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時空之書
?穹頂是空非空，洞府亦洞非洞！
恰似籠中鳥，卻是老鱉在瓮中。
少年郎，掌孤燈，
倚窗憑欄身如松。
心空空，腹空空，
當是人生如夢中！
展天書，望蒼穹，
未來何以踏虛空？
意氣風發一書生，
前程美娟兩相逢。
而今何以故，
持槍仗劍立亂星？
天書如亂麻，符篆似虯龍。
皎月難望，無以乘風，
甄虛看破方成功。
且無他，戾氣化心中，
亦無我，怒火鑄長鋒。
尋路問道些許事，
崑崙丘壑了於胸。
千難萬險億時空，
立槍持酒一縷風。
佳人且斟茶，待我去衝鋒……
拙詩無名，斗膽冠以俠客行，詞不達意，僅以此舉祭奠金老，金老走好，英靈不滅！
姚子墨合上古書慢慢閉上了雙眼，他已經進入了空靈狀態。這是他在主樓最‘豪華’的房間最顯眼的位置找到的最耀眼的一本書，古書材質極佳，千載未曾變色。
書中有兩種文筆，其一應該是註解一類的。兩種文筆用着同一種字，姚子墨卻不認識！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文字，文字像虯龍一樣蜿蜒紙上還有些像符篆！
整本書一共有一千兩百零六個不同的文字，經常兩兩排列出現的有二百八十幾個，三三出現的有七十六個……
沒錯了，姚子墨是在破解這本書！整本書的每一個細節已經印在他的腦海里了，同在腦海里飄蕩混雜的還有各種數學公式、邏輯公理……
尋遍了整個山洞空間，千甄萬別，他最終鎖定了這本古書。一切能夠發現的表象都指向了這本書，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他已化成執念。
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是他唯一的生機，看似繁亂的天書卻最適合他的‘專業’。
他要給自己爭取一絲生機，他要讓這玄幻的世界看看什麼才叫玄幻！
人生際遇何其波折，如此空靈狀態姚子墨也只在幾次重要課題時摸到過門檻。而今無食果腹，無路求生他反而頓悟成空！
時空二老……時破天、石破空，二分之一……半聖……
時空門，門人數十……千載……萬壑。
虛空……有門，霞光……陽光？
等待……忘川
…………
一組組數據、符號在姚子墨腦海組合、配比，定格！
如果靈魂可視，如果大腦運轉可以成像，那麼此時他的大腦肯定像那雷雨時的天空。狂風吹卷着烏雲，風涌雲動，偶爾有那‘情投意合’的烏雲聚到一起，二者達成新的組合，頓時大雨傾盆。
狂風就是腦電波，烏雲好比那無數符號，大雨是那確定好的組合，迅疾而規律的落地，靠到了一邊……
在這風雲際會之中，時不時有電光乍現，刺激餘下的烏雲重新排列、組合……
電光是有靈魂的，甚或它就是靈魂，統領全局之時又不斷的衍向遠方，開疆擴土。更多的區域加入了風雲際會，一時間烏雲變得靈動起來，兩兩相牽，三五成群……
姚子墨大腦一直超負荷運轉，腦域得到了空前的開發，猶如忘卻了肉身，置身於混沌未明之中，只有那電光明滅的一偶才是身之所在。
隨着腦域的擴大，烏雲愈加的運轉自如。驀然，一個龐大的驚雷刺穿混沌而來，貫穿了那一偶之地。所有的烏雲都被驚雷震的消散開來，整個天空頓時億萬條細細的雨線形成，飄飄洒洒的落向地面。
細看之，那綿綿細雨皆是那一個個、一組組清晰的符號……
陽光照耀大地，大地金光閃耀，如同一本金色的大書，落到金色大書上的細雨隨意流淌，形成了一片汪洋融入書中……
