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初步估計死者的死因，是被捕獸籠里的大齒型重力陷機夾到頸部，刺穿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死者身上有很多不同的傷痕，不像是跌傷，可能是死前被不同的物件傷害也說不定。這樣看來，像是蓄意傷害。”在對死者王正鴻經過進一步的檢查后，古澤琛得出了如上結論。
“恩。”梁小柔捏着下巴，“報告出來后請儘快給我一份。”
“報告也請交給我一份。”
什麼？捏着下巴的手還沒放下，梁小柔詫異地看向剛掀開帳篷進來的人。
像是剛參加完宴會還沒來得及換下衣服，一身裁剪合理的紫色雙肩小禮服包裹着主人姣好的身材，露在膝蓋上的裙邊更是展現了細長嫩白的小腿。頭髮挽了一個典雅的髻，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白皙的臉，似是剛從雨中走來，不時有雨水順着她秀氣的頷滴下，卻絲毫不影響這張臉的秀美清冷。腳下踩着一雙閃亮的高跟鞋，襯托出身材更加纖瘦修長。雙眉微微皺着，一個女人帶着凌厲冷傲的氣勢，站在她的面前。
她冷淡的眸子在這個帳篷里轉了一圈，掃過眾人，開口問道：“你們這裏誰是主管？”語氣淡淡的，語速也不是很快，卻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梁小柔抬眸，“是我。你是？”對這個剛剛出現的女人，她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所以無形之中，聲音也帶上一絲隱隱的敵意。
“我是毒品調查科的高級督察馬洛川。”她拿出警員證亮了一下，視線也和梁小柔的對上。梁小柔很清楚地看到，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散發出淡淡的冷意。“我知道你們正在調查這個案子，王正鴻是我的線人，同事通知我他死了所以我立刻趕來。我懷疑他的死和一宗毒品案有關，我們毒品調查科做事一向保密，不方便表露身份，希望Madam跟我們合作。”
還未等梁小柔反應過來，她接過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下屬手中的電話。“哦，sorry。你的結婚典禮我不能參加了，伴娘你找其他人吧。”
哈，還是從結婚典禮上跑出來的，難怪穿成這樣！梁小柔在心裏翻了一個大白眼。
掛掉電話，馬洛川轉過頭來繼續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聲音說：“出了報告儘快交給我，麻煩你了。”
這個女人！
梁小柔瞪着她離開的背影，一副牙疼的表情。
這個莫名其妙自以為是自大到極點的女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毒品調查科了不起啊？！還有，她說她叫馬洛川，這個名字怎麼聽得這麼耳熟？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梁小柔完全無法理解。昨天被那個叫什麼馬洛川的自大狂氣的要死，總感覺有一口氣堵在心口，害她回家喝了好幾大碗老爸煲的木瓜冬瓜湯才稍微消了消氣。怎麼這麼快又看到這個女人了？！
小型會議室里，這邊是她和她的上司張Sir，對面是那個叫馬洛川的女人，旁邊坐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起來好像是她的上司，叫什麼馮Sir的。玩二對二啊，誰怕誰啊！梁小柔使勁瞪着那個穿着米色休閑小西服，翹着腿，一派悠閑的女人。
“張Sir，昨天的案子小川已經向我報告過了，所以今天我開這個會，就是希望我們MBA（毒品調查科）和你們重案組溝通得好一點，大家合作愉快。”馮Sir笑眯眯地說。
“馮Sir，當然了。說清楚免的有誤會，屬下就不會難做了。”她的上司張老頭也端着個笑臉，滿臉慈祥的笑意。
“就是啊。說實話，這個案子我們已經跟了兩年了，牽涉到幾個大的跨國販毒集團，他們的交易數以億元計，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跟我們合作。”馮Sir仍然笑着，只是這笑容中隱約帶出了幾分盛氣凌人的味道。
“馮Sir，我明白你們MBA要做事，但是我們重案組已經接手了這宗謀殺案——”
馮Sir截過話頭。“謀殺案當然歸你們重案組管啦，但是這個案子也牽涉到我們正在查的毒品案，而且我們還跟國際刑警方面合作，牽涉層面十分廣，上頭十分重視，也下了命令，不容有失。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這——已經有點威脅的感覺了。梁小柔一怔，只用餘光，她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張老頭的臉色都僵硬起來，笑容也保持不住了，雙手從桌面放下去，抱起雙臂。唔，張老頭不爽了呢。
“所以希望Madam梁在查這個案子的時候，如果有什麼進展多跟我們部門溝通一下。如果查到背後的毒品老大，一定要說一聲，以免打草驚蛇。”馬洛川接過馮Sir的話，氣定神閑道。
梁小柔勉強維持着笑容。“既然這樣，那也麻煩Madam馬把王正鴻的資料給我們，方便我們重案組查案。”
“Sorry，我們MBA的資料一向保密，只好辛苦你了，謝謝。”馬洛川看着她，眼神淡淡的，嘴角掛着禮貌而又疏離的笑意。
