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張小羊

“蛇妖怪，你以前是住在山裏嗎？”

“是不是所有蛇都是妖怪啊？村子裏的獵戶叔叔以前殺過好多大蛇呢，那些蛇應該不是妖怪吧？”

“蛇妖怪，以後我不吃蛇了，雖然蛇肉很香。”

“蛇妖怪，你有名字嗎？我叫張小羊，張...小...羊，我娘說，生我時候我家的羊也生了小羊。”

“我阿弟叫張牛牛，蛇妖怪你見過牛嗎？牛很大的，也很值錢，我們村子裏沒有牛，爹和娘都說以後阿弟也會...嗯...也會很值錢的，比小羊值錢...”

在燒烤青蛙的時候，小女孩張小羊一直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劉大路對此也並不反感，她遭遇了如此事情，能多說說話反而是好事兒，而且劉大路能看出來，這個張小羊相當堅強，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小姐姐。

燒烤青蛙一次只能燒烤五隻，張小羊是第一次弄，有些肉都燒焦了，不過還是挺香的，她聞着香味，吞着口水把五隻青蛙都推給劉大路，顯然是想讓劉大路先吃。

劉大路在心裏笑笑，用尾巴推回去兩隻，這兩隻是烤得最好的，烤焦的地方比較少。

“蛇妖怪，你先吃啊，我馬上再燒。”張小羊一邊吞口水一邊拒絕。

劉大路也很堅決。

“蛇妖怪，你真好。”張小羊又給他發了一張好蛇卡，然後拿起青蛙回了地窖，她得讓阿弟先吃。

阿弟張牛牛年齡有點小，才四歲多，一直餓得迷迷糊糊，張小羊餵了他一些青蛙肉，填了下肚子，又嚷着渴了，幸好廚房裏是有水缸的，張小羊舀了點水餵給他，忙前忙后，吃完青蛙后喝了水，張大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張小羊重新出來給劉大路燒烤青蛙，趁着這個時間，劉大路出去了一趟，逛了幾間屋子，收集了一些衣物運了回來，地窖里什麼也沒有，現在的天氣才四五月份，晚上肯定特別寒冷，劉大路還沒事，兩個孩子如果生病就糟糕了，這樣的舉動當然又收穫了一張好蛇卡。

從昨天傍晚到現在，張小羊又驚又怕，根本沒怎麼睡，等她好不容易把剩下的五隻青蛙烤好，已經止不住打磕睡，連話都不想說了，劉大路推了推她，指着地窖，讓她趕緊去睡覺。

“哦，那我去睡覺了。”張小羊爬起地窖，剛要蓋上木板，又楞楞的瞪着劉大路：“蛇妖怪，你不會走的，對吧？”

劉大路心裏柔柔的點頭，表示他不會離開。

“蛇妖怪，你真好。”又是一張好蛇卡。

劉大路靜靜的聽着，好一會兒，下面傳來細細的呼吸聲，張小羊姐弟都睡著了。

捲起一根木柴，把火全部掃進灶里，劉大路也準備睡在這裏，晚上不離開了，張小羊是他的第一個信徒，還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和他溝通的人，再加上劉大路挺喜歡這丫頭的性格，劉大路於情於理，都得保護這小丫頭。

“不過應該怎麼做呢？這個村子肯定不能久待，外面的狼倒無所謂，就怕那些強盜還會回來，所以必須要離開，最好是儘快，但是離開的話去哪裏？去山裏嗎？可是兩個孩子都太小了啊。”

兩個小孩子要在山裏生存下去，絕對是噩夢級別的難度，就算劉大路能找來食物也無法改變多少，惡劣的環境，隨處可見的野獸毒蟲，還有那不可抗拒的種種疾病，都有可能讓他們丟掉性命。

既然山裡無法生存下去，那還是得讓他們重新回到人類聚居地生活，村落或是縣城，這才是最靠譜的辦法。

不過這又牽扯到同樣的一個問題了，他們畢竟太小，難道還得讓他們自己找工作來養活自己？他們能找到工作嗎？估計夠嗆。

然後劉大路想到了孤兒院，不過古代有孤兒院嗎？就算有，日子也絕對不好過，畢竟從強盜隨便屠村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世界很可能是亂世，這樣的亂世，朝廷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更別說孤兒院了。

難道讓他們去當乞丐？住在破廟裏，每天靠施捨生活？

想了半天，劉大路發現他真想不出什麼法子，關鍵他現在還只是一條蛇，溝通起來太過困難，他能做的實在是太有限了。

“要是信仰點無數就好了。”劉大路暗道。

如果信仰點無數，恐怕他就能直接成神了，到時候想要庇護兩個小孩子絕對妥妥的，可惜這隻能想想。

“不過有了信徒，信仰點也就有了來源，就是不知道一個信徒能提供多少信仰點，是論天算呢還是論年，希望是以天數來計算吧。”

就這樣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劉大路也緩緩睡去，他其實也有點疲憊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劉大路突然驚醒了過來，原來是地窖里的動靜，小女孩張小羊在低聲喚他，聲音里有些恐懼：“蛇妖怪，蛇妖怪，你在外面嗎？”

劉大路用尾巴輕輕敲了敲木板蓋子，表示他還在。

聽到聲音，張小羊的恐懼直接飛走了，嘟囔了一聲‘蛇妖怪你真好’后，又睡了過去。

劉大路啞然失笑，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昨天晚上吃了八隻青蛙，劉大路並不餓，但是他知道張小羊姐弟肯定是餓了，於是他又爬出屋子，給他們弄回來一衣服的桑葚和兩隻青蛙。

狼群衝著劉大路又是一頓嗷嗷叫喚。

在張小羊燒烤青蛙的時候，劉大路一直想着該怎麼和她溝通，讓她儘快離開村子，他試着用身體卷着木柴寫字，寫出了一個‘人’字，卻發現張小羊根本不識字...

劉大路無語之極，一條蛇怎麼才能讓一個連字都不識的小丫頭離開村子呢？而且還是在群狼環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