驚雷震醒了姚子墨，他猛地站起身形雙眼看向蒼穹，眼裏精光乍現。
不覺間，手裏的古書已化為齏粉，待姚子墨覺察時，齏粉又化為點點碎光融入了時空，消失無蹤……
宇宙之初，混沌未明，有力使然，始分陰陽，力之為何，名曰時空。
空納萬物，時而衍之，天地古今，日月星河，皆屬時空，時空無限。
間有二者，混沌時空，混沌不靈，時空則靈，混沌不清，時空則清。
時空何來，紛擾難明，時空推溯，古來少精，混沌之外，或有神明。
時空之子，如月於星，時空之力，不現於形，時空之尊，萬古未聽。
亘古之時，天外飛星，其狀甚巨，如門如書，其質甚堅，尊聖留影。
疑至天外，敬若神明，心有所悸，皆往修行，唯時空者，方有共鳴。
忽有一日，忽有一僧，看破本質，得入聖明，金光萬丈，入其魂靈。
時空至此，得入門庭，聖僧飛升，門書現行，皆來朝拜，皆來紛爭。
…………
一行行虯龍文字閃入腦海，一幕幕景象呈現在眼前。姚子墨猶如海納百川般接收着大量信息，又似醍醐灌頂，有了諸般領悟。
果然，時空之下皆屬時空，這和他推斷的萬有引力，乃至五行屬性皆包含於時空屬性完全一致。
書中也佐證了他的時、空平等論，根本不是現在亂星大陸流行的上下級關係。甚至書中之意還隱隱偏向於時空本是一體，只是從形態上略為區分了一下，更多時並未分開。
時空就是那麼個‘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答案應該是：時空屬性的修鍊者很少，修鍊很難，自古就沒聽說過成尊的，所以說不清楚！
修鍊者很少，修鍊很難，接觸不多，言之不清，所以敬若神明！
後來，天外飛來了一塊大石頭，時空屬性的大石頭，形狀像書又像門的大石頭。人們又把這塊大石頭敬若神明。
大石頭很怪異，對時空修鍊者助益很大。後來就更怪異了，一個時空屬性的僧人藉助於大石頭成聖了，這石書石門的就萬丈金光一閃進入他靈魂了。
僧人死了，大石頭又出來了，於是大家來搶。搶也沒有用，誰也拿不走，於是又在大石頭旁修鍊。直到又一個成聖的，大石頭又進入了他的靈魂。
就這樣一輪又一輪，培養了無數的時空聖人。大石頭出名了，時空修鍊者也昌盛了！
出了名的大石頭被稱為時空之門或是時空之書、時空門書。一代一代傳承，只有成聖了能繼承，成聖的實力才能在上面書寫、刻畫，把自己的功法、心得留給後人，被傳承了以後前人的字跡又會消失！
就這樣傳到了時空二老，其實是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時空聖人。時破天、石破空只是他領悟時空的兩個身份，他就叫石破天。
姚子墨估計現在流行的時屬性和空屬性分開論就是受這個石破天的兩個身份影響的！
不過這時空老人也飛升了，字裏行間充滿着擔憂。看來他也不確定聖僧飛升是真飛升還是敬語！
時空老人飛升了，時空之書可能出了岔子，沒能變成時空之門，後代門人沒得修鍊，全都困死在這了。
當然，這些都是姚子墨的推斷。不過也差不多，按照書中描述的，變成時空之門，這個山洞空間早被撐破了！
而且，現在時空之書傳給姚子墨了！他連煉體一階都沒評過呢，這本身就是一個岔子！
“難道時空之書傳承條件根本不是成聖？而是有能力看破這虯龍文字的秘密？”姚子墨撓了撓後腦勺自言自語道。
也難怪他如此想，事實擺在眼前呢。想那虯龍文字也不過是代代相傳，時空老人又刻上去的而已，難免有所偏差，附加了大家的意思在裏面。
虯龍文字本來就是用時空之力，靈魂為媒刻上去的。時空老人刻上去後到姚子墨這裏就‘魂譯’為地球古文之類了，因為他的靈魂認知里只有古文、現代簡體字什麼的。
