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柄
“這人渾身上下連個子兒都沒有，治病不掏錢，醫院不是福利院！”院長急躁地聲音傳出門外。
“他的致命傷是被蛇咬的，血清打下去就會見效，不需要做手術和別的治療，用不了多少錢，他身上其他的傷可以不管。”主任試圖說服院長。
“醫學上的事我比你懂，不用你教。”院長又說道：“其他傷，我沒看錯的話，這是槍傷吧！”
看到主任不說話了，院長知道他也確實看到這些槍傷了，又繼續說道。
“這荒山野嶺的，身上幾處槍傷，讓人很難想像他的身份，沒準就是通緝犯！救他，他活過來把咱們都殺了怎麼辦！？”
“這......”主任似乎也有些在意那些槍傷的疤痕，一時竟是無言以對。
楚昕堯悄悄地來到門口，順着門的縫隙看到兩個人中間的一張病床上，躺着一個身子健壯滿臉泥垢的男人，他胸口隆起的肌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已經癒合成了疤痕，而有的卻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怪不得主任急成這樣，傷口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但是這胳膊上的兩顆牙印血口可就不得了了，血是新鮮的，但是都成了黑色。這一帶偏僻，山裏有蛇，蠍子，蜈蚣等毒物，稍有不慎被咬傷，有可能就橫死山野。
“哎呦，主任啊，我看院長說的還是蠻對的，我們就不要管他好啦，反正這個人形跡可疑，還是自己跑過來的，就當他中毒死掉了好了啦。”王秀娟覷着院長的臉色說到。見院長面露滿意神色，好像得到了表揚一樣，微微挺起了她的大胸。
楚昕堯見到這一幕微微咬緊嘴唇，眼神搖擺不定，對於她來說，要救這個人其實不難。
從前的她雖然是高冷女神，但是天真善良，治病救人從不含糊，可重生以後的她，成長了很多，善良固然好，但是也要懂得保護自己，有些閑事不要管。
稍稍猶豫，楚昕堯在心底對自己說道：“抓緊辦正事，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可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王秀娟眼角瞥到了趴在門口猶豫的楚昕堯，忽然頤指氣使地道：“誒，徐富貴來的正好，快過來，把這人帶到野外，隨便挖個坑埋了吧，背着出去，別動病床。”
“不……好吧！”到嘴邊的話，楚昕堯忍住了沒說，默默地背起了這個傷痕纍纍的人走了出去。
主任見到這一幕，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阻攔。
可就在楚昕堯將這人背出門時，臉色陡然間一變，因為她發現，這個人雖然身中蛇毒，但心臟卻還在有力的跳動着，那砰砰的震感順着徐富貴瘦小的後背傳遍了全身。
但微弱的呼吸卻在耳邊有些凌亂，沒走幾步，楚昕堯就聽到他嘴巴里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哎，又是一個可憐人！”楚昕堯微微搖頭：“能活着，誰願意死呢？”
走到值班室的時候，趁院長他們不注意，楚昕堯氣喘吁吁地推開房門，將這個男人放在了平時自己值班睡午覺的小床上。
安置他的時候，楚昕堯似是習慣性地隨手探了探他的脈搏。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一會兒過來找你！”楚昕堯拍拍手，長吐口氣道。
三分鐘后，楚昕堯悠悠地走回大廳，準備去樓上辭職。
路上她也想了好幾種可能，如果院長不同意或者難為她怎麼辦，如果院長同意但是扣下了工資怎麼辦，雖然錢是沒多少，但對現在的楚昕堯來說可是巨大數字了。
前世的她可是不在乎這點小錢，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徐富貴的影響，把這些錢看的十分重要。
她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口，剛準備要敲門，卻被裏面傳出的聲音驚着了。
“啊~嗯~……”
“吼……”
