口子起來這麼早，院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平時他們都能夠見到燕千與司空綽影兩人早早就起身，忙活農活生計，可是今天竟然都快到晌午了，還不見他們的人。所以他們都推斷這兩人必定是早早就出門了的。
……
其實兩人都沒有出門，這半天自然是在忙活着生計大事，屋子裏凌亂不堪，這時兩人身上的衣物早已經不見蹤影，緊緊相擁在床榻上，喘息不已。燕千雙眼緊緊盯着懷中的美人，嘴角溢出一絲壞笑，伸手拉過床裏面的被褥蓋在兩人身上，而後雙手不停的撫慰着懷中的女子。
司空綽影卻是雙眼微閉，急促的喘息，白嫩的鼻尖上還留有幾滴汗水，乖巧地趴在寬大的胸堂上，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應該說是慵懶，渾身酥軟，難得動彈一下。感受着強有力的雙臂緊摟着自己的腰身，還有那令她心顫的雙手，正在不停的上下遊盪。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享受這此刻的天倫之樂，漸漸平息內心的激動。
“燕千，綽影好快樂！”
燕千輕輕吻了一下她，道：“有你在，我也是！”
司空綽影道：“讓我幫你解除封印吧！”
燕千道：“我總有些擔憂，但卻不知道為何。”
其實他內心的忐忑，倒不是因為在解開封印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危，他信任司空綽影，絕不會讓他受到傷害。但卻不敢保證司空綽影會不會有什麼負面的影響，所以他才甚是擔憂。
司空綽影微微一笑，道：“你不解開封印，八年後的渡劫怎麼辦，到那時我們這樣的快樂日子也就要結束了吧。”
燕千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
“嗯”
司空綽影乖巧的點頭，低頭埋在燕千的胸膛之中，面色漸漸的變得凝重，雙眼微閉，而後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待到再次睜開時，卻又是充滿了堅決。
……
“百會，仁中，膻中，命門，神道，印堂，天突，天元。就是啟穴照靈經之中的命門八穴……”
燕千皺眉道：“綽影，這似乎是啟穴照靈經的心法口訣？”
司空綽影道：“是的。我會將你這命門八穴全部打通，灌註上我的飛仙之力，而後施展第八層照靈法術，這樣直透你的元神，解開封印。”
燕千盤膝坐在司空綽影身前，將丹田的無極劍元全部收縮，包括連第十三正經之中的劍元也所剩無幾。這兩年之中雖然奪命十三劍訣沒有突破，但是神魂卻已經成功的融入了無極劍元，終於蛻變成了元神。
按理說，如今他進入了養劍境界已經是水到渠成，可他卻依然沒有感覺到養劍境界該有的跡象。這些疑惑已經困惑燕千很久，但此刻關鍵時候，當然不會停留在這些疑惑上。當下從劍心之中祭出了自己的元神，位於第十三正經之中。
若不然，元神藏於劍心之中，任誰也察覺不出來。而司空綽影的照靈法術想要穿透劍心，就算是成功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沒想到他的元神藏於這裏，奪命十三劍訣果然與眾不同。”
當燕千祭出自己元神之時，司空綽影立刻感應到了燕千的存在。
“這就是第十三正經么？”
司空綽影驚嘆之後，立刻收斂自己的心情，進入了空明之態。
雙手聚集了乳白色的真元，這些都是她畢生功力的精華，最為精純的真元。
“百會！”
雙指併攏，點在燕千的百會穴，而後精純的乳白色真元猶如涓涓細流一般，注入百會穴之中。燕千天靈蓋突然閃爍出一團白光，渾身一顫，而後又歸於平靜。
百會穴，開啟成功！
司空綽影額頭出現了些許汗水，伸出白嫩玉指，拂去汗珠，清澈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燕千的面容，竟然充滿了不舍，彷彿訣別前的分手一般。
長長吐出一口氣，而後再次運功。
仁中！
司空綽影呼吸漸漸紊亂，而且臉上的香汗橫生，幾許長長的青絲散落，貼在前額。不過此刻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不容有一絲停歇，哪來不及整理自己的形象。
膻中穴……天突穴……
司空綽影一口氣開啟了燕千的五大命門要穴，而她自己卻已經是頭髮散亂，原本櫻紅的柔唇也變得一層蒼白，似乎過多的汗水奪走了它的潤澤。動人的眼角竟然出現了幾道魚尾紋，光滑白嫩的肌膚也變得干皺，失去了光澤。
她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狀況，沒有任何驚慌，雙眼之中決然之色沒有任何動搖。
“天元穴！”
司空綽影再次開啟了燕千一大要穴，這時似乎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咕咚一聲，摔倒在床榻上。
不過她沒有停下來，喀嚓一聲，咬碎了事先放入口中的丹藥，化為甘流潤入喉嚨之中。稍微休息了片刻，丹田之中再次聚集了一絲真元。
“照靈！”
司空綽影利用了這最後一絲真元，將開啟了的命門八穴按照啟穴照靈經的第八層心法運轉起來，燕千渾身再次巨顫，面色通紅。不過她並不擔心，她知道已經照靈成功，混天訣的封印已經漸漸破碎，那元神深處的十三年的記憶，還有八成的靈智，都已經漸漸回歸到了他的元神之中。
這時，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癱倒在燕千的身前。此刻的她已經大變摸樣，原本烏黑秀麗的長發，現在變得蒼白雜亂。光滑柔嫩的肌膚，變得乾枯，充滿了皺紋。這張傾城的容顏也已經一去不復返，若說什麼沒有變化，那可能只有她的身段，依舊是那樣的優美。
略顯蒼色的眸子靜靜的看着他那張剛毅的臉旁，看的很仔細，這張臉說不上英俊卻深深的吸引了她。曾經多少次出現在她的夢中，是那樣的近在咫尺，卻又是漸漸的遠去。
兩年的生活從來沒有看膩過，就像燕千對她一樣。
今後再也看不到了，這時她內心充滿了惋惜與酸痛。
啟穴照靈的第八層可以讓修鍊者的神魂破除一切障礙，迴光返照。當然這不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而是將神魂深處的潛力、記憶、靈智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部返照出來，至於能夠得到多少也只有kao他自己了。
這就是啟穴照靈經為什麼能夠解開混天訣封印的原因。
啟穴照靈經全面展開施在燕千身上，開啟了燕千八大命門要穴，又助他回照元神，這就等於利用司空綽影的畢生功力，讓燕千施展了一次啟穴照靈經第八層秘訣一般。
這樣的代價就是司空綽影功力幾乎盡失。
司空綽影事先已經知道了這樣的後果，不過她沒有告訴燕千。因為他知道了以後絕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然而，司空綽影卻不得不這樣做。
這兩年，兩人過着賽似神仙的日子，雖然平淡無奇，卻快樂齊天。雖然她不會滿足，但已經知足了。
她知道燕千內心還有這重要的事情要做，然而卻為了她放棄了一切。這樣，司空綽影歡喜之餘，也感到不安。她不想自己心愛的人到最後會有遺憾，甚至被人鄙夷，尤其還是因為她。
愛是自私的，也可以是無私的，這並不矛盾，只是表現的形式不一樣而已。她已經做出了選擇，當然是後者，那就是奉獻。
司空綽影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緩緩的退出了房屋，直到最後一刻方才轉身，在這過程之中雙眼沒有離開燕千一刻，因為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她所選擇的愛還沒有完成，還差最後一步，那就是離開，永遠的離開。
“我們永遠不要分開了！”
這是兩人共同的願望，也是彼此之間，唯一的要求。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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