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怒懟張小軍
聽到憨三兒這麼說,吳大寶心中也是不由冷笑,原來是因為林菲菲救不好病人了,張小軍和朱建昌兩人才會找上自己,當初說撤掉自己村醫位置的也是這倆人,現在出事了來找自己的也是這倆人。
他臉上不動神色,心裏卻着實有些不爽。
這午後的太陽最是毒辣,頂着大太陽,吳大寶和憨三兒回到了診所,只見診所門外圍了很多人,一個個伸直了脖子往裏望去。
吳大寶皺眉,這麼熱的天,也不知道這些看熱鬧的人是咋想的。
就在這時,一個看熱鬧的村民一眼見到了吳大寶,開口喊道:“大寶來了,大寶來了!”
周圍的人一個個連忙讓開,露出了診所內的張小軍和鐘琴琴等人。
吳大寶注意到,在診所的地上,一個赤裸着上身的老頭靜靜躺着,頭髮花白,胸口起伏極為微弱,看那樣子,只怕已經進入了休克狀態。
這個老頭吳大寶認識,正是村裏的老王頭,他家就他一個男人,女兒也嫁出去了,所以一把年紀還依舊每天在地里忙活,這次恐怕是頂着太陽干農活,所以中暑了。
不過因為老頭年紀有些大了,所以治療起來自然會有些棘手,在老頭的身旁,穿着白大褂的林菲菲半跪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些西醫儀器,手忙腳亂,滿頭大汗。
診所里眾人聽到外面的叫喊,也是都轉過頭來看見了門口的吳大寶和憨三兒。
那張小軍板着個臉喝道:“吳大寶,這大中午的你不呆在診所,跑姚鳳鳳家幹嘛?要是耽誤了病人的治療,有你好看!”
吳大寶斜眼看着張小軍,本來就已經有些不爽的心情也是立刻爆發了出來,他心下自然知道,這個張小軍本來就對姚鳳鳳有意思,上次在瓜田地被自己截了胡,現在又見到自己往姚鳳鳳家跑,肯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我去誰家用得着你管嗎?”吳大寶冷冷說道,抬腳走進了屋子裏去,一雙眼睛狠狠瞪着張小軍,竟是絲毫不給張小軍面子。
張小軍也是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吳大寶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跟自己頂嘴,這個小子,難道是昏了頭?
眉毛一挑,張小軍怒喝道:“吳大寶,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哼,你去姚鳳鳳家幹啥的,孤男寡女,只怕是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旁邊的朱建昌見到張小軍和吳大寶爭執了起來,卻並不多說,抱着膀子,一副看戲的樣子。若是換成以前,說不定朱建昌還會幫着張小軍罵吳大寶兩句,但是現在,為了村子裏村長的職位,他和張小軍可是競爭對手,現在巴不得看着張小軍在眾人面前出醜。
倒是鐘琴琴聽到張小軍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不悅地皺眉喝道:“張主任,注意一點,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能這麼說呢?”
張小軍縮了縮脖子,討好笑了笑:“鍾書記,這小子不好好待在診所,還要我們派人去找他回來,現在是越來越不知好歹了,我這也是擔心老王頭的安危,所以情急之下才會說錯話。”
吳大寶冷哼一聲,他本來心裏有氣,但是卻也打算先給老王頭看病了再說,但是現在張小軍來了這麼一出,吳大寶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也不管鐘琴琴和朱建昌等人都在場,索性不管那地上的老王頭,抬腳直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直沒說話的朱建昌面色一沉喝道:“吳大寶,你他娘的幹啥?還不快給老王頭看病!”
聽到這話,吳大寶心裏徹底炸開,想起朱建昌和張小軍兩人平日裏欺負自己的模樣,他不由咬了咬牙齒,停住了腳,扭頭看向朱建昌,冷笑一聲,狠狠道:“朱建昌,你他娘的憑啥罵我!”
朱建昌瞪了瞪眼,這個吳大寶是真的腦子出了毛病?懟張小軍就算了,他竟然連自己也敢懟!
“吳大寶!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朱建昌沉聲說道,一雙眼睛裏彷彿要噴出火來了一般。
那張小軍見吳大寶和朱建昌都懟起來了,不由更加立時跟着起鬨道:“吳大寶,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眼見診所之中,就演變成三人的怒懟罵戰,站在旁邊臉色陰沉的鐘琴琴終於是忍無可忍,伸手一拍旁邊的桌子,高聲喝道:“吵什麼吵!”
她轉過身子,看了眼吳大寶皺眉道:“吳大寶,你快來給老王頭治病,人命關天,吵什麼吵!”
吳大寶搖了搖頭,板著臉道:“鍾書記,我這麼著急趕回來就是為了給老王頭治病的,但是我一回來,那張小軍就胡說八道,不但罵我,還污衊我的聲譽!我去鳳子姐家,是找她買自理地的,他張小軍憑什麼污衊我,還有朱建昌,他又憑啥罵我,我現在已經不是村裏的村醫了,他沒有權利要求我干這干那!”
吳大寶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倒是引起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裏共鳴,平日裏朱建昌和張小軍兩人仗着自己的權位作威作福,村裡人早就看他倆不順眼了,只是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埋在心裏,此刻有吳大寶站出來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一時間,倒是讓很多人都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鐘琴琴皺着眉頭,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朱書記,張主任,這確實是你們倆的不對,你們倆給吳大夫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人命關天,大寶,你也別往心裏去,快點給老王頭看病才是更重要的。”
聽到鐘琴琴說罷話,那朱建昌和張小軍兩人卻都是不由臉色微變,他們沒有想到鐘琴琴竟然會幫着吳大寶,還讓他倆道歉!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是有些為難。
朱建昌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鍾書記,這吳大寶……”
誰知道,他的話才剛剛說到一半,鐘琴琴卻臉色一沉,轉頭厲聲道:“朱書記!難道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不應該道歉嗎?現在且不說老王頭的事,你倆做得確實太過分了,為官者吃着人民的俸祿,是做人民的公僕,是為人民做實事,而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騎在在人民的頭上作威作福,這樣做的人算是什麼官!是污官,貪官!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