聽着辦公室裏面的嬌喘和低吼聲，楚昕堯嫌惡的轉身就走，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院長和王秀娟的。
其實徐富貴早就知道這兩個人有一腿，擁有了徐富貴記憶的楚昕堯也是知道的，但卻想不到，他們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搞事情。
本來，楚昕堯決定扔下辭職報告一走了之，但理智告訴她，這是一個抓住他們倆把柄的好機會。
楚昕堯悄悄把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夠自己把手機的攝像頭放在那裏觀察情況的。
找准角度，楚昕堯開始錄像。雖然徐富貴的手機像素不怎麼好，不過也能看得出視頻里的人是誰了。
看着視頻里出現的兩個赤裸男女在活塞運動，楚昕堯端好手機，別過頭去。
“媽的，辣眼睛。”楚昕堯在心裏咒罵。
三分鐘以後，這種煎熬終於結束了，楚昕堯活動了活動微麻的腿，沒有馬上進去。
這種時候是兩個人都最鬆懈的時候，她在等，等他們更多的把柄。
果然！
楚昕堯一聲冷笑，暗道果然沒蹲錯點。
“院長~”王秀娟邊穿衣服邊嬌滴滴的說道。聽的楚昕堯一陣乾嘔。
“嗯？怎麼了？”
“哎呦，死鬼，你明知故問嘛。這次的，能分我多少呀？”
“這次跟每次不一樣，先不能流出去。”院長認真地說道，似乎真的很嚴重一樣。
“哼，少拿這些鬼話哄我。”即便是這樣的話，王秀娟也是軟綿綿的說出來的，看來男人普遍都吃這一套。
“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都是政府撥的款子？每次你都說不一樣！你不想給就說不想給的，哼。”
“呵呵，我只是說暫時不動，畢竟這次動靜這麼大，等過一陣子的！放心，少不了你的！”
楚昕堯大為震驚，原來是這兩個人昧下了政府撥給鎮醫院的資金啊！難怪前前後後政府播了不少錢，這鎮醫院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破。
楚昕堯臉色陰沉下來，他們的心可真夠黑的。
收好手機，屋裏的兩個人也穿好衣服了，她也該進去走一走了。
輕輕敲了敲門，屋裏傳來了些整理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院長一貫嫌棄的口吻：“進來吧。”
楚昕堯信步走進去，隨手把門關上，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們兩個人。
王秀娟被她看的不爽，開口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讓你丟的那個人丟好了沒？”
楚昕堯看都不看她，對着院長道：“院長，我要辭職，請把我之前的工資結算給我。”
本來王秀娟被無視了就很不爽，現在聽到楚昕堯這麼說，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還沒等院長開口講話，她就鄙夷道：“你辭職？天吶，你這個蠢貨有什麼資格提辭職？醫院好心收留你給你一份工作，不然你以為就憑你誰要你啊？你不是還有你那個財迷媽媽和廢物弟弟要養，怎麼？找到土財主啦？去給人家當小老婆啊？也不對啊，就你那副德行，土財主能看得上你？見了你估計都想吐吧。”
院長看了王秀娟一眼，也沒說她什麼，顯然也是認可她的話，在心裏不屑徐富貴的，繼而開口道：“小徐啊，這個辭職嘛，我倒是沒什麼意見的，至於工資呢，你突然辭職給醫院造成了損失，不過看在你也是老員工的份上，就不要你賠償了吧，那些工資就抵了好了。”
這一番話說的可真是仗義，彷彿是幫了徐富貴多大的忙，給了她多大的恩德一樣。
“哈哈，你們兩個還真是無恥呢。”楚昕堯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說什麼？”王秀娟尖聲說道，似乎還是很氣憤，她衝過來抬手就要給楚昕堯一耳光。
心底的一絲害怕和憤怒，還有零碎的記憶讓楚昕堯知道，她原來是打過徐富貴的。
可楚昕堯不是徐富貴，不會給她打。
她眼疾手快，抓住王秀娟的手，然後一把把她推倒，拿出手機，開始播放視頻。
看着視頻，院長和王秀娟臉都綠了，齊齊陰鷙地說：“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