梁小柔抿唇頷首，表面上形態優雅，淡定從容，實則心裏咬牙切齒。
可惡！回去又要喝木瓜冬瓜湯了！
梁小柔火大地走出會議室，早在外面等候着的警長沈雄圍上來，一臉邀功的神色。
“Madam，我查到那個馬洛川的底細了。這個傢伙啊，喜歡開記者招待會上報紙，最愛出風頭了。哦，對了，老大，到底什麼事啊，一大早的兩邊的上司都來開會？”
瞥了眼沈雄好奇的臉色，梁小柔低頭看着資料夾，轉開話題問：“那個小丑葉志文怎麼樣了？”
“醫生在給他檢查。”沈雄聳聳肩，“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啊？”
梁小柔臉一沉，“啪”的一聲合上文件夾。“我現在可以說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什麼都別問，明白了嗎？”
“哦哦。”沈雄嚇了一跳，唯唯諾諾道，然後跟着她一同進到特殊病房裏去給那個葉志文做筆錄了。
在做筆錄的時候，沈雄在記錄的同時也在悄悄地觀察着他的上司。在整個過程中，老大面沉如水，神色嚴肅，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更加貼合案情中心。嗯，很認真，和平時工作的她差不多一樣認真。可為啥他總覺得有人把老大惹毛了呢？
梁小柔仔細地聽着葉志文的供詞。他說他是個職業小丑，那天出現在野戰場是因為他發現他的化妝箱鑰匙沒了，因他曾經在前一天去那裏跑過步，他就想去那裏找找，看看會不會掉在哪裏。可當他找的時候，突然覺得脖子一陣刺痛，當他反應過來，他就在病房了。還是當他問過護士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被裝有鉛彈的氣槍打中的。還有，他說他並不認識其他的兩位死者陳子成和王正鴻。
給葉志文做完筆錄后，梁小柔又去了一趟古**醫的辦公室。
“嘿，阿琛，那幾具屍體驗的情況如何了？
”
“是Madam梁啊。”古澤琛拿給她一些文件和一疊照片。“喏，這就是陳子成和王正鴻的驗屍報告。陳子成的死因是因為頸部中了鉛彈，傷及氣管軟骨以及大動脈，導致大量出血，血塊堵塞氣管，窒息致死。至於王正鴻的死因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是被捕獸籠里的那個大齒型重力陷機夾到頸部失血過多而死的。他的體內斷了一根肋骨，另外在他手臂上發現了幾根木刺，我已經把木刺送到法證部去化驗。還有他身上有很多新舊不一的傷痕，估計他生前經常和別人打架，還有經推測死前曾遭受過一定程度的毆打。”
“哦。”梁小柔翻看着手中的資料和照片，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阿琛，這裏是怎麼回事？王正鴻的胃裏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她指着其中一張照片問。
“啊，他的胃裏藏了許多毒品，大概是想利用體內藏毒。”古澤琛看了一眼那張照片，想了一下道：“那些毒品是高純度可卡因，主要成分是氯胺酮，還含有大量的雜質。有五十包，每包重20克，總共有一公斤。”
“哎，阿琛，你對毒品也很熟嘛。”他不是法醫兼推理作家么，什麼時候對毒品種類也了解的這麼清楚了？梁小柔驚奇。
古澤琛撓了撓頭，“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啊。是Madam馬說的。”
“Madam馬？”
“嗯，就是馬洛川啊。我在解剖王正鴻的屍體的時候，她過來看了解剖過程，最後還問了我王正鴻死的過程會不會很痛苦。看來她好像對王正鴻的事挺在意的。”
“哦——”梁小柔臉上浮現出怪異的神色。
“小柔，你也在啊。”高彥博拿着一疊文件走進辦公室，“剛好一些檢驗結果出來了，我也順便給你說一下。經過化驗，打死酒保陳子成和打傷小丑葉志文的兩顆鉛彈是屬於同一種鉛彈，很有可能是來自於同一把氣槍。至於確實的化學成分，我們還在查。而我們還在現場做過槍擊角度測試，發現當時在野戰場，死者和傷者站的位置很接近，他們相差的角度很窄，只有30度。看來兇手的真正目標，應該是酒保陳子成。但由於當時陳子成在跑動，兇手才會出錯，打中小丑。”
“那葉志文就是被誤傷的咯？”梁小柔道。“我問過陳子成，他說他當時是在現場找遺漏的鑰匙。”
“嗯，我們在現場也確實找到了他的鑰匙。”高彥博點頭。
“看來，葉志文應該是無辜的。那麼，到底是誰要蓄意殺害陳子成呢？還有王正鴻腰部的血跡經證實也不是他本人的，會不會是屬於兇手的呢？這兩件會有什麼關聯呢？”梁小柔撫頭大感事情棘手，她的手機又不適時宜地響起來。“喂，誰啊！”一心想着案子卻被打斷的梁督察非常不爽。“唔…是老爸啊，什麼事？”
“小柔啊，你不是說晚上去彥博家吃飯么？”梁爸爸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打了個梁小柔措手不及。“說好是七點的，然後七點改八點，現在已經快八點了，到底那條魚要不要下鍋啊？菜炒不炒啊？還有那個湯……”
梁小柔抽動着嘴角，她這個精力十足的老爸啊。對彥博揮揮手讓他來接電話，然後躲到角落裏無奈地想：是案件比較麻煩還是老爸比較麻煩呢？
作者有話要說：偶建議大家有空也可以去瞅瞅《法證先鋒2》，還是蠻好看的，只是受限於年代，沒有《法證先鋒3》裏的高科技出風頭，不過它更勝在推理吧，我覺得《法3》有點太注重高科技反而弱化推理查證了，而且法3裏面的帥哥美女沒有法2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