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婉如的麻煩
晚上,司馬歆便看到了攜手走來的兩人。
司馬歆不禁笑道:“當初在荊州時,我便問過你,為什麼不帶上她?你聲稱自己去洛陽是為了正事。怎麼才半月有餘,你就按耐不住了?”
鄭勝尷尬的說道:“我錯了。嗅兒不在身邊,我還是感覺太難受了。”
司馬歆笑道:“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回到你房裏,慢慢和她說吧!”
鄭勝立刻把話題轉到了想要搬出縣公府。
司馬歆沉思片刻:“你兄長既然為你考慮周全了,我也不強留你。僕役夠用嗎?”
“我兄長應該會雇傭些人。”鄭勝解釋道。
司馬羨心想也是,不再多說什麼。
鄭勝帶她回了房間,有些苦惱的說道:“哎呀,只有一張床,該怎麼辦呢?”
劉嗅兒看了看,“作為女婢,我打地鋪睡在地上好了。”
鄭勝搖搖頭:“天寒地凍,而且看天氣,今晚好像又有要下雪的意思。你睡在地上,豈不是要凍壞了?”
劉嗅兒似笑而笑的看着他。
“嗅兒。”鄭勝拉住她的手。
“我在外人眼裏,早被你糟蹋了呢!睡在一張床上和不睡在一張床上,又有什麼區別呢?”劉嗅兒輕聲道。
“誰敢說閑話!”鄭勝怒道。
“我就聽到了。”
突然鄭勝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鄭勝仔細盯着她:“不對啊,我的嗅兒心地善良、從來不對我抱怨。這次見面后怎麼就變了呢?這些天在萬泉鎮,究竟是哪個人為你出壞主意了?”
劉嗅兒紅着臉低下頭:“才沒有。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
劉嗅兒這樣說,但其實這些天,她的確被人逼問出了一些事情,比如那天晚上的事。她向她們解釋了許久,才令她們勉強相信了事實。接着,一位寡居的婦人和一個連自己的事都搞不好的女子,一起為她出了各種主意。
劉嗅兒這樣的態度令鄭勝瞬間明白了,便不再逼問她。他自己想想,無外乎就是那幾個人:蘇文萱、韓夫人或文小婷。
但女子為愛人吃醋又有什麼關係呢?
鄭勝擁住她,低聲道:“嗅兒,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
這一夜,兩人依舊相擁而眠。
第二天,鄭勝透過木窗的縫隙,望見了白茫茫的大地:“果然又下雪了。”
他懷裏的女孩還在沉睡着。瑩潤的臉龐透着絲絲健康的紅暈。鄭勝心裏感到一陣寧靜,不禁產生這樣的念頭:要是能這樣永遠得抱着她,該多好!
但這樣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一陣哭喊聲從外面傳來!
鄭勝聽着這公鴨嗓般的高亢喊叫聲,瞬間心情不愉快了。他急忙把手伸向她的耳朵。但為時已晚,劉嗅兒睜開惺忪迷茫的睡眼,“這是怎麼了?世子?你怎麼在?哦,對了,我也到洛陽了。”
有些小迷糊的劉嗅兒在鄭勝看來有種別樣的美。
他披上外衣,重新替她蓋好被子:“公府似乎出了些麻煩,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兒。”
劉嗅兒順從的躺好,看着他離開,不禁小聲喃喃道:“還是不肯呢。究竟是她們說的對?還是應該相信他?”
鄭勝走出房門,看着依舊在飄雪的天空,順着聲音的來源到了前院的偏房。
這時,有十多個人圍在一起,站在偏房門口,也不顧飛舞的雪花,大聲爭論着什麼。
“王綏,這是怎麼了?”鄭勝終於發現一個熟人,還正是司馬歆的親隨王綏。
王綏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鄭勝身邊,看着其中那個極度憤慨的家丁呼天搶地的模樣,而旁人根本拉不住的樣子,他生氣的跺腳大喊道:“縣公還沒起床,要是被他聽到了,這廝要連累大家一起受罰!”
眾人的聲音頓時一滯。
一個老者對那家丁道:“英安,這件事驚擾了公爺,我們都要受罰。跟我去見管家,他會為你做主的。”
“不,我要縣公為我主持公道!”英安依舊大喊着。
“大膽!誰借了你狗膽,令你如此放肆!”司馬管家快步走過來,指着他大罵:“英安,念你祖父三代俱在府上,饒你這一回!拖下去打二十棍!”
“管家,管家!請聽我說,請聽我說啊!求求你讓我去見縣公吧!”英安大聲道。
司馬管家有些疲倦的走到鄭勝身邊:“鄭世子,這只是一樁府上的家務事。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再看了眼那個英安,鄭勝點頭稱是,心想這確實沒什麼意思,他準備回去。
鄭勝剛轉身,正看到司馬歆神色不虞的走過來:“發生了什麼?”
鄭勝停下來,沖司馬歆打了個招呼。
“縣公!”英安甩開抓着他的眾多家丁,直撲司馬歆。
鄭勝一挑眉,莫非要上演刺殺戲碼了?鄭勝腳步一橫,準備出手。
但那英安竟然噗通一聲趴在司馬歆身前的雪地上,用他那比較別緻的嗓音哭訴:“縣公為我做主啊!”
司馬歆目光銳利的看着他,直接飛起一腳,將他踹開:“司馬平西,管好你的人。”
老管家司馬平西冷汗直流的跪倒在地:“老奴之錯!”
司馬歆回身,卻被一隻手抓住了披風下擺。他目光猙獰的看着司馬歆:“縣公,你若不為我做主,可謂失了眾多老家臣的心吶!”
司馬歆再次踹開了他,忍住怒氣,“好,我就站在這雪地里,好好聽一聽你究竟有何冤屈!”
英安興奮的趴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爬到司馬歆身邊:“縣公,奴才苦啊!公府所有的下人都清楚:八年前,我母親與婉如的母親定下了兒女婚約。如今,那賤婢卻不認這樁婚約了!”
“婉如?”司馬歆最近聽到過這個名字,他似笑非笑的看向鄭勝。鄭勝無辜的聳聳肩,他沒幹什麼啊。
“那賤婢母女是吳國後人,要不是我母親看她們可憐,她早年間便餓死了!”英安惡狠狠的說道。
“餓死?既然是在我們府上,為何會餓死?司馬平西,你為何要剋扣她們的衣食?”司馬歆敏銳的抓住了一個細節。
司馬平西嘆息一聲:“這件事是幾個奴婢私下裏做的,她們欺負新人,想要貪些衣食,我得知此事後,已經處置了那些人。”
司馬歆看向英安,他的臉色卻變得有些不安。司馬歆皺眉:“既然如此,你家有惠於她們,你又與她為未婚夫妻。我也見過那女子,她不像忘恩負義之人,她為何不願嫁你了?”
英安唯唯諾諾,說不出話。
司馬平西在一旁道:“縣公,這廝是個遊手好閒、不肯努力工作的蠹蟲。婉如既聰慧又勤快,這廝自己懶散不說,還經常騷擾她。婉如對他自然極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