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的爭鬥
3月11日，當地時間上午10時。
霧海的邊沿如期抵達咖中群島的主島咖頁夫，開始向島嶼漫延。
昔時，咖頁夫島有七個土著部落，土著總人數超過二千。
強制轉移之後的咖頁夫島嶼除了軍人與411事務辦的工作人員早已沒有人煙，因為有前幾次小礁被霧海吞噬的經驗，這一次科研團隊布罩的實驗並不多，當海霧準時登陸，所有科研工作人員都按計劃一步一步撒離。
堵不如疏，關於海霧如期登陸咖頁夫的報道在世界範圍內幾乎同步，所以對與全世界來說今天是一個絕不普通的日子，因為這是上次一次聯合國大會給人類單方面對外星文明劃定的一條紅線。
越過這條紅線，人類就等於正式向霧海宣戰。
在這個絕不普通的日子裏，哪怕是目前世界上最為穩定的國家，像默然科技一樣給員工放假的公司也不在少數。
這有點就像世界盃決賽一樣。
全世界不分時區，不分晝夜，大家呼朋喚友聚在一起，關注着一個結果，而結果似乎已沒有懸念。海霧的擴張與進犯從它形成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因人類的意志為轉移。
核彈計劃的準確時間點，設在霧海沒過咖頁夫島的陸地中線，照推算也就是當地時間3月12的上午9時，換算成東八區時間應為3月12日中午12時，屆時全世界五大擁核國就將雷霆出手。
當然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這個時間準點沒人知道。
林微原來也不知道，因為與楚鋒的新的任務，她提前知道了這個時間點。
海霧如期登陸了，她打電話給井然，問他公司放假了現在做啥？
井然說：“心情不好，在街上轉轉！”
林微知道他從來不會說謊，另外電話里周圍的聲音有些嘈雜也證實了這一點，她只是有些意外，因為在她眼裏井然一向溫和斯文很少有大的情緒波動，從來就無所謂心情好與不好，並且以他深藏不露的性格更不會主動說自己心情不好。
林微說：“剛才跟孟浪通了個電話，星海探索那邊好像忙得很，他們正組織了上百人在酒店現場解讀咖頁夫的戰況。”
井然說：“公司性質不同，他們不忙才怪。”
林微說：“不知咋嘀，剛才看了會電視，鬧得我心裏也慌慌的。”
井然說：“正常啊，今天畢竟與平時有些不同的。”
林微嘆了口氣：“也許吧，但你好像永遠不會擔心這些！”
井然笑了：“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的擔心你不知道罷了。”
默然科技突然放了假，離楚鋒要求的時間還差十幾個小時，林微這個電話只是打一個前站，閑聊幾句她就把電話掛了。
風滿樓的生意依然好得一塌糊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下午六點左右林微過去了，不是為了吃飯，還是要預計明天中午的西來軒的房間，大堂經理告訴她，原本今天就要休業的，實在太多老客人預約就正常營業，明天休業的通知已打出去，3月12日就是人類對霧海發動核彈攻擊計劃的偉大時候，員工的心思早散了。
從風滿樓出來，林微有些失落，她知道井然平時對吃飯並不講究，唯有對這風滿樓情有獨鍾。
幾次在這裏聚餐她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不管是什麼天氣，在這吃飯他都會開會窗。
她知道井然是一個特別喜歡看風景的人，更深層或者更精準的解讀井然是一個特別喜歡吹風的人。
所以這就是他喜歡風滿樓的原因。
以她現在與井然的關係，既然井然還在東海市沒有離開，她隨便找一個理由請他吃飯，井然應當不會拒絕，但明天的這個飯局可不是普通的飯局，她需要把一切準備做到最充分。
轉頭從風滿樓出來后，她開着車沿路尋找餐館，並開始思考着明天何時給他電話，用什麼理由請他出來。
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來電，林微接起之後卻是楚鋒。
楚鋒問：“飯局準備得怎麼樣了？”
林微回復說：“本想在風滿樓訂個房間，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沒想到風滿樓已打出通告明天歇業，我現在正在沿街找合適的場地。“
楚鋒說：”咱倆想到一塊去了，你不用再找了，我想辦法讓它恢復營業就好。“
林微說：“這樣行嗎？”
楚然說：“沒問題！
林微說：“好的。”
心中卻在想：一切你都安排好了，還找我又有何用？
