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八章

V第五十八章

明俏已經醒了,知道沈令安來了之後,莫名鬆了口氣,要是讓自家小姐落到那秦公子手裏,那她真的萬死難辭了。

此時她正站在院子裏,看着沈缺送完飯出來,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在他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明俏喊了一聲:「沈缺大人。」

沈缺腳下一個踉蹌,連忙道:「明俏姑娘,你可別喊我大人。」

明俏點頭,重新喊了一聲,「沈缺。」

沈缺:「……」可以叫沈缺公子啊,為什麼就直接叫名字了?沒聽到他喊她明俏姑娘嗎?

「沈缺,我看你武功高強,能不能指點我幾招?」明俏可看不出來沈缺心裏在想什麼,直奔主題。

這次她不敵秦公子的家僕,害得小姐差點身陷險地,說明她武功還是太弱,需要高手指點!

沈缺沒想到明俏這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倒是有點追求,而且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請教武功,當下痛快答應了下來。

於是,沒過一會兒,孟竹便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習武聲。

「明俏醒了。」孟竹眉梢一喜,便放下碗準備出門,哪知沈令安卻一把將她拉住,又給她夾了一些菜,道:「先吃完。」

孟竹偷偷瞧了沈令安一眼,他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但是看起來卻似柔和了許多,其實這頓飯孟竹吃得心不在焉的,她的腦海里一直想着沈令安對她說的話,她甚至不敢相信那些話是沈令安說的。

過了許久之後,孟竹終於想明白了,也許他確實對她有了一星半點的在意,可是她知道,那也只是一丁點的在意罷了,不然,他不會利用她迷惑政敵……

他大概都忘了,連他的政敵都覺得她可憐……

其實,她要他這一星半點的在意何用呢?她已經什麼都不奢求了。

可是她何嘗不明白,只有憑着他這一星半點的在意,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才能在這世間安穩地苟活。

所以孟竹想,那便這樣吧,相信他對她的在意,順從他,跟他回去,由着他安排她的去路……把她對他的心意都埋藏起來,不去期待什麼,便也不會傷心難過。

沈令安看着孟竹的表情幾番變化,從心不在焉到糾結迷茫,再到一種莫名的類似破釜沉舟的堅定,沈令安眯了眯眼,發現自己的心情不是很好。

想到此,沈令安放下筷子走了出去,對着在院子裏非常盡心儘力指點明俏的沈缺喊了一聲:「把人帶進來。」

沈缺對自家主子的情緒最是敏感,瞬間就聽出了些許不對,他轉了轉眼珠子,心想,這秦知府大約要倒大霉了。

在門外跪了近兩個時辰,膝蓋早已跪得沒有知覺的秦知府幾乎是爬着進了大門,凍得全身都發僵了,連聲音也僵着,只聽他哆哆嗦嗦道:「下官拜見沈相。」

沈令安站在院子裏,居高臨下地看着秦知府,慢悠悠地開了口,「本相在京中時,一直聽聞秦知府管理陵州有方,正巧戶部侍郎李大人在年前升遷,侍郎之位有了空缺,本相原本準備將秦大人調至京中,填補這個空缺。」

秦知府聽了,眼睛都亮了,他雖任一州知府,可仕途之路的頂尖位置,到底還是在京城,他早就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被調至京城,聽到沈令安這番話,心中心湖澎湃,凍僵的腦子竟有些不好使,愣是沒聽出點弦外之音。

沈令安見狀,不由扯了扯唇,「可惜秦知府今日太讓本相失望了,秦知府連兒子都管教不好,本相如何相信你可以管理好陵州,可以協助戶部尚書管理好戶部?」

秦知府這才有些反應過來,一顆心頓時從高處狠狠跌落,直摔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沈令安素來知道如何拿捏人心,先給一個人營造希望,將他捧到高處,再輕而易舉地打破他的希望,不過是個小把戲罷了。

秦知府朝沈令安爬了過去,涕淚交加道:「沈相明鑒,下官一時失察,才讓犬子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下官回去一定嚴加管教,絕不讓此事重演。」

「哦?秦知府準備如何管教?」

秦知府一時有些語塞,那是他的獨生子,平日裏寶貝得不得了,不然也不至於讓他在陵州城橫着走,他這一下午都在想着怎麼給兒子脫罪,哪裏想過如何管教兒子?

但事到如今,他自然不能沒有表示,當下咬牙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犬子?下官回去便命人杖責五十棍,定要他牢記教訓,不敢再犯。」

「五十棍?」沈令安輕笑一聲,語氣里的意味深長令秦知府的心顫了顫,額頭再次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他小心地擦了擦汗,咬牙道:「下官說錯了,是、是一百棍!」

「秦知府既如此有心,便在此處打吧,也讓本相看看,秦知府的鐵面無私。」沈令安這才似滿意了些,挑了挑唇,「來人,將秦公子拖進來。」

那秦公子早已醒了,見自家老爹跪在門口,知道是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倒也不敢放肆,跟着秦知府一起跪在門口,只是他被沈令安斷了手,又受了內傷,早就快撐不下去了,此刻聽到裏面的話,更是駭得臉色發白,連聲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護衛已經迅速地準備好了長板凳和板子,一把將秦公子按到了板凳上。

秦知府眼看愛子嚇得面如土色,心中哪裏能好受?可他也不敢說什麼,佯作痛心狀,厲聲喝道:「閉嘴!為父早就告誡過你,你身為父母官之子,定要愛護百姓,決不可欺辱百姓,你把為父的話當成耳旁風,竟還敢強搶民女,為父今日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

秦知府說著,看向沈令安,狠心道:「沈相,您動手吧!不用顧及下官的面子,該怎麼打就怎麼打!」

「爹!」秦公子聽到自家老爹的話,悲憤地叫出聲,卻被自家老爹狠狠瞪了一眼。

沈令安瞥了眼沈缺,「秦知府都說了,該怎麼打,就怎麼打,還不動手?」

沈缺得令,親自捋起袖子上了場。

很快,院子裏就想起了秦公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沈缺下手,自然不會留情,秦公子的屁股沒兩下就皮開肉綻了。

「大人饒命,饒命啊……爹,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救救我!」秦公子涕淚交加地喊道。

秦知府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心疼得快要暈過去了,可再心疼他也不敢上前。

沈令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聽秦公子這般慘叫,本相都有些不忍心了。」

秦知府聞言,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希冀,卻聽沈令安繼續道:「來人,把秦公子的嘴堵上。」

秦知府:「……」

孟竹在房裏自然也聽到了秦公子的慘叫聲,聽得她的心砰砰砰直跳,直到沈令安命人堵住了他的嘴,才覺得好受了些,但那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到皮肉上的聲音,仍是讓她有些心驚肉跳。

秦公子本來便細皮嫩肉,下午又受了傷,才打了三十大板,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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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倒相爺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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