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賭
?次日凌晨，天剛蒙蒙亮，蕭遠就聽見山下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兩人穿上衣服剛準備往出走，可當蕭遠剛剛走到門口往外看的時候，腳步一頓就跑回到了床上。童淵一怔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了眼，只見四五十個大漢一人扛着兩條牛腿向著大堂走去。
“遠兒，怎麼了，走吧，估計現在大當家的正等着我們呢”
“他娘地，昨天沒給人腿做選美，今天居然給牛腿選上了，作孽啊”蕭遠一臉不情願。
“哈哈”童淵雖然不知道‘選美’是什麼意思，但是能看見蕭遠吃癟還是感覺狠高興，他這兩天已經吧蕭遠當成了成年人一般，倒是忘記了他不過是一名五歲的孩童。
蕭遠也是被自己的表現搞得有些摸不到頭腦，要放在以前自己絕不會顯露出這樣的表情，‘可能是自己穿越到了一名五歲男孩的身上不知覺的帶上了本性吧’蕭遠心中想到也就不再糾結，跟着童淵出了房門走向了大廳。
大廳中中央，密密麻麻的牛腿在一起排成一排等待着蕭遠的檢閱。兩人一進大廳就被土匪們團團圍了起來，紛紛的簇擁着蕭遠走向了那堆牛腿。
“小先生，看看那些能用，記得給我老大弄一個最好的，要是不夠我們再給你弄”“這些牛腿都是我們挑的最最健碩的，都是年輕健康的牛”周圍土匪紛紛吆喝道。
李現在一名土匪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快速蹦了出來，雙眼充滿血絲，看來是昨晚他根本徹夜未眠。
“老大，你看這些是啥”“當家的，一會讓小先生給你弄條最健壯的腿”眾土匪大笑的打着招呼。
“放肆，你們還認我是老大嗎，我看這個當家的給你們做好了，還有你們幾個，我派你們幾個是為了去追回他們不是讓你們也跟着去的”李現板著臉，大聲責罵，那幾個被李現點名罵的人都是一臉訕笑腦袋縮了縮。李現看着他們無賴般的樣子也就懶得再說他們，而是問道“說吧，哪裏弄來的，要是我知道誰敢去殺百姓家的耕牛別怪我翻臉無情”
“放心吧老大，這些牛腿都是我們從鮮卑那些王八蛋那裏搞來的，牛都被他們關在欄里，一刀就給干翻，好弄的很嘞”那個叫小亮的人湊上前邀功似的說道。
“啪”
“老大，打我幹什麼”小亮捂着頭頂很是委屈。
“你他娘的還敢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帶的頭，還一刀放翻，咋他娘的沒給你放翻嘍”李現不解氣的又是一巴掌“鮮卑那群玩意知不知道是你們乾的”
“我們幹完活就撤了，他們知不知道我們也不清楚，大不了跟他們干唄”
周圍眾人也起鬨起來“乾死他們”“早想弄死他們了”，李現指了指小亮，又指了指周圍的土匪最後還是沒有責備出聲，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一聲重重的嘆息，轉身跪坐到了主位之上沉思了起來。
“小先生，快看看那條合適啊，是不是不夠啊，不夠我們再去弄”小亮見蕭遠只是在哪裏發愣，並沒有在挑選牛腿的時候急聲催促道。
“李當家，你應該高興不是嗎”蕭遠嘴角含笑，沒有搭理小亮，他真的越來越喜歡這群土匪了。
“高興個屁，這群玩意一天就知道給我闖禍，讓小先生見笑話了”
“先不說這個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能辜負兄弟們的好意，我現在就為李當家製作假肢”
蕭遠開始招呼起土匪們架起大鍋，給牛腿抽筋扒皮。指揮山寨中修補兵器的土匪熔煉了幾把刀具準備製造一副鋼鐵骨架，忙活的好不樂呼。
天色擦黑，土匪們在校場上架起篝火，一人手拿一大塊牛肉大快朵頤。李現卻在大廳里一個人在喝着悶酒。
蕭遠想了想，走到李現的身邊跪坐下道“當家的，這假肢一事急不得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夠完工，我觀你一天都愁眉不展，想來是因為鮮卑的事吧，不如說與我聽聽看”
李現現在面對蕭遠已經不再把他當做一名孩童，或許也想有個人能夠分擔心中的擔憂吧，於是道“小先生果然有一雙慧眼，哎，在上谷郡周圍的地界上的寨子分別是由我們盤龍寨，紅雲寨，同心寨，保安寨等四個漢人山寨與白狼寨和白鹿寨倆處鮮卑人山寨組成，我們的人數加一起足足近千人要比他們要多的多，但是他們背後卻有着鮮卑王室的支持，負責鮮卑商旅在大漢領地中的安全，”
李現拿起放在面前的酒杯一口飲凈后又重重的把酒杯砸在了桌面上繼續說道“同心寨和保安寨又都是一群熊包軟蛋只知道欺負平民百姓，這讓我們與紅雲寨也只敢劫掠一些偷偷到大漢做生意的鮮卑商旅，平時鮮卑擔心我們在商路上搗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次因為我的事讓兄弟們去主動招惹到了鮮卑人的頭上，他們想來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而後李現一邊拿起桌角的酒壺把酒杯斟滿一邊又自嘲自語低聲道“面臨著鮮卑軍隊我們不過是一隻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螻蟻”
‘紅雲寨’蕭遠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能讓這個李大當家當做盟友的人蕭遠還是很樂意關注一下的“不知貴寨與那紅雲寨分別有多少弟兄”
“我們一共有能上陣的弟兄227人，紅雲寨估計跟我們差不多”
“鮮卑人往年劫掠邊關的大致時間是在什麼時候”
“鮮卑人的糧食不充足，每年在秋季過後都會組織軍隊來邊關打秋風，滿打滿算，估計也就這一兩個月的時間，怎麼，你有什麼辦法？”李現緊緊地盯着蕭遠。
蕭遠看着李現的期待眼神也沒有絲毫躲避的道“當家的不如給我五天的時間，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辦法，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你要賭什麼”
“你，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其他讓我感興趣的東西””蕭遠說著嘴角滿是笑意。
“我？哈哈，好，我就跟你賭了，承蒙先生看得起，要是能用我一個殘軀換我兄弟眾人等性命，這條賤命給你又如何”李現愁苦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顯然不太相信蕭遠能夠在五天就能想到解決辦法。
蕭遠也不介意，舉起手掌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擊掌為誓，一切等五天之後我來給你一個答覆如何？”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啪，啪，啪’三聲脆響
“不過~~~”蕭遠拉着長音道
“不過？不過什麼？有什麼需要我的幫忙儘管可以開口”李現拍着胸脯豪氣的說道。
“借我幾百貫錢唄，小弟囊中實在羞澀”就算以蕭遠的臉皮說出這一句話時也感覺到一陣發燙。
“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先生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借字就不要提了，你對我這樣的大恩又豈能是區區錢財就可以衡量的，明早我就會把錢送到你的房內”李現聞言大笑。
“那就謝謝當家的了，明天我將與師傅離開山寨，為你製作假肢的圖紙我已經交給山寨中的匠人，當家的不要心急，還請當家的照顧好我的家人”蕭遠起身對着李現抱拳說道。
“先生儘管去做自己的事情，這短短几天時間我還能等的起”李現明白這是蕭遠等於把家人作為了人質留下，讓他可以安心，對於蕭遠的辦法不由的多了幾分信心。
“五天之後，我希望能做到你的位置上”
“我也希望，祝你成功”
“哈哈”“哈哈”倆個男人相視紛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