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絕望中的救贖與希望
三代目火影辦公室內，伴隨夜幕降臨，明亮柔和的燈光盡職盡責地阻攔着窗外黑暗入侵，同時也將辦公桌后那為了村子任勞任怨重扛大樑的瘦小老者的影子。
“呼，差不多，這是最後一份了吧……果然是年紀大了呢，以往這麼點工作應該早就解決掉了才對……”
將今日最後一份公文批閱簽字后，三代目火影順手抬起手臂將卷宗放在桌邊由文件堆疊而成的小山上，一邊用終於空閑放鬆下來的另一隻手覆蓋輕揉着自己的鼻樑，一邊旋轉些許柔軟皮質轉椅面向身後落地窗，靜靜打量着不遠處坐落在黑暗中的村子在星星點點燈火點綴下所展現出來的繁華熱鬧美麗夜景，臉上表情越發欣慰溫和的同時，自言自語般低聲呢喃着。
“咿呀，無論看多少次，木葉的夜景還是這麼的美麗動人呢……”
話語間，原本緊閉着的辦公室大門在細微吱呀聲中緩緩開啟又緩緩關閉，一道高大黑影從開啟閉合的窄小縫隙中悄無聲息滑入，似是正在猶豫是否應該繼續前行般停頓下來，默不作聲站立在了燈光所照耀不到的昏暗死角中。
“雖然這三年間大家都在努力忍耐着，但現在只要看見這副繁華光景，總能讓我覺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呢……你覺得呢。”
“……木葉的夜景嗎，雖然和以前的記憶對比遜色不少，但這和平安寧的氛圍，的確讓人非常懷念呢。”黑影從三代目火影的話語中知曉他早已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微微搖頭后不再猶豫，緩步向前靠近着的同時，一頭及腰白髮背負巨大捲軸的高大壯碩身形亦是逐漸清晰顯露在了明亮燈光下，直至抵達三代目火影堆滿文件的辦公桌前才再度停下腳步，停頓些許后雙手抱臂微微皺眉，若有所指輕嘆着，“如果那些曾經發誓用生命守護村子的人沒有為了一己私慾而拋棄人性，沒有被對權力的貪婪渴求蒙蔽雙眼腐化心智的話，就更好了……那些恬不知恥的小人們，根本不配享受水門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和平生活。”
“這也是我派人將你緊急召回的原因……孩子，即便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你依舊對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感到內疚嗎……”在身後人踏入木葉忍者村領地時三代目火影便已經收到了來自守衛部隊的通報，也因此對於不請自來的深夜來訪行為更是毫不意外，沒有絲毫警惕防備繼續以背相對的同時，從人話語中清晰辨別出了那濃濃的不甘與悔恨，受到感染般三代目火影原先欣慰滿足的目光黯淡些許的同時，長嘆一聲將雙手按在皮椅扶手上慢慢站立起來，轉過身與人四目相對，良久後方才重新開口，“當年九尾的暴走失控太過突然詭異，即便是我也沒能料到明明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它竟然真的發生了……那場災難出現的太過突然，根本不是當初不在村子裏的你的錯，也根本不會有人責怪你，你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甚至說出沒臉回村的這種喪氣話……”
“可我會！我會責怪自己！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面對三代目火影語重心長的勸解，這位不速之客卻是毫不猶豫打斷回應道，雙拳不知何時起收攏緊握的同時，似是想起什麼難以忘懷的回憶般慢慢閉上雙眼低下了頭，“如果……如果我那個時候沒有去追查大蛇丸的蹤跡，如果我還在村子裏的話……水門和玖辛奈他們也不至於……我的弟子正在用生命捍衛守護着村子時，我卻像個傻子一樣懷抱希望離開村子四處搜尋做着無用功。作為長輩的我，非但沒能在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出手相助，就……就連和他們見上最後一眼，我都沒能做到啊！”
四代目火影夫婦——波風水門與漩渦玖辛奈在三代目火影眼前人的心中，早已是視如己出般當做自己的孩子關照疼愛着……這份絲毫不亞於血脈至親般濃郁的親情對於常年孤身一人的他而言，是那麼的彌足珍貴，以至於在得知兩人為了村子犧牲了自己的消息之後，所轉化的撕心裂肺般令人窒息的痛楚與自責更是幾度讓他陷入絕望，差點壓垮這位鐵骨錚錚壯漢的身心。情緒起伏波動下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沉悶，咬牙切齒般嘶啞着喉嚨一字一頓繼續說著。
“那天明明應該是他們迎接新的家庭成員誕生的大喜之日啊，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水門臉上洋溢着的即將為人父的喜悅，玖辛奈對即將降生的孩子的期待與為人母的幸福，卻……什麼都沒做到的我，什麼都沒保護到的我……明明是徹頭徹尾失敗者的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被那兩個孩子如此尊敬信賴着啊！可惡……呃啊！”