正所謂讀文讀意，僅供參考大概如此了。
不論怎樣，時空老人給姚子墨留了很多東西。代代相傳，信息越來越多也好，時空老人領悟深或是愛寫作也罷，姚子墨算是得了傳承，受了時空老人的餘蔭，算是時空老人門下了，時空門門人。
門人、師徒都是虛幻，人都不在了，這後來的關係只能算是名份，但是這份傳承大禮卻勝似甘露，讓姚子墨獲得了新生。
姚子墨在屬性的陰影下苦苦掙扎了三年，即使確定了神奇的時空屬性也是求教無門，這份大禮來的太及時了，也太重了。這可都是歷代聖人留下來的傳承，比之天狼宗，比之亂星大陸都高端的多吧？
姚子墨真心真意的衝著虛空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同樣傳承的還有這座洞府，確切的說是這座時空聚靈陣。
時空聚靈陣建成已經很久遠了，是歷代時空之門傳承中的一代驚才艷艷的天才打造的，成因是萬壑平原外面的時空迷霧。
那位驚才艷艷的前輩游經此地被眼前的地形地貌吸引了，靈光乍現就建造了這時空聚靈陣。
整個萬山算是天狼峰的余脈，地勢遠遠高於萬壑平原。成扇形直面亂星大陸的東北角，直面萬壑平原，直面平原之外的時空迷霧。
按天才前輩空空聖人的理念，時空迷霧以潮汐的形式一次次的洗刷萬壑平原，被後者阻擋、吸收、削弱然後直衝萬山，此時正是最弱、最平和的狀態，而萬山的形狀本就是個良好的‘接收器’！
於是，稍加改造，建了時空聚靈陣。
這空空聖人一生有許多獨到的建樹，是時空老人比較推崇的一位，記錄他的篇幅僅次於正文。
據說，時空聚靈陣建成空空聖人也就不走了，打算憑藉這個陣法成尊。
這是時空之書上唯一稍微詳細的述說成尊，空空聖人也是書面上實力最強的聖人。他自己也是這麼定位的，他自認為已經接觸到了掌控時空的門檻。
空空聖人曾經還戲言：混沌也不過萬間之一偶，偶有外力至遠方“噝，噝”傳來，“硄”的炸開混沌，外力也散落這偶天地。“噝……硄”，時……空，不過一外力爾！時空就是那麼個東西，沒有什麼神明不神明的！
高傲的空空聖人，高傲的言論，高傲到沒人占樓、搶沙發、刷評論，高傲到時空老人也只是點點關注走開了。
所以敘述到此結束，成尊又是個謎，一如空空聖人嘴裏的神明。
“是時空修鍊太難了？還是什麼未知原因讓他們保持低調、神秘？”想到這裏，姚子墨又自言自語的疑問叢叢。
時空老人記載里，至少有十二位確鑿的時空聖人，如此多的聖人在外面卻名不經傳！
若何？
外面最顯赫的記載就是天狼宗的創始人風天狼——天狼尊者。他是時空之道建樹最高的，不過天狼尊者成尊卻不是憑藉時空上的修為，他的時空造詣據傳也是聖級的！
為何這麼多聖人不入世，為何沒有成尊的記載，天狼尊者為何不以時空成尊？
天狼尊者就是在天狼山發跡的，成就時空造詣才打向了中州統一了亂星大陸。
為何意氣風發，遊刃有餘的天狼尊者放棄了最擅長是時空之道，轉而以風道成尊？他是否也發現了近在咫尺的時空聚靈陣？
高屋建瓴的姚子墨直接略過了基礎，開始敲問起前程來！無數疑點充斥腦海，他正藉著醍醐灌頂的春風遨遊在獲取的歡樂海洋。
直到，“咕嚕”聲響起，姚子墨幡然醒悟。
“差點忘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師姐她們還等着我呢，先出去再說吧！”姚子墨揉着幾天顆粒未進的肚子看向遠方。
洞中無日月，他這一頓悟完全忘卻了時間。
是時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