她的這個心思，楚鋒應當不知道，他打這個電話還有其它事要說，他說：“井然去找趙立雪去了，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公司都放假了，森迪也不在，井然一人去找趙立雪？
楚鋒的這個信息確實出乎林微的預料之外。
她所在的位置與紅雪投資有點距離，估計得半小時車程。
掛了電話，她遲疑片刻，最終調轉車頭驅車前往紅雪投資，當她到達之時，果然看到黑鷹的車子就停在寫字樓的旁邊。
把車停在黑鷹的車子旁邊，想跟他聊幾句。
黑鷹的手機就響了，然後看了她一眼，二話沒有說話直接下了車，快步就往大廳過去。
黑鷹對井然的保護是二十四小從不間斷的，並且隨時保持着至少是二人以上，看到離開時他神色有異，林微本能地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也不顧違章停車跟着下了車。
當她剛走到一樓大廳的電梯口正在等電梯時，突然十幾個人推搡着眾另外一側的樓梯口小門中擠了出來，其中正好有井然。
紅雪投資在大廈的四樓，樓層不算高，電梯等不及時走樓梯也很正常，但這一次很明顯不是這個原因。
從樓梯口出來，井然的頭髮有些散亂，衣領也有些歪，很明顯剛才跟人發生了不愉快，再看他臉上的神色，卻依然與平時沒有多大區別，就算與人發生了爭執，他仍然顯得與眾不同。
“他是個瘋子，給我打……出了事我負責！”
趙立雪從後面出來，臉上青了一大塊，嘴角還有血跡，很顯然剛才吃了不小的虧。
這一堆十幾人湧出來，當然大部分都是趙立雪手下的員工或保安，聽着老闆的命令，原本有些顧及的人群就張牙舞爪起來。
林微閃在一旁掠陣，並沒有馬上前去幫忙。
很顯然這次井然突然殺到了紅雪投資的總部來，井然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意圖，他是一個很會控制局面的人，如非他主動鬧事場面不應當弄成這樣。
井然的意圖林微一時分析不出來，上一次的夜襲在她心中一直是一個謎團，她很想知道在眼下對方人多勢眾情況下的井然將如何應對。
在紅雪資本的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林微並不清楚。
她是刑警出身，經歷過不少人多混雜的情況。
她知道正面對抗樓道口太窄，人多的優勢可能不明顯，當人群推移到了一樓大廳的中央，環境一下子這寬敞了起來，在背後的趙老闆的催促下，幾名保安立功心切果然就大步撲了上去。
可是最前面的一人還沒有接近到井然的身邊，就被另外一個西裝男突然斜出的一條腿給絆到。
黑鷹的人既然在，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個西裝男林微見過好幾次，當然認得。
她驚訝的並不是他的機警，還是陡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井然故意鬧事，早就算好了黑鷹的人一定會出手，他想給黑鷹或者說給霸下製造麻煩。
這樣一想，林微又多了一個心眼。
突然有人在大廳里打起了群架，原本大廳里不關事的人都主動往一旁閃，井然應當還沒發現她，林微也往一旁閃。
”你絆我幹啥，哪個部門的？“
”是啊，哪個部門的？“
”看住大門，別讓他跑了！“
給西裝男一攪和，場面更為混亂了，既然能夠混水搗亂，西裝男不可能承認。
“那小子是誰，跟性井的一塊來的嗎，給我一起打！”
旁邊一位公司管理模樣的人看出了異常，指着黑鷹的手下喊叫了起來，這時混在人群中的黑鷹的手下就露了馬腳。
“媽的，他們是存心來鬧事的，給我打……”一旁早紅了眼的趙立雪跟着叫了起來。
一下子對方十幾人就分成了二群，一群黑鷹的手下圍了過去，一群向著井然包抄。
明顯形勢不利。
井然邊走邊往大門外退，但比他更迅速的是趙立雪本人，不知從哪裏抄到了一條木板，並快速橫插到了門口。
斯文人突然發飆起來，樣子也挺嚇人的。
更讓人心寒的還是他手中的木板，估計是那些維修工或電工留在電箱旁的東西，上面還不規則的露着幾排幾厘米長的歪歪扭扭的鋼釘。
“趙立雪，你這個小人，竟然想弄跨我的公司，老子跟你沒完！”井然一邊用手整理狀衣領，就算裝着也要發飆的樣子，他依然是個斯文人，不過他手指強硬指着趙立雪，大步向前，氣勢也一點不輸。
林微從來沒有看過井然的這種狀態，一看勢頭不對怕他受傷，急忙從一旁穿插過去，打算在關鍵時刻出手。
但因為原來故意閃得比較遠，她最終晚了一步。
井然想憑自己的氣勢逼退對方，眼下的情況對方明顯人多勢眾，怎麼可能相讓，井然大步向前，又被身後的一個保安一個勾腿絆了一下，隔着二米半的距離井然的身子前傾倒。