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三章[09.11]
沈令安無奈,只能帶着小皇帝進了一間無人的房間,將衣裳脫了,讓小皇帝檢查傷勢。
小皇帝一看到沈令安後背那條猙獰可怖的長長的傷疤,眼眶便泛了紅,雖然已經開始結痂,但一看便知當時的兇險。
沈令安穿回衣服,回頭看到小皇帝這副模樣,嘆了口氣,道:「微臣真的沒事,皇上萬不可讓人看到你如此模樣。」
沈令安話音剛落,小皇帝已經撲進沈令安的懷裏,聲音悶悶的,「舅舅,你可千萬別死了。」
沈令安的眸光微微一動,面色卻冷肅了些,冷聲道:「這兩個字,皇上不可再說了。」
小皇帝的眼眶更紅了些,他抿了抿唇,點頭道:「知道了。」
過了會兒,小皇帝又繼續道:「你還沒回答朕的話。」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皇上覺得微臣像是短命的嗎?」沈令安低聲道。
小皇帝被他逗笑,「也是,沈相一定會長命百歲!」
「皇上回去吧,不要在宮外逗留太久。」沈令安淡淡道。
小皇帝這才放開沈令安,他想了想,開口道:「我過段時日還想來看孟姐姐。」
「可以。」
在沈令安和小皇帝說話的時候,孟竹已經被相府的管家張伯領到了卧房,不是她曾經住過的那間,而是沈令安的房間,她從未涉足過的地方。
整個相府仍然張燈結綵的,一看就是辦完喜事不久的模樣,房間裏也是,佈置得一派喜慶。
孟竹走進去,看到窗台上的鮮花、案几上的龍鳳燭、屏風后大紅色的床幔……只覺得像是誤入了旁人的新房。
沈令安一回來便忙得腳不沾地,一個下午都不見人,晚飯也沒出現,孟竹自己用完晚飯後,便在明俏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早早地躺到了床上,不過卻沒有睡意,靠在床頭的引枕上,就着夜明珠的亮光翻看醫書。
聽到沈令安的腳步聲在房間裏響起的時候,孟竹正好翻完最後一頁,正準備將醫書放下。
「怎麼還在看?」沈令安見她還捧着醫書,忍不住蹙了蹙眉。
「看完了。」孟竹說著,將醫書放到枕邊,人也躺了下去。
「以後晚上少看些,傷眼。」沈令安見狀,叮囑道。
「嗯。」孟竹應了一聲。
沈令安見她聽進去了,便進了浴房。
孟竹躺在床上,腦子裏還在想醫書上看到的那些病症,她想得認真,一不留神,沈令安已經從浴房裏出來,帶着一身乾淨的氣息上了床。
這段時日他們一直同床共枕,孟竹其實已經習慣了,腦子裏的思路被稍稍打斷後,又續了回去,準備把不同病症的用藥情況再回顧一遍。
突然,溫暖的身子靠了過來,孟竹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掌心貼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孟竹的思緒被打斷,這回有點接不回去了。
「怎麼不動?」她聽到沈令安有些納悶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這副模樣倒不像是那個能夠翻雲覆雨的沈相了,孟竹忍不住一笑,「哪有時時動的?現在應當睡著了。」
「是嗎?」
「當然。」
「既然他睡著了,那為夫便放心了。」沈令安低笑一聲,雙唇貼上孟竹的脖頸,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引得孟竹一陣顫慄,身子微微僵了僵。
沈令安的手指靈活地解開她的衣帶,孟竹伸手想要阻撓,雙手卻被他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扣在了頭頂。
孟竹有些呆住了,這段時日沈令安一直很老實,也就偶爾親吻一番,除了他受傷的緣故,想來他也一直記得孕期不能同房,不知為何他今日又……
「沈相……」孟竹不由喚了一聲。
脖子上微微一疼,孟竹就聽到沈令安略帶不滿的嗓音響起,「喚夫君。」
「……夫君。」孟竹只好改口。
「你總是不長記性。」沈令安微微抬頭,眯了眯眼,只要他稍不注意,她就會叫他「沈相」。
孟竹被沈令安的這一眼看得心裏發虛,不由垂了垂眸,她確實並不想喚他夫君,雖然世人眼裏他們已經成婚,但她卻並沒有切身經歷過與他拜堂成親的時刻,便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該罰。」沈令安說了一聲,唇齒覆上她的唇,輕咬了一口。
他的嗓音和動作都充滿了性感和曖昧,孟竹只覺得臉上微微發燙,在他想要往下的時候,顫着唇道:「你,你忘了我們現在不能同房?」
沈令安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孟竹,眼神幽深,在孟竹以為他打算放棄的時候,卻見他突然笑了笑,俯身再次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這一次的力道有些重,孟竹悶哼一聲,就聽到他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帶着絲不悅,「何時學會的撒謊?」
孟竹的心驀地一顫,一雙杏眼微微睜大,他,他怎麼會知道?
沈令安將孟竹的表情盡收眼底,哼了一聲,若不是他那日心血來潮翻了下她的醫書,怎會知道被她所騙?
女子有孕的前後三個月固然不適宜同房,但這中間的時期,卻並無這樣的說法。他忍到現在,不過是體諒她路途顛簸,不想她的身子累着,偏這小女子絲毫沒發覺他的體諒,還敢故技重施!
孟竹咬了咬唇,不自然地撇開頭,小聲道:「也不算撒謊……」
「怎麼不算?」沈令安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不同房對孩子好……」孟竹絞盡腦汁,小聲地說出了一個理由。
沈令安見她一副心虛忐忑的模樣,心底的那絲火氣到底滅了下去,他重新俯下身去,聲音放柔了些,親了親她的臉,「無妨,我會小心些……」
最後到底還是讓他得逞了,孟竹睡過去時,臉蛋還泛着紅,腦子裏迷迷糊糊地在想,接下來怕是要經常不得安生了……
心情頗有些鬱悶。
第二天,卯時未到,沈令安便起床準備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