“砰！”
情緒失控下，一直顫抖壓抑着的拳頭驟然高高揚起，伴隨着充滿悔恨自責的怒吼聲中，重重砸在了身前用堅硬如鐵特殊木料定製的火影辦公桌上……力量之強以至於本應在重鎚猛砸下都毫無痕迹的桌面，留下了一道入木三分清晰可見的拳印！
“呼，呼，呼……抱歉，老師，我……”失控爆發出的重拳讓這位壯漢心中稍稍得到了些許放鬆，理智一點一點回歸身體的同時，咬牙將拳頭緩緩收回，喉嚨嘶啞着輕聲致歉。
“不，看樣子是我低估了你和水門他們之間的羈絆……沒想到三年的時光洗禮撫慰下，你依舊沒能邁過這道坎……”從小看着眼前人長大的三代目火影，自然是輕易察覺到他心中壓抑着的痛楚較之三年前剛剛聽聞水門夫婦犧牲時沒有絲毫減輕消失，僅僅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而在這三年間努力深埋掩藏了起來，好氣又好笑地為眼前人倔強行為感到心疼的同時，想起什麼般臉上表情緩和些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來，“但是現在，既然我已經決定整頓村子高層的腐敗現象……那麼有件事，是該向你解釋清楚了。”
“……說起來，傳口信時的確提到過有非常重要的機密內容要告訴我，還說什麼我錯過的話這輩子一定會更加後悔，所以我才回來的……”雖然知曉自己的老師言出必行從不說謊，但直到老師親口提及時壯漢依舊猜不到這位老者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抬手輕撓頭髮的同時疑惑詢問着，“所謂的機密消息……到底，是什麼？”
“這個消息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水門犧牲時被選中成為九尾新一任人柱力的那個孩子，你還記得嗎？”
“嗯？啊啊，那個被村裡人排擠歧視着的可憐孩子嗎？當然記得。”
“你每回都是匆匆忙忙往返村子，加上當初為了保護這孩子時強加在身的條款制約，我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將真相告訴你……那個孩子的名字，叫漩渦鳴人。”
“哈？漩渦鳴人？這就是所謂的機密消息？我說老師，你該不會是年紀大……等會……”老師口中出乎意料出現的簡單訊息讓壯漢有些失望，沒好氣翻了翻白眼準備向人抱怨時，卻如遭雷劈般驟然呆立在原地，“漩渦鳴人……漩渦……鳴人……難道說！”
“沒錯，那孩子就是你想像中的那個難道。”看着眼前似乎有所猜測，忘卻悲傷雙眼逐漸圓睜難以置信般緊盯着自己的弟子，三代目火影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彎眸眯眼繼續說道，“現在的名字是漩渦鳴人，但那是團藏他們干涉下被迫更改的，原本真正屬於這孩子的名字，是波風鳴人。”
“波風鳴人，漩渦鳴人……波風，漩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那是他們的孩子，水門和玖辛奈的孩子活着，還活着啊！哈哈哈哈！”老師的點頭肯定，熟悉的姓氏與自己親自提議的名字所組合而成的姓名，讓壯漢臉上悲喜神色快速交替着，良久后猶如癲狂般搖頭甩腦手舞足蹈地在火影辦公室中怪叫大笑着，不知不覺間臉上卻是悄然落下了兩行清淚，反反覆復低喃自語着，“我還以為那孩子早就在三年前和水門他們一起……哈哈……還活着，活着就好啊，哈哈……哈……活着就好啊……”
“如何？老師沒騙你吧？”
“嗯！老師，您和以前一樣，果然是言出必行呢……三年前就已經錯過了一回，若是再錯過這個的確會更加更加後悔……不，會更加痛不欲生吧！”三代目火影道出的有關鳴人身世的真相，對於壯漢長久以來猶如深陷絕望泥潭般黑暗的人生無疑是點亮了一盞名為救贖與希望的指路明燈，強行壓制着心中狂喜的同時，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說吧，要我回來做什麼？只要是能幫到鳴人這孩子的，就算讓我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嗯，這份覺悟與鬥志，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你，這才是令我自豪驕傲的學生，接下來我要交給你的這份任務，你是最好也是最適合的人選……”瞧着眼前久違重燃鬥志的學生，三代目火影眼底笑意更盛之餘暗自感嘆稱讚着鳴人身上這與生俱來的凝聚力，整理語句后再度開口，不快不慢地將鳴人警示的有關團藏野心的一切詳細講述解釋給眼前人，“但在這之前，得先讓你了解一下，如今村子面臨的危機……”
話語間，為了讓眼前弟子更加快速容易地相信自己所說，三代目火影刪減去了這些有關未來即將發生的事件的信息來源，是從鳴人這年僅三歲的幼童口中得知這一真相，改為暗部調查與推測下得出的結果……
但此時的三代目火影並不知道，因為他隱瞞了鳴人“預言”的能力。導致眼前人沒能完全擺脫宿命，在未來某一事件中，更是因此險些要了這位讓自己引以為